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br id="gucoo"></abbr>
<li id="gucoo"></li>
  • 
    
  • <abbr id="gucoo"></abbr>
    <li id="gucoo"><source id="gucoo"></source></li>
    <rt id="gucoo"></rt>
  •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陳獨秀與汪孟鄒肝膽相照40年
    來源:《炎黃春秋》 | 李傳璽  2022年05月27日07:01

    在陳獨秀的坎坷一生中,有一位叫汪孟鄒的至交好友。兩人從1903年相識到1942年陳獨秀黯然謝世,汪孟鄒都是他的有力支持者和無私援助者。陳獨秀曾經說過:“汪孟鄒是我們家的大施主?!?/p>

    志趣相投,共創出版大業

    陳獨秀和汪孟鄒是通過汪孟鄒的大哥汪希顏認識的。汪希顏1900年考入位于南京的江南陸師學堂,曾和章士釗、趙聲等人是同學,期間結識了陳獨秀并成為好朋友。汪希顏在給汪孟鄒的信中多次說到兩人的交往,稱贊陳獨秀“善乎皖城志士”。在陳獨秀的影響下,汪氏兄弟由傾向“維新”進一步發展為支持革命。

    汪希顏曾把汪孟鄒帶入該校學習,后由于家庭發生變故,汪孟鄒為了支持大哥學習,只好退學回家維持生活。沒想到大哥于1902年夏天染病去世,汪孟鄒又不得不外出經商謀生。早已經受新思潮浸染的他選擇了一條同傳統徽商迥然不同的道路—到蕪湖去開書店,用新思想啟蒙中國人。

    汪孟鄒的蕪湖科學圖書社于1903年開張時,陳獨秀送上對聯加以激勵:“推倒一時豪杰,擴拓萬古心胸。”這副對聯不啻為給科學圖書社和后來的亞東圖書館走的經營之路確立了方向??茖W圖書社開辦后,很快就成為革命者從事推翻清王朝專制統治活動的一個據點。柏文蔚、陳獨秀、趙聲、吳樾等革命黨人都曾在此秘密組織過活動。辛亥革命成功后,柏文蔚做了安徽都督、陳獨秀做了秘書長,汪孟鄒因此也前往當時的安徽省府安慶試圖謀個職位。陳獨秀根本不贊同汪孟鄒從政。一次,陳獨秀瞪圓雙眼對著汪孟鄒說:“做什么!這里是長局嗎?馬上會變的?;厝ィ厝ィ氵€是回蕪湖,賣你的鉛筆、墨水、練習簿的好。我來和烈武(筆者注:指柏文蔚)說,要他幫一點忙,你還是到上海去再開一個書店的好?!蓖裘相u聽從了陳獨秀的建議。隨后,陳獨秀果然找柏文蔚湊了點“股子”,汪孟鄒又向朋友集了兩千元“股子”,于1913年春,在上海當時的四馬路惠福里,將“亞東圖書館”(以下簡稱“亞東”)鐵皮招牌掛了出來。

    此時亞東主要出版發行章士釗的《甲寅雜志》,以致當陳獨秀準備出版《青年雜志》時,汪孟鄒竟無力去做,只好讓給老朋友群益書店的陳子佩、陳子壽出版。陳獨秀很生氣,表示要與汪孟鄒絕交,但知道實情后,不僅不再怪罪老朋友,更加一心牽掛亞東的發展壯大。他策劃讓亞東和群益聯合組建出版公司,并親自帶著汪孟鄒北上北京招募資金。結果被蔡元培先生“三顧茅廬”盛情打動,就此出任了新北大的文科學長,并將改名后的《新青年》遷往北京編輯出版?;I組聯合出版公司的事自然歇下。隨著新文化運動的蓬勃開展,新興報刊的紛紛出現,陳獨秀開始將北大出版部的書籍和《新潮》《少年中國》《少年世界》《每周評論》等刊物推介給亞東出版發行。汪孟鄒后來說,印行《甲寅雜志》在上海“叫人認識了”亞東圖書館,到了“五四”,在陳獨秀、胡適等人幫助支持下,“出版才上了路”。隨后,陳獨秀和胡適積極鼓勵并支持汪孟鄒出版由汪原放(汪希顏之子)整理標點分段的中國古典文學名著《水滸傳》《儒林外史》《紅樓夢》等,并給有關標點本熱情寫序。此舉不僅給亞東帶來了可觀的社會影響和經濟效益,而且推動了中國古典名著以現代方式走向更廣大讀者,推動了標點符號等現代文本形式獲得社會認同并普及化。陳、胡二人又聯手支持汪孟鄒出版科玄論戰論文集《科學與人生觀》,同樣聯手分別給論文集作序。汪孟鄒曾回憶兩人同時在亞東作序的情景,“他們都真有功夫。適之寫的時候,要找不少書,先擺好再寫。仲翁不同,只要紙筆、又不查書,只管寫下去就是了。兩個都真有功夫哩。”此書的出版對人們樹立科學意識并用以指導人生觀的確立,起到很大的引導作用。

