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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用文學書寫時代 用心靈謳歌生活 ——訪90后女作家王蘇辛
    來源:駐馬店網(wǎng) | 郭建光  2021年12月24日07:47

    王蘇辛 1991年生于河南駐馬店汝南縣,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市作協(xié)副主席。已出版小說集《象人渡》《在平原》等四部,長篇小說一部。有作品刊登于《收獲》《人民文學》《鐘山》《花城》《西湖》《青年文學》等,并被《新華文摘》《小說月報》《小說選刊》等轉載。曾獲得首屆短篇小說雙年獎、“第三屆《鐘山》之星年度青年作家”、第七屆西湖·新銳文學獎、第三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短篇小說佳作獎等。

     

    剛剛從北京參加中國作協(xié)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立即回歸創(chuàng)作的90后作家、市作協(xié)副主席王蘇辛頭腦始終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這輩子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內心的那份對文字的渴望源于花季少女那個暗藏心底的“清澈的夢”——她在《被蕪雜信息覆蓋的一年,嘗試建立信心》中直言:“十五六歲的時候,我的人生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就是要創(chuàng)作。但是怎樣一種創(chuàng)作,甚至以怎樣一種形式和載體創(chuàng)作,我還不是很清楚,但這并不讓我痛苦,因為創(chuàng)作的愿望已經(jīng)形成,我知道只要慢慢找到具體的方向即可。那時候精神狀態(tài)也很自由,每天膨脹般自信,除了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別的都跟我沒關系。”

    正是源于對自我的認知與發(fā)自心底的愛,促使她盡管寫出文字萬千,依然在追尋夢想的征途上。“那種面對電腦認真敲下的一行行帶著自己特殊烙印的文字,這一刻似乎被賦予一雙輕盈的翅膀,那是振翅向上昂揚的力量。”這是流淌自心底的情愫,也是讓她多年來在小說的王國自由翱翔的不竭源泉。

    北京之行——收獲頗豐

    “這是我第二次去北京參加文學相關的會議。上一次是2018年的全國青年作家創(chuàng)作會議。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參會人員很多,而且文代會和作代會一起開,又能看到很多寫作門類之外的代表,感受更加豐富。習近平總書記的報告中提到了《創(chuàng)業(yè)史》作者柳青的話‘當一個作家真正擺脫模仿,才開始成為一個真正的作家’‘新的時代,要有新的寫法’,讓我受益匪淺。身為寫作者,我也經(jīng)歷過好幾年的寫作模仿,才漸漸探索出屬于自己的寫作之路。在面對這個多變和多元的時代,我們應該寫出什么樣的作品,應該和時代有著什么樣的關系,應該如何關心人的位置。這需要不斷思考。”王蘇辛說。

    文章合為時而著作,歌詩合為事而作。如果說之前漫長的創(chuàng)作實踐是“我手寫我心”的話,此次北京參會,王蘇辛更覺收獲滿滿,心底也再次打開了一扇關于家國情懷、關于創(chuàng)作理念的大窗。

    陽光照進現(xiàn)實,文字因之多彩。

    寫作之路——頗為艱辛

    從《象人渡》到《在平原》,從獲得第三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短篇小說佳作獎到捧得第七屆西湖·新銳文學獎的桂冠,一路回望,在創(chuàng)作的道路上不僅是走過一段艱辛的歷程,同時也是在付出與收獲中得到極大的心靈滿足與至此而往的決心與動力。

    讀初中和高中時,王蘇辛開始自己的寫作練習。初中時,她為一部動畫片寫滿幾個筆記本的續(xù)集。高中時,開始寫中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陸續(xù)寫過一本長篇小說,一本接近長篇字數(shù)的中篇小說,還有幾十萬字的短篇小說。2009年,她開始在文學期刊發(fā)表作品,一開始使用的是筆名“普魯士藍”,2014年開始用真名發(fā)表。2015年,獲得第一個文學獎項“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短篇小說佳作獎。2016年12月,出版了第一部中短篇小說集《白夜照相館》。2017年獲得首屆燧石文學獎。2019年出版中短篇小說集《在平原》,并于年底獲得第七屆西湖·中國新銳文學獎。2020年出版中短篇小說集《象人渡》。這期間還有兩部作品陸續(xù)出版,一本長篇小說,一部中短篇小說集《馬靈芝的前世今生》。

