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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青年作家寫作的天賦,如何鋪實為文學通路?
    來源:文學報 | 何晶  2022年03月19日08:11

    暌違處女作《離魂記》八年,“90后”作家三三推出第二本小說集《俄羅斯套娃》。在這八年間,她經(jīng)歷了種種變化,從知識產(chǎn)權律師到專業(yè)作家,從職場回歸校園,三三的寫作也在呈現(xiàn)著內(nèi)在的變化。

    近日,《俄羅斯套娃》新書分享會在滬上舉行,張定浩、王輝城、李偉長等作家、評論家與三三展開對談。

    “對一個青年寫作者的成長而言,十幾年其實是非常艱難的時間,她一定是克服了很多東西和誘惑,找到了自己的天賦,而且把這天賦慢慢鋪實。因為年輕的時候天賦是充滿誘惑力的一個詞語,但這個天賦在多年之后會變得特別有挑戰(zhàn)性,甚至有的時候會像陷阱一樣。”評論家李偉長如此形容三三的寫作狀態(tài),究其原因,在于距離第一本小說集《離魂記》過去八年后出版的新小說集《俄羅斯套娃》,見證了一個青年作家的長成。以青年評論家王輝城所言,“《離魂記》時期三三小說是充滿了魔法的,她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腦洞,句子、修辭、比喻都讓人有一種詫異,那同樣也是一個模仿、學習的階段,而到了《俄羅斯套娃》,她是一個真正的三三了。”他將三三的寫作定義為“寂寞的游戲”,“因為她的小說是非常多元的,她所有的故事,她很多的敘述技巧,就像一個寂寞的孩子,獨自在那里玩游戲。”

    三三本人則更為清晰地回望了自己的來路,“寫《離魂記》時我是每天在網(wǎng)吧通宵,服務器維修的時候隨手寫一寫,而且非常快速,它的思維節(jié)奏可能也是非常多變和隨意的,肯定不是一個完成度比較高的小說,它展現(xiàn)了我的某種個性,但并沒有展示出我最擅長的東西,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最擅長的可能是對一些細微之處的感受。”

    某一瞬間讓三三感知的東西,或許很難靠語言來表現(xiàn),但她會把這些瞬間用在小說里,人們會感到所有的規(guī)律都那樣不可挽回地往前走,而人又是這么地薄弱。“我經(jīng)常能從細節(jié)里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我后來小說的路數(shù)可能在努力往這方面調(diào)整,因為這些感受我覺得是真實有力量的,但這也不是我小說的最終形象,還是會再撇開一些規(guī)則的東西,繼續(xù)深挖。”

    但三三在這種感知中同樣抱有一種警惕,“我非常警惕被感性的東西所淹沒,它既是女作家的特長,也是特別需要注意的東西,要把自己從這些感受中剔除,你的感受才更公道更中肯。對我現(xiàn)在來說是非常難的,每寫一篇小說都受到很大的精神上的痛苦,但是反過來說,你承受了這些痛苦之后,會對自己的成果更重視,或者給它一個更在乎的地位,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在評論家張定浩看來,三三是當代年輕作家里比較擅長用比喻的,很多時候,她對于細微的感知是通過比喻來傳達的。“一個好的比喻,讓語言得以存在,打開了語言中間一些空白的地方。好的比喻是把熟悉的東西跟陌生的東西相聯(lián)系,把近的東西跟遠的東西相聯(lián)系,甚至是把過去和未來相聯(lián)系,通過它你能認識到世界之間的聯(lián)系,能認識到藏在心中多年的一個小小細節(jié)和陌生之物的聯(lián)系,能穿透時空感受到各種東西。文學里一個基本的點就是比喻。”三三小說的比喻背后,不是一個簡單的語言的修辭,是她對世間的洞察,而這種洞察對小說來講特別重要。

    “三三在這本書里的很多小說涉及惡的主題,人心里的黑洞。科幻小說中進入黑洞后,都會回到過去的某個時刻,這本書中也類似,回到過去的某個時刻,面對過去的自己,帶著隱秘的愛和恨。”張定浩認為,三三的小說中有讓讀者情感共鳴的東西,“它是一個敏感的心靈面對一個相對漠然的他人的對沖感覺,在敏感性和冷漠世界的對沖當中建構(gòu)一個你和我的關系,把情緒抒發(fā)出來。”

    “人的善和惡是對稱的,你能看到多少善,就能看到多少惡。”三三解釋,自己一直想做的,是讓自己的自我變得更穩(wěn)定,“當你去看那些惡的時候,你是去認知它們,而這種認知可以抵抗惡帶來的消極影響。”她提及自己更在意的一個奇怪的題材,“我覺得現(xiàn)代的人和人之間少了一種俠義的東西,人們變得非常無聊、充滿了算計,我想在之后的小說中嘗試寫一些俠義。”

    這或許正是三三在凝視世界真相時的必由之路。“你知道你看到的某一個東西就像盲人摸象一樣,它可能是一根尾巴,可能是一個腿,都不一樣。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繼續(xù)走下去,因為這些碎片只要收集得更多,它就無限趨近那個真相。真相本身是非常有意義的,它的意義對我來說甚至超越了寫作,之所以選擇寫作的方式,是因為寫作對我來說相對容易一點。我在通過寫作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