    陳獨秀積極給汪孟鄒推薦新文化作家作品。按照汪孟鄒的回憶,有高語罕、蔣光慈、李季、錢杏、鄭超麟、洪靈菲等人。蔣光慈的所有作品,包括他和愛人宋若瑜的書信集《紀念碑》等都是在亞東出版的。高語罕在亞東出版了《白話書信》《白話書信二集》等,《白話書信》是亞東發行量最大的書,超過10萬冊。不僅解決了高語罕留學的費用,也為亞東帶來了較大效益。

    為了推動汪孟鄒進一步擴大亞東的社會影響、爭取更多讀者,根據上海市場情況,陳獨秀要求汪孟鄒把店開到大馬路上去,還要采取現代經營方式。汪孟鄒一開始有些擔心,解釋說:“怎么租得起啊?!标惇毿阋宦牷鹆耍舐曊f:“你要死,只管還縮在弄堂里;你要活,一定要上馬路?!蓖裘相u曾評價陳獨秀的脾氣,“仲甫的脾氣真怕人哩!他的脾氣發起來的時候,真是‘黃茅火性’一樣呵!”一見此,汪孟鄒只好聽陳獨秀的話。1919年初,租下五馬路(今廣東路)棋盤街西首。1920年春天,租下牯嶺路114號。1923年9月,租下長沙路210號。由此開始,亞東出的書上分別印出了五馬路發行所和長沙路編輯所的地址和電話。空間格局的擴大,帶來的是亞東市場影響的進一步擴大。亞東迎來了其歷史上的燦爛輝煌時期,這里有著陳獨秀的“規劃設計”和鼎力支持。

    后顧無憂,方能一往無前

    陳獨秀如此幫助汪孟鄒及亞東,用他自己的話說:“孟翁與我多年好友,必不負之?!蓖裘相u雖然沒有幫助陳獨秀出版《新青年》,但陳獨秀一手操辦的另外兩個標志性出版物卻都沒有離開過汪孟鄒的幫助。

    一是《安徽俗話報》(半月刊)的出版??茖W圖書社開辦的第二年即1904年春天,陳獨秀給汪孟鄒來信,說要來蕪湖辦個俗話報,以圖書社名義出版,要用“很淺近的,很和平的”俗話,“把各處的事體說給我們安徽人聽聽”“把各項淺近的學問”“演出來”,好叫“我們安徽人”“可以長點見識”。汪很擔心,“內地風氣至為阻塞,加以專制之官吏,專與學堂、報館為仇,若無保護而行此于內地,恐后禍未可預測”,但還是被陳獨秀的激情所感染,同意了。隨之,陳獨秀背著包袱,拿把雨傘,披散著頭發,就住進了圖書社。陳獨秀后來說:“我那時也是二十幾歲的少年,為革新感情所趨使,寄居在科學圖書社樓上,做《安徽俗話報》,日夜夢想革新大業,何物臭蟲,雖布滿吾衣被,亦不自覺?!庇捎诔珜Ц牧?,《安徽俗話報》一經面世,即被“一班老輩”視作“洪水猛獸”。但汪孟鄒協助著陳獨秀不管不顧地堅持了下來。正當再出一期即滿一年、整一卷的時候,陳獨秀甩下一句話“我要去教書”,就把該報停辦了。汪孟鄒求他再堅持一期,陳獨秀也不聽。汪孟鄒知道陳獨秀這個所謂教書就是去“革命”,只得聽從。創辦《安徽俗話報》的經歷,為陳獨秀之后創辦《新青年》積累了經驗,也是他欲走啟蒙之路的先聲。

