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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張之路談枕邊書
    來源:中華讀書報 | 張之路  宋莊  2022年09月14日07:57
    關鍵詞:張之路 閱讀

    張之路,作家,劇作家

     

    中華讀書報:您被稱為“霹靂貝貝之父”,可見您在1980年代創作的霹靂貝貝影響之大。當年您寫作霹靂貝貝,和您物理專業的出身密不可分吧?您如何看待這一稱號?

    張之路:是的,因為對物理較為熟悉,所以一事當前,一物當前,幾種思維就會在腦子里起作用,尤其是一些自然現象、科學現象的出現,產生物理的思維就很自然了。關于“霹靂貝貝之父”這個稱號,我首先認為這是觀眾和讀者對這部作品的喜愛,想給作者些尊敬和榮譽。并且肯定他做出的勞動。

    中華讀書報:您學的是物理,走上文學創作的道路是什么契機?最初寫作發表順利嗎?

    張之路:我很高興能進入首都師范大學物理系學習,學校的圖書館讓我開了眼界,在那里我閱讀了許多世界名著,包括但丁的《神曲》,荷馬的《伊利亞特》……1977年,看到了劉心武在人民文學雜志上發表的小說《班主任》等作品,讓我看到了文學的一線曙光。

    我的第一篇兒童文學作品《灰灰和花瓣皇后》(用的筆名),發表在1981年的《兒童文學》雜志上、第一個四幕六場話劇《雙龍花盆》(與葛冰合作)1982年由河北保定話劇團上演。

    中華讀書報:再談談您的童年閱讀?您的閱讀積累大概是怎樣的情況?

    張之路:我童年的時候圖書很稀缺。胡同口的小人書店是我常去的地方,一分錢租一本,坐在屋里屋外的小板凳上看,最初接觸四大名著都是小人書啟蒙的,但更多的是武俠小人書,什么《彭公案》《施公案》《七俠五義》《小五義》等。

    我家走廊上有幾個柳條箱,是父親的朋友寄放在這里的,父親告訴我們不許動。有一次我偷偷打開箱子,發現里面都是書,大部分是數學書。還有一些閑書,我每次偷偷拿兩本,看完了再放回去,我記得看的書里有本叫《北京風物志》的書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上小學四五年級時狂熱地喜歡《三國演義》《說岳全傳》《說唐》《水滸傳》。我能把當中的一百零八將的姓名和綽號全背下來,還特別愿意背給大人聽,但往往背到四五十個時就被打發走了。上中學時把《唐詩三百首》背會了一多半,也純粹是出于興趣。記得父親買了一本《臧克家詩選》讓我讀,父親說我們山東諸城老鄉中有兩個名人,一個是劉墉,另一個就是臧克家。所以我上小學以前就會背臧克家的《有的人》,懵懵懂懂中,“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的詩句,似乎給我的人生價值觀奠定了基礎。

    有意識地選擇閱讀是在大一些的時候,跟著哥哥姐姐看前蘇聯的《古麗雅的道路》《卓婭和舒拉》,高爾基的作品,以及《鐵流》《家》《春》《秋》等名著。上中學以后,《毛澤東的青年時代》《馬克思傳》《愛因斯坦傳》《居里夫人傳》等偉人傳記和《紅巖》《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等紅色經典成了我最愛讀的書。在那段世界觀形成的時期,我把這些偉人當作自己欽佩、學習的對象,并對書里那些英俊的少年英雄尤其喜愛。古代的比如岳云、羅成、趙子龍,念著趙子龍的名字比念趙云要響亮得多。現代的比如少劍波……

    我在北京十三中上中學,上下學都路過護國寺路口的一家書店,幾乎每天下午放學以后我都要在那里滯留一個多小時。在趙登禹路上有個西城圖書館,在那里我也看了不少名著。

    高二的時候,我的腿不慎燒傷,在家養病的一個月里看了《紅樓夢》《一千零一夜》等文學書。上了大學,圖書館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閱讀條件,無論從數量和質量上。這是我閱讀量比較大的時期。

    中華讀書報:寫了四十年,您的兒童文學創作也在與時俱進吧,能否分階段談談?

    張之路:我寫的作品門類有點多,前后也有交織。如果非要劃分的話,第一個階段就是渴望書寫。這個階段寫了一些和科學有關的小文章,發表在《北京日報》的“小苗”專刊上,還寫了一些童話。第二個階段,大約是上世紀90年代和新世紀初,更加深刻的思想和思考成為寫作的動力。比如長篇小說《第三軍團》、短篇《題王許威武》《空箱子》等。這個階段寫的男子漢主人公的作品比較多。第三個階段,新世紀到現在吧,可能就是比較冷靜觀察世界,在文學創作上學習提高的階段。我寫了《蟬為誰鳴》和《彎彎》以后,年輕的朋友說因為我有了女兒,所以主人公都成了女性。其實不是這樣的,當然可能我不自知,但是我注意到描寫細膩的情感正是文學的長處之一的時候,書寫有些改變也是順理成章的,可能是無意識的。我以為,談到人的堅強,把人比成金屬的話,男人就是一塊含碳量很高的鋼——他很硬,但是很脆。女人則是一塊熟鐵,含碳量不高,但是柔韌。這難道不是堅強嗎!我寫的科幻小說“非法智慧”,主人公正是這樣一個敢愛還會哭,但是關鍵時刻非常堅強的女生。

    中華讀書報:您如何看待閱讀對于想象力的影響?

