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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科學幻想:激活科學 聯結現實 ——“科幻創作、科學理論與科學家”主題沙龍回顧
    來源:中國作家網 | 杜 佳  2022年07月25日12:36
    關鍵詞:科幻 跨界

    活動海報

     

    7月22日,中國科幻研究中心2022年度沙龍活動之一“科幻創作、科學理論與科學家”以騰訊會議的方式舉行。此次沙龍活動由中國科幻研究中心、中國作家協會社會聯絡部主辦,中國巖石力學與工程學會承辦,中國地質學會、中國礦物巖石地球化學學會協辦,中國作家網和大連理工大學和光讀書會提供學術支持。

    沙龍匯聚了來自科學界、文學界、影視界的多位專家學者。中科院院士、中國巖石力學與工程學會理事長何滿潮出席會議并致辭,大連理工大學教授唐春安主持會議。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研究員徐星,中國地質大學教授肖龍,科幻作家、南方科技大學科學與人類想象力研究中心主任吳巖,科幻學者、重慶大學教授李廣益,自然資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副研究員唐立梅,銀翼文化、真實影像合伙人、制片人馬海寧,中國電影資料館策展人王小魯,大連理工大學副教授戴瑤琴等圍繞科學前沿問題、科幻文學、影視創作以及科學思維與科幻創作的關系等內容作主題分享。

    活動以線上會議的形式舉行

    何滿潮在開場致辭中指出,近年來,中國巖石力學與工程學會以“把科學普及放在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為指導思想,開展了多層次多主題的科普活動,此次舉辦跨界論壇尚屬首次。科學思維是科幻創作的核心。科學家參與科幻創作或加深科幻作家、藝術家、媒體工作者對巖石力學、科學工作者、乃至國家整體重大科學工程的了解,是加強科幻創作科學性的前提,也是科幻創作實現可持續性的保證。他希望與會者利用此次論壇充分交流,共同構建良好的科普氛圍和科幻生態。

    我們為什么需要科幻?

    近年,元宇宙等概念正由科學幻想成為現實,科幻無處不在。那么我們為什么需要科幻呢?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由著名物理學家弗里曼·戴森闡釋人類為何需要太空旅行的原因中可見一斑。戴森認為,除擺脫物質匱乏等顯而易見的需求之外,太空旅行的終極目標包含了人類精神世界得到真正擴展的需求。

    在嘉賓分享環節,徐星以“《侏羅紀公園》和科幻作品到底帶給我們了什么”為題首先發言。1993年,“侏羅紀公園”系列科幻電影始映,恰在同年,徐星開始接觸恐龍化石,電影中活靈活現的恐龍形象與“死氣沉沉”的化石形成反差,使他受到強烈的震撼。電影上映至今近30年,徐星觀察到,它帶來的不僅是視覺的盛宴,對他所從事的古生物學學科發展也帶來了很大影響。上世紀90年代,學術研究對象更多是哺乳動物化石,而后則越來越多地轉向關注和研究恐龍化石。侏羅紀電影的經典情節之一是科學家通過DNA復活了早已滅絕的恐龍,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故事由此展開,而這一幕電影中的科學幻想正成為現實的寫照。科學家依靠對古DNA的研究,利用基因調控等方法,讓我們越來越清晰地了解恐龍作為鮮活的動物是怎樣生存的。反之,科學認知也影響著文化變遷。早期電影中復原的恐龍形象多為爬行動物的形象,隨著學界研究成果的更新,近來電影中的恐龍形象也發生了更新,有的呈現覆蓋鮮艷羽毛等細部特征,愈加有血有肉。我們為什么需要科幻作品?徐星認為,科幻作品擁有超越當前科學認知的想象力,是科學和人文的結合。科幻既有科學的精確,又有人文的溫度,這是它吸引眾多讀者著迷的原因。好的科幻作品能激發年輕一代讀者的科學熱情,激勵大眾熱心預測人類的未來,思考人類的終極命運。

    肖龍以“行星科學前沿問題及對科幻作品創作的幾點思考”為題發言。從前不讀科幻的他竟一口氣讀完了學生送給他的三大本科幻小說——劉慈欣的《三體》。他被這部涉及行星科學、地外天體等科學內容,包含對技術和文化思考的作品深深感染了。肖龍認為,人類太空探測漸行漸遠的足跡驗證了火箭之父康斯坦丁·齊奧爾科夫斯基的預言:“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人類不可能永遠被束縛在搖籃里……”近年,肖龍面向184位大學生天文愛好者開展了一項調查,一系列數據表明,科學幻想是科技進步重要的驅動力,而科幻創作大有可為。

    劉慈欣《三體》書影

    唐春安分享的題目是“科幻作品承載傳播科學假說”。他首先介紹了得到學界廣泛認可的科學假說“地球大龜裂”,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了龜裂是如何形成的,以及這一機制在地球演化過程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他認為,目前傳播科學假說存在兩個路徑:其一是發表科學理論成果;而另一個具備開拓空間的路徑就是寫作科幻作品。相較理論成果,科幻作品在傳播意義上更具有優勢。而基于科學假說的科幻,符合科學原理是關鍵,創作上更適合運用寫實手法。

    唐春安介紹“地球大龜裂”科學假說

    激活科學,聯結現實

    科學幻想的風箏從來不做漫無目的巡游,其線索牽引聯結著與科學、與時代、與世界的對話。威廉·肖克利在1956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時提出,實驗的重要性在于是否能得出關于自然本質新的、可能持久的了解,而科幻小說的價值也是在為人生論題提供各種新解釋。