    一路走來,每一行文字都是靈感給予心靈的豐富饋贈,都是一次搏擊風云之后的風平浪靜,都是歲月流逝悄然在心底留下的一份牽念。

    《象人渡》是一部中短篇小說集,書中背景和當今時代比較相似,卻也不太一樣,充滿陌生色彩,仿佛一個平行世界。書里的人物,注重精神的發(fā)展和變化,始終在追問和確立生活的意義。作者用低沉有力的敘述,讓每個人在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中穿梭,把讀者帶進一個無人叨擾,又豐富內斂的空間,描繪了不同人在不同處境下的精神和心靈畫像。

    《在平原》中,賀蘭山上為期7日的寫生,把兩個不同年齡段的青年維系在一起,他們交談、辯論、競賽。兩百年的中外藝術史在他們的交流中逐漸清晰,而他們自身的際遇與困境也在漫長的寫生練習中現(xiàn)出輪廓,來到了一片更為廣闊的人生平原。

    而隱秘激越的情感記憶,不知疲倦的身體,始終一起嬉戲的友人,仿佛永遠不會消失的天分——在25歲之后集體落幕。與之暗合的,是變化中的城市與世界格局。逐漸壓縮的生存空間,以及青年們尋求嶄新精神之路的渴望,正是小說《所有動畫片的結局》里,作家對自我救贖的探索同時對文學本源的叩問。

    “我想寫一個被迫封閉的城,以及在這個城里產(chǎn)生的秩序,它們和曾經(jīng)那種秩序并無不同。我想寫一個循環(huán)和流動的狀態(tài),最終只完成了循環(huán)。小說斷斷續(xù)續(xù)寫了四五個月,我腦子里的聲音,一片片在寫作中落下,我確實感受到了一些安定,但并不感到滿足。”這是王蘇辛創(chuàng)作《冰河》之后寫下的心靈獨語,也是那段令她倍感壓抑又無所適從后對世界的重新解讀與心靈的自我救贖。

    展望未來——大道其光

    寫作是融入王蘇辛血脈之中的一種精神支撐,也是她創(chuàng)作源泉背后的那份恒久的自信,“很多人說,現(xiàn)在的作家,尤其是青年作家,缺乏他們前輩的那種生活經(jīng)驗,人生閱歷,所以很多人的作品有些單薄。但我覺得單薄或許是有的,但新的經(jīng)驗從來不缺。尤其是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一個復雜的世界,很多東西交融在一起,形成各種各樣的縫隙,各種各樣的聲音。作家需要不斷傾聽,又要用自己的肉身,用自己的精神意識,不斷將這么多元的訊息一次次消化,直到提煉出屬于自己的文學藍本,將它回饋給這個時代,回饋給這個世界。”

    “我們已經(jīng)看到很多描寫當下的文學作品,里面有很多是非常優(yōu)秀的。但大多數(shù)作品依然是用前輩作家們留下來的已有的文學經(jīng)驗和社會經(jīng)驗在書寫,依然沒有直接以自己的方式面向當下的各種新生產(chǎn)物,面對當下這個交融中的二十一世紀。一個作家,他應該有即時性的捕捉能力,更應該有意識培養(yǎng)自己作品的前瞻性。不止寫出菱形的一個面和兩個面,而是直接就寫出所有面的交疊,整個菱形的厚度。”在她的世界里,寫作即是時代的需要更是作家內心的需要。那就是要在前人的基礎上重塑另一種精神構建,讓文字通透而光亮。