    張之路:在談到想象力的時候,我覺得在我的腦子里有三種思維在起作用:文學思維、科學思維、影視的思維。他們團結在一起,發揮了各自的作用。我相信這一點:有些好的書,讀過多少年似乎已經忘記了,它還會在你的腦海里發揮作用——幫你思考判斷、幫你想象。

    中華讀書報:您有枕邊書嗎?主要是哪一類?

    張之路:以前有,現在枕邊不放書了。我理解你說的枕邊書就是經常放在身邊、隨時閱讀的書。我的枕邊書都是吸引我的長篇小說,比如路遙的《在困難的日子里》、陳忠實的《白鹿原》、余華的《活著》……外國作家比如雨果的《九三年》這類作品,能躺在床上閱讀,這書真得能吸引人。

    中華讀書報:經常重溫的書有哪些?您有什么閱讀習慣嗎?

    張之路:我重溫的書不多,有時候創作需要就在網上查一下。我一直有個想法,許多名著的閱讀其實都是在青少年時期,當時是喜愛、是慕名。但是因為年輕,閱歷少,人生的經驗少,知識也少。因此對名著的理解和認識是淺顯的。長大了,有了一定的閱歷和經驗,再閱讀一次當初那本名著,一定會有許多新的理解和收獲。溫故而知新,也就是這個道理。

    我在閱讀的時候有個習慣——讀完了寫一段筆記。我現在也認為這是個好習慣。筆記能把閱讀的一本書的思想和故事歸攏一下,加深對這本書的印象。第二在寫筆記的時候,也鍛煉了書寫和表達。

    現在圖書出版的數量比較大,圖書市場變化更大,書不再那樣寶貴,書的淘汰率也比較高。我就想,有些書自己看完了還希望讓它發揮作用。所以我現在送給朋友的書,除了對方要求我不再簽名,就是為了對方想處理這本書的時候,不會為難,還要撕下扉頁……

    中華讀書報:您為自己的學生、為自己的孩子推薦書目嗎?最希望他們讀的作品有哪些?

    張之路:給自己孩子推薦的機會不多,因為他們各有各的渠道。在學校講座的時候給同學們推薦書是一件很為難更需慎重的事情。如果老師要求,我就推薦一些世界公認的有定評的名著。

    目前,淺閱讀、快閱讀、碎片化閱讀的風氣侵擾著我們每一個成年人,看到一本比較厚的書就有些怵頭,失去了對這些書的興趣和閱讀愿望。我希望老師和家長為孩子們推薦書的時候,自己最好先看一遍——起碼看一看。以前常說“開卷有益”,而現在到了如何開卷才能有益的時代,更為嚴肅的課題還擺在我們面前,你想不想“開卷”?人們已經在討論,紙質書會不會消亡的問題。

    中華讀書報:理想的兒童文學應該承擔怎樣的功能,您有何建議?

    張之路:中國兒童文學曾經把教育性當作作品的根本要素,忽略了兒童文學的文學性和娛樂性。近幾十年的兒童文學創作和閱讀實踐中,大家愈發重視兒童文學的文學性和娛樂性,這無疑是個巨大進步。但一些兒童文學作品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從只要教育的文學變成了不要教育的文學,走向了簡單和膚淺的感官刺激。這種認為“只要吸引兒童就是好作品”“吸引兒童是唯一目的”的觀念需要反思。兒童文學應該有教育的因素,在孩子們的心中打下正直、善良、正義、同情、樂觀、悲憫的精神基礎。少年兒童是未成年人,他們不是不需要引領,而是需要一只被他們信服的大手引領。這種引領包括智慧的啟迪,藝術和人文的熏陶。

    兒童文學的經典是一座美麗而偉岸的燈塔,我們幾代人應該閱讀它、學習它,從中獲得營養。兒童文學經典也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流,隨著時代的變化,經典也要不斷增加和變化,更加符合時代特點的新經典也會不斷地涌現。我還要說,經典可能是眾望所歸,甚至膜拜。經典有時候也是一種個人化的東西。但是它影響了一個人的成長和精神構建。

    我以為“有意義”和“有意思”仍然是優秀兒童文學需要兼備、不可偏廢的品格。兒童文學和所有其他文學一樣,內涵和主題的復雜性、豐富性是它的魅力所在。而以深入淺出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復雜和豐富的思想和情感,正是兒童作家的難度所在,也是他們的光榮和自豪之所在。

    中華讀書報:如果有可能去無人島,您會帶哪三本書?

    張之路:這個問題有點浪漫,因為對我來說,這是件很艱難的事情。如果非要去,在居住吃穿不愁的情況下,我會帶幾本很經看(耐看)的書,比如帶一本詞典,因為不但厚,那里面除了字還有詞還有許多解釋和典故。不但解悶還能長知識。還會帶本自然生活手冊。再帶本我還沒有閱讀過的長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