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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4·23世界讀書日系列報道1 三位“魯獎”作家和您聊聊讀書
    來源:天津日報 | 仇宇浩  2022年04月21日11:57

    “4·23”世界讀書日將至,天津日報將推出四期主題策劃報道,以同題問答的方式,分別邀請圖書行業生態鏈上的寫書人、出書人、賣書人、讀書人,從不同視角聊聊與書相關的那些事兒,讓閱讀點亮夢想,讓書香浸潤心靈。

    首期為讀者暢談閱讀、寫作故事的三位作家是中國作協第十屆全國委員會主席團委員、武漢市文聯主席、魯迅文學獎得主池莉,天津市作協主席、魯迅文學獎得主尹學蕓,天津市作協副主席、魯迅文學獎得主張楚。

    閱讀與人生

    記者:您覺得閱讀和自己的人生是怎樣的關系?

    池莉:如果說食物和空氣是我肉身的營養支撐,那么書籍和閱讀就是我精神的營養支撐。從小開始的閱讀習慣已成為我的自然,無法想象沒有閱讀的人生是怎樣的。我只能說我擁有閱讀的人生挺好,精神世界富有又滿足。

    尹學蕓:人生無法假設。但很多作家會有相同的感受,那就是閱讀改變命運。閱讀像燈盞一樣照亮了前行的路,很難想象沒有書籍的陪伴,人生該是多么無趣和晦暗,我們承載了太多的滋潤和光華,所以才能讓自己活出精彩。而那些光華只是取了瀚海中的一瓢而飲所帶來的。所以我總感慨:好書太多,讀不過來啊!

    張楚:少年時期的閱讀讓小鎮上的我發現并渴望外面的世界。如果沒有書籍的啟蒙,我可能不會是如今的自己。可以說,閱讀在不知不覺中規劃了我的人生,并讓我對這個復雜多變的世界繼續保持著一種孩童似的好奇心。

    書房里的狀態

    記者:能形容一下您在書房里的狀態嗎?

    池莉:哈哈,神仙狀態吧。穿最舒適的松垮休閑,喝最香香的清茶,有聽或者沒聽最喜歡的音樂,讀那時那刻最想讀的書,筆記本和筆隨時伺候,冒出想寫的句子就即刻寫下來。

    尹學蕓:在書房里有三種狀態,那就是讀書、寫作和發呆。無數個虛擬世界是在這里構建的,無數人物也是在這里創作出來并走出去的。所以有時候會有幻覺,你只有坐在那把椅子上,才和那些人物在一起。發呆時會想起一些人和事,那些人和事非常容易成就你的下一部作品。

    張楚:我在書房里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寫作狀態,寫作中的人肯定是幸福的,因為處于創造虛構世界的幸福當中;另一種就是放空的狀態了,坐在椅子上翻看閑書,聽音樂,看電影,胡思亂想,抽煙……即便如此,內心也會蕩漾著綿延不絕的焦慮感。只有進入寫作狀態,這種焦慮感才會得到舒緩和終結。

    常讀常新的書

    記者:讓您覺得常讀常新的書有哪些?

    池莉:這個書單就太長了,舉例說明:以賽亞·伯林的《啟蒙的三個批評者》,在這七八年的時間里,反復在讀。隨著自己閱歷和理解力的增長,常讀常新,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世界、人類以及自己的認識。

    尹學蕓:有很多。比如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它太浩瀚,有一種從無窮盡的感覺,我實在喜歡這種敘述腔調。還有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把它當成一座村莊的村史來讀,孤獨時讀,不孤獨時也讀。

    張楚:很多文學經典都是常讀常新的,比如曹雪芹的《紅樓夢》,魯迅的作品,沈從文和張愛玲的小說,托爾斯泰的《復活》《安娜·卡列尼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罪與罰》,尤瑟納爾和阿特伍德的小說,等等。文學經典會塑造我們的小說審美。

    記者:您喜歡讀什么書?又希望寫出怎樣的書?