    二是《向導》周刊的出版,這是中共中央第一份機關刊物。1922年9月6日,汪孟鄒按照陳獨秀的要求前去漁陽里二號,一聽陳獨秀說要由亞東出版中共的機關刊物,汪孟鄒有點兒擔心,弄不好可是要去坐牢的?。ㄍ裘相u就曾因陳喬年推薦出版了一本宣傳無政府主義的書而被租界當局拘捕,章士釗出面作保罰款50元才被釋放),但面對陳獨秀那張一激動眉毛就倒豎的臉,他還是點頭同意了。汪孟鄒一回來,就讓汪原放等人把成本計算出來,隨后陳獨秀就讓李達前來商量如何排印,并且要求用最好的紙。經過汪原放、李達的商議,仿《新青年》16開本,版心分上下兩排,首印4000份。由此《向導》面世。為了擴大發行范圍,陳獨秀曾為惲代英創辦的武昌利群書社和毛澤東創辦的長沙文化書社,向汪孟鄒各作了300元營業額往來的擔保。毛澤東就是拿了陳獨秀的保單親自到亞東來聯系業務的。1927年“七一五”事變后第三天,《向導》因局勢險惡???。汪孟鄒和亞東在近5年的時間里,冒著風險為剛建立的共產黨出版機關刊物,為黨初期的宣傳事業作出了突出貢獻。

    汪孟鄒為陳獨秀和胡適建立聯系,成就了新文化運動的突破性進展。《新青年》出版的頭兩年,陳獨秀一直在探索如何找到一個突破口,真正在廣大民眾特別是青年中產生深刻影響,從而達到思想文化啟蒙的目的。當時,汪孟鄒在幫章士釗出版《甲寅雜志》,胡適還在美國留學。胡適將自己的留學日記編成《藏暉室札記》,寄回給好朋友許以蓀看,里面有很多關于中國文化如何向現代化發展的思考。汪孟鄒、胡適、許以蓀都是績溪人,許的弟弟許潛如是亞東最早的學徒,由此胡適的札記傳到了亞東,而后來汪原放標點中國古典名著正是得到了胡適關于標點看法的啟發。汪孟鄒開始幫《甲寅》向胡適約稿,胡適把翻譯的外國經典短篇小說和詩歌寄回請章士釗發表。1915年第9期《甲寅雜志》,章士釗發表了篇《帝政駁議》,反對袁世凱復辟,結果遭到查封。章士釗又開始從事其他革命工作,雜志只得延期出版。胡適寄回來的小說,汪孟鄒只好轉給陳獨秀。陳獨秀一看,大為稱贊。兩人就中國文化如何“復興”在隨后的通信中進行了廣泛討論,并引出了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新文化運動深入開展的突破口終于找到了。后人這樣比喻:“沒有纖夫汪孟鄒,胡適大名難起飛。”由此,陳、胡、汪三人結下了終生的友誼。