    王蘇辛表示,青年作家應該寫的東西,可能現(xiàn)在寫不出,但理應把它視為自己的抱負,只有寫出這樣厚度的東西,文學才能真的擁有意義。感受多維的信息時代,并寫出它的變化,緊跟時間,甚至不再只是看到一個地方,看到一座城市,看到中國,看到世界,而是看到整個人類的發(fā)展方向,看向宇宙。

    “我相信,未來的作家,未來文學的競爭,可能會是宇宙觀層面的競爭。而寫作最大的意義,是對那些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人類經(jīng)驗,進行一次徹徹底底的發(fā)現(xiàn)。只有具備這樣的前瞻性,才能真的寫出準確回應當下時代質地的作品。”王蘇辛的文字始終是清醒的,文字的背后是她多年如一日的艱辛付出。

    精神世界——不向上就向下

    談起創(chuàng)作,王蘇辛有著自己的理解。在她年少時學了很多年的繪畫,這件事對她影響很深。2016年~2017年,她寫了一個中篇小說《在平原》,里面就有中學時上山寫生的經(jīng)歷。“不同藝術創(chuàng)作之間看似有溝壑,但實際上面對的問題是一樣的。那就是如何創(chuàng)作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形象,創(chuàng)作出可以確立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的作品。創(chuàng)作,是一種讓我們可以和很多東西交流的方式,讓我們精神世界有得以精進的可能。不向上,就向下。所以保持向上,才有可能繼續(xù)創(chuàng)作下去。”王蘇辛說。

    雖然放棄了繪畫,但是美術教給她的觀察方式,被她悄無聲息地用在了寫作之中。“我在重新選擇寫作之后,我就對這種艱難有了認識,就會用更多耐心去舒緩這種艱難,從而看到真正寫作的難度,然后讓自己的筆力去努力配得上這個難度。”這清醒,源于孤獨,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泠泠回響,那一定是時光的顏色對未來無限可能的極力描摹。

    王蘇辛出生于千年古縣汝南縣,家附近有一座寺廟——南海禪寺。在王蘇辛的記憶中,那座寺廟建了很久,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一邊造著新的,一邊還要修著舊的。一段泛黃的城墻連接著新的城墻,讓整座寺廟處于盡管還未建成卻又始終在被新的時間所覆蓋、所超越的狀態(tài)。“很多時候,我覺得一個人的變化大概就是這樣。心里剛剛生出一番獨特的滋味,等到努力把它盡量準確地落實成文本,卻發(fā)現(xiàn)它早已是自己精神世界中的歷史片段,那個已經(jīng)被更新的自我,始終很難被第一時間記錄下來。更不用說面對身處的這個巨量的空間,如何追趕,如何記錄,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王蘇辛說。

    作為一個一直在思考、在追尋的寫作者,王蘇辛常常對此感到困惑。

    “我在想,如果我在寫作中,連自己內心思考的更新都要追趕,那么我怎么面對外面世界的更新呢?我怎么把所有一切可能的事物納入我的寫作之中?我怎么讓自己成為一個吸盤,成為一個礦藏,不斷吸納,不斷吞吐,從而去靠近對整個世界的闡釋呢?我找到的屬于我的方式是,讓每一段生活,都和自己的寫作有關,讓寫作和生活處于一個互通有無的狀態(tài),讓所有內心的感覺,經(jīng)過現(xiàn)實生活的過濾,又再次經(jīng)過寫作的過濾,在一次次過濾中,把內心的澄澈清晰地用文字定格下來。這樣我就有了雙倍的時間,來反復感受,反復思考,反復過濾,在重復中,看到那一點點有可能精進的機會。”每一次努力都值得銘記,每一次收獲都值得慶賀,每一個在精神世界踽踽獨行的人一定是仗劍天涯的俠客,更是“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的那份豁達與悲憫在一路支撐著她在文學的王國自由地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