    池莉:我喜歡讀最好的書,也希望寫出最好的書。這個標準,完全個體化,正如有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有一萬個讀者,就有一萬個紅樓夢。

    尹學蕓:我讀書沒有偏好,最近幾年讀了很多過去沒有讀過、或者讀過以后沒有消化的經典,比如《戰爭與和平》《約翰·克里斯多夫》等,真是沒有比讀書更幸福的事了。年輕時會希望能寫一部磚頭厚的書,因為覺得創作很神秘。現在隨性一些,不太有創作規劃,不論什么樣的文字,用心寫,讀者就會喜歡。否則,作者自己也很難喜歡。

    張楚:我讀書很雜,文學、歷史、哲學、社會學、美學、宇宙學、飲食等方面的書,都會翻一翻。小說家必須是個雜家,必須對這個世界保持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索心,才能在自己的小說里創造出獨屬于他的世界和人物。我有一個夢想,就是寫出一部像托爾斯泰的小說那么寬廣深邃的作品。

    作家與讀者

    記者:希望讀者怎么評價您及作品?

    池莉: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人之常情。曾經,我也喜歡讀者凈說好話,也曾只看對我評價最高的評論,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慢慢打消了這樣的希望或者說虛榮心。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總有讀者喜歡你,也總有讀者不喜歡你,這才是正常。

    尹學蕓:有評論界稱我是社會觀察家,其實這樣的稱謂適用很多作家。記住我不重要,如果有可能,記住我創造出的人物就好。讀者如何評價也不是作者能夠關心的,作家用心用情寫,對得起自己和讀者就好。

    張楚:我的希望很簡單,如果他們說:瞧,這個家伙寫得不錯。我就很滿足了。

    記者:怎么形容自己和讀者的關系?

    池莉:我覺得,我與自己的讀者既密切又疏遠,既一無所知又無所不知,是一種云狀態;始終保有一份渴求感與神秘感,是一種純美風格。對我來說,這就是理想的關系。

    尹學蕓:更多的是朋友關系,我在生活中確實是這樣的感受。喜歡你文字的人,肯定喜歡你。

    張楚:和讀者的交流常常讓我驚訝,他們的靈魂和我的精神世界是相通的、契合的。那種從未相識卻又心心相印的感覺,也是小說家創作時潛意識里的一種動力。

    文學的啟蒙

    記者:還記得年少時對您影響最大的作品或作家嗎?

    池莉:這個問題不好說,不是記得不記得的問題,是作品或作家太多、是無法排最大或最小、還是不斷在更換與淘汰的動感狀態,作家永遠都在認識自己與其他作家的作品,新的認識就伴隨著更換與淘汰,其影響的變化與修正,也就不言而喻了。

    尹學蕓:少年接觸到的書籍很少,從沒有過系統閱讀的體驗。因為作家浩然是家鄉人,所以對他的作品格外眷顧。至今都記得在夏日的午后,背他的小說篇目入眠,很多章節也記憶猶新。在描摹現實和刻畫人物方面,他啟蒙并感召了我,我在他的作品里借到了光。

    張楚:上初中時最喜歡三毛的散文,她讓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又有多么神奇,她的文筆清澈溫暖,有種淡然的自嘲和幽默,特別適合孩子們讀。上高中時喜歡王小波、林白的小說。大學時又讀遍了蘇童、格非、余華、孫甘露的小說,他們對小說世界的開疆辟土,讓我領略了獨屬于文學的美,并被這種美俘虜,從而開始走上一條偷偷摸摸寫小說的路。

    給讀者的閱讀建議

    記者:對青少年有什么閱讀建議?讀者要如何尋找適合自己的好書?

    池莉:關于這個建議,我已經反復建議十幾年了。這個建議我是不會變的:讀己所喜,力求甚解。前面四個字已經說了怎么去尋找自己的好書:喜,喜歡的喜,一切從喜歡和興趣開始。

    尹學蕓:個人的情況千差萬別,喜歡或不喜歡什么人的作品都很正常。但無論怎樣,我強調閱讀的重要性,而且應該從經典讀起,那是經過歲月淘洗的作品,不會讓自己讀到歧路上去。我小時候沒有這樣的閱讀環境和閱讀氛圍,書店