    汪孟鄒一直對陳獨秀及其家庭給予生活照顧,從而解除了陳獨秀“老革命黨”的后顧之憂。由于從事革命活動,陳獨秀常常遭到通緝而四處逃亡,有時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就會偷偷跑到亞東店里來,坐上一會兒。臨走時,汪孟鄒會主動問:“要拿一點錢吧!”陳獨秀點點頭。陳獨秀從來不說要錢,汪孟鄒也從來不說破。這也是他們之間極深的默契。那時汪孟鄒還負責照顧陳延年和陳喬年。陳獨秀托汪孟鄒給他們每人每月五元。每月來拿學費時,喬年來得多,如果兩人一同來,也是喬年來拿錢,延年在弄堂口等;喬年一個人來時,看到店里忙,也會立即動手幫忙,由此學會了店里的一整套活計。陳獨秀專職從事黨務工作后,也只同大家一樣每月拿三四十元的“工資”。那時夫人高君曼帶著兩個小小孩喜子(子美)和黑子(鶴年)也回到了上海,高君曼身體不好患有肺病,黨的工作還處在地下狀態,如何生活都是問題。汪孟鄒在亞東冒著風險出版《獨秀文存》,利用版稅緩解其家庭生活的困難,并對其家庭進行照顧。喜子也患上肺病后,汪孟鄒干脆把小孩接到家里來住,以方便請醫生治療。高君曼1931年去世,子美、鶴年還都處在就學階段,那時白色恐怖更加嚴重,汪孟鄒和亞東又承擔起幫助照顧陳獨秀兩個年幼子女的職責。汪孟鄒后來的交待材料里說:“1920年,獨秀從北方回來,因生活困苦,時常要我接濟他。他的版稅,按月要給他的太太君曼用,又要撥給大兒延年二兒喬年作學費(每月約十元),已經無存??傊?,他個人的費用,歷年借下去,已近二三千元,到了后來我去南京牢里探望他時,他總要提起所欠如何還清。”但汪孟鄒從來沒和陳獨秀算過。一次,陳獨秀給汪原放寫信,要汪原放把賬好好算一下,并且怪汪孟鄒從來不算。他說:“無論如何深交,賬上必須清楚,令叔對此往往糊里糊涂,望兄一矯正之?!蓖裘相u是個很精細之人,豈是糊涂?根本是不愿算。這也是他們情誼深重的體現。

    陳獨秀遇到危難,汪孟鄒總是盡力幫忙或給予營救。1922年,黨的二大后半個月即8月9日上午,陳獨秀又一次被捕。罪名是他家中藏有違禁書籍。汪孟鄒一得到消息,立即給胡適去信請求營救,說獨秀案11日開庭,法捕房呈出許多證據,公堂不準交保。胡適迅速回信請汪孟鄒把所謂證據告訴他。15日,胡適接到汪信,立即根據信中所謂證據致信顧維鈞,說明利害,請他勸告法國公使命令上海法捕房釋放陳獨秀。顧維鈞根據胡適的要求,馬上致信法國公使。18日,胡適接到顧維鈞秘書電話,說陳獨秀當庭釋放,僅以罰款400元了事。1928年2月,陳喬年被捕。汪孟鄒又立即采取行動進行營救。首先配合黨組織的營救計劃,讓陳喬年冒充亞東職工,擔心租界捕房電話對證,不僅王若飛等黨的領導人值守,亞東店的人也認真值守。其次汪孟鄒四處活動進行營救,他去找安徽老鄉、曾擔任過北洋政府總理的許世英尋求幫助,沒想到剛剛聯系上,卻傳來喬年被殺害的消息。1932年10月15日,陳獨秀再次被捕,他著急而又無法,只好時時到章士釗那兒打聽消息。當陳獨秀最后被判8年送往南京囚禁后,他和汪原放常常前去獄中看望。汪原放承擔了替牢里陳獨秀找醫生看病買藥、找書籍買資料、聯系家人友朋、照顧其子女的重托(如今存有42封信)。汪孟鄒去看望陳獨秀時,又完成了一次陳獨秀給他的重要信托。陳獨秀將在獄中所寫的一組詩稿56首《金粉淚》交給了汪孟鄒。1953年2月11日,汪孟鄒將此組詩稿上交。他寫了個簡短材料,說明這組詩稿收藏的艱難,希望有關單位慎重保管,并要求“請給我一個收條”。如今這組詩稿收藏于上海“一大”紀念館,算是回到了它們應該去的地方。

    心有靈犀,相濡以沫伴終身

    抗戰爆發后,隨著“八一三”上海戰事的展開,胡適擔心關在南京獄中的陳獨秀會因為日軍對南京的轟炸而有生命危險,于是致信國民政府,請求釋放陳獨秀。1937年8月23日,陳獨秀出獄。之后,葉劍英、博古、董必武曾先后找陳獨秀談過,“據羅漢說,他們還有希望我回黨的意思”,不意此時《新華日報》等突然登出文章(此乃王明、康生等人操控),誣說陳獨秀“接受日本津貼,充當間諜”,這大大刺激了陳獨秀,也使陳獨秀從此斷了回黨的念想。武漢會戰開始后,陳獨秀撤往重慶,并在距離重慶60多公里的江津安頓下來。

    汪孟鄒對出獄后的陳獨秀非常關心,兩人的聯系也比較緊密。據1938年10月21日,汪孟鄒給時在美國的胡適的信中可知,陳獨秀出獄后常常和汪孟鄒通信,特別是去重慶后,“每月至少兩次與我通訊”。針對陳獨秀的身體和生活狀況,汪孟鄒在信中請胡適利用關系把陳獨秀請到美國去,讓他利用寫作和演講的優長,得以平安生活下去。汪孟鄒的信中,交待了陳獨秀的行蹤和現狀,“仲甫于七月二日由漢到渝”“現住離渝百二十里之江津縣東門內郭家公館……日撰文二三篇,歸《時事新報》發表,每篇送三四十元,以維生活之需。乃近得他來信,說胃病復發,血壓高之老病亦發,甚至不能低頭寫字”“他今年已60高齡,使弟十分懸慮,未能去懷”。為此,汪孟鄒向胡適提出,“私意如就吾兄在美之便,或向政府設法,為他籌得川資,使他與他愛人潘女士得以赴美游歷旅行,病體當可易愈,因他體氣素壯,諸事樂觀之故。到美之后,如林語堂賣文辦法,陶行知演講辦法,該可生活無虞。此事國內友人均無力量辦到,不得不十二分仰望吾兄為此高齡老友竭力為之。如幸謂然,即請酌然分別進行,感甚禱甚”。真是滿滿的赤誠之情。

    胡適當時剛剛被國民政府任命為駐美大使。而武漢和廣州失守,為了提振國人抗戰信心,胡適和陳光甫正忙于極力爭取美國給中國的第一筆戰時貸款。但胡適接到信后,還是立即聯系,并很快致信陳獨秀,說美國一家圖書公司傾慕陳獨秀先生大名,想邀請他去寫自傳,“一切安排妥當,盼往”。沒想到陳獨秀看到信后,斷然拒絕,說:“鄙人生活很簡單,沒有什么傳奇的東西,不用去美國寫自傳。我是一個中國人,若是寫自傳,在中國也能寫,同時鄙人也煩見生人?!边@里可見陳獨秀的骨氣,亦見汪孟鄒的意見產生了效果,胡適對老朋友也是盡心盡力了。

    1939年7月,陳獨秀萌生了一個念頭—東下,如果蕪湖科學圖書社還在的話,干脆把汪孟鄒再喊回去,兩人在那里再把科學圖書社好好開下去,豈不快哉!他寫信給汪孟鄒,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然而事實上,1938年日軍占領蕪湖時,科學圖書社早已經被侵略者完全毀了。因此汪孟鄒看到此信,一時愣住了。后來汪原放得知此事,曾這樣想:“他們都想起從前在那里辦《安徽俗話報》的往事了吧!”

    1941年2月25日,汪孟鄒再給胡適去信,仍然訴說著陳獨秀的艱難?!爸俑π肿匀氪ê?,即患高血壓,時輕時重,醫云是川地太高,移地或可較好,但為勢所阻,又無法離川。今年已六十三歲,老而多病,深為可慮,還要帶病工作。近著《小學識字課本》,售稿于國立編譯館,以資生活,亦太難矣?!?/p>

    1942年5月27日,陳獨秀在貧病交加中逝世。而他與汪孟鄒的友誼還沒有就此劃上句號。陳獨秀第三任夫人潘蘭珍1949年去世時,汪孟鄒還幫助料理了后事。因為與陳獨秀的關系,亞東圖書館于1953年2月歇業。正好是科學圖書社開業50周年之際,若陳獨秀仍在世,他們二人的友誼就延續50年了。

    (作者單位:安徽省委統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