    王小魯以“電影想象力與未來意識的擴展”為題談到,科幻作為電影的一個類型反映了近十年來,電影與科學二者之間更為緊密的關系。科學不僅關乎3D、AR等電影技術的發展和應用,隨著探索的深入,科學由單純的技術保障已逐漸切入電影本體論層面,影響并且改變了我們對于電影的認知。與此同時,科幻對于我們來說,不再僅僅是電影的類型,它正改變著我們感知生活的模式與對未來的期待,有些影響甚至是革命性、顛覆式的。電影研究中,后人文主義已成為顯學。比起天馬行空的想象,人類未來命運如何,人類文明何去何從,成為越來越多電影人思考的側重。彪炳科幻影史的電影《星球大戰》導演喬治·盧卡斯就曾表明,與對于科學的鋪陳和演示相比,他更看重的是人性,以及人與科學造就的未來如何共處、人與人如何建立關系。王小魯進而談到,科幻中偏社會科學的選題,灌注強烈的對于社會演變、人類命運的關懷,受此影響,科學不再是關乎少數人的、“與我無關”的抽象存在,它變得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馬海寧則回顧了影史上一系列災難主題科幻電影,認為這類作品具有很強的現實主義基礎,同時彰顯了深刻的人文關懷。他認為,不僅僅在電影領域,在當前技術革新非常快速的時代背景下,“如何選擇技術,避免因技術失控產生的次生災害”是一個值得思考的時代命題。

    李廣益以“工業文明、賽博文化與中國科幻的歷史機遇”為題作了分享。他認為,近年來重慶等賽博文化之城的出現提示了中國科幻一種可能的機遇——光影迷離的想象愿景正在成為現實。他提出,資本主義或者說消費經濟的邏輯對人類城市的滲透是普遍的,中國也不例外。然而,從資源分配的角度看,歐美的發展道路和生活模式并不可能推廣至全人類,因此,宏觀地看,人類為整體生存和發展計,必須在工業文明的時代實現不同于西方的,更為多元的城市建設和運作模式。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資源共享性更強、生態更為友好、市民社會聯結更加緊密的城市文化,具有一種抵制和擺脫資本主義邏輯的趨向,而中國能否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發展出一種有實踐意義的賽博文化、城市模式,直接影響著我們能否實現“對人類有較大貢獻”這一寄寓于“中國故事”之締造的宏愿。

    當科學家介入創作

    科幻影響著人們評價和理解科技的方式。隨著科技的進步與迭代,越來越多的科學家注意到科幻的這一“功用”,并親身投入到創作中來。美國著名天文學家和物理學家卡爾?薩根,同時也是世界頂級硬科幻作家,創作了許多深具影響力的中短篇科幻小說,《接觸》是他唯一的長篇科幻小說,在科幻小說領域具有不可替代的影響力。根據小說改編的電影《接觸未來》也堪稱經典之作。阿瑟·C.克拉克,英國宇航協會的創始人之一、衛星通訊技術的奠基者,更是享譽世界的科幻大師。他的科幻小說《2001:太空奧德賽》改編成電影后,被評為(20世紀)電影史上最為重要的十部影片之一。物理學家基普·索恩作為科學顧問,深度參與由諾蘭執導的《星際穿越》,該片正是在基普·索恩的黑洞理論之上進行改編。我國兩院院士、水工結構和水電建設專家潘家錚在取得科研成就的同時,還從事科幻小說創作,出版科幻小說集《一千年前的謀殺案》等著作。

    潘家錚院士

    在吳巖看來,科幻文學產生的原因之一恰恰在于生活中有一部分人對于科學變革的感受特別強烈,于是投入創作。如瑪麗·雪萊寫作《弗蘭肯斯坦》。吳巖以 “科學家、科幻與未來主義”為題闡明,雖然真正從事科幻創作的科學家仍屬少數,但就其面貌可總結出一些共同的特點。其一,科學家的科幻未來主義常常隱含對于科學創造力未能充分發揮或對科學主張未能得到公正評價的遺憾;其二,科學家的未來主義常常承載有待成為共識的界外知識;第三,科學家的未來主義常常傳達了對科學事業的熱情,承載了這一事業更好服務于社會和青少年的愿望。吳巖著重強調,科幻未來主義既不是早在20世紀初出現的藝術未來主義,也不是上世紀中葉出現的科技未來學。科幻未來主義,是作家攜帶本土時間哲學去思索和表述未來過程中所透露出的,具有某種一致性的追求甚至意識形態。他認為,科學家的科幻未來主義是科學家從事科幻創作的重要動力,將以往的科學普及理論放置在這一語境下討論已經過時,必須站在新的時空狀態下,重新審視科學家作品的價值與作用。

    戴瑤琴在教授創意寫作的過程中發現科幻創作存在廣闊空間,但也存在邊界的模糊,她通過辨析“科幻與科普”“科幻與奇幻”兩組概念,總結了中國科幻發生發展的基點,即科學性、現實性、人文性和中國特色。基于上述認識,她重點介紹了以“地球大龜裂”這個中國原創性的科學假說為理論基礎,融合中國科學與中國文化,創作具有中國特色的科幻小說作品的思路。

    在提問環節,線上觀眾與參會嘉賓活躍互動,就“假如復活古老物種成為現實,將對現實產生何種影響”“由受眾角度考量,具有社會學意義的科幻是否比科學科幻更吸引人”“科幻如何處理暢想與科學的邊界”“發展賽博城市、賽博文化的內涵”等問題進行了思考和交流。

    科幻作家劉慈欣在2018年“克拉克想象力社會服務獎”演講時曾做過生動比喻:“未來像盛夏的大雨,在我們還來不及撐開傘時就撲面而來。”未來已來,科幻創作中的設想正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變成日常與現實。創作者立足科學原理、構思新的創作視角、發掘新的創作素材與表現方式,藝術呈現人類未來的可能性指向等訴求,正呼喚著更活躍的跨界交流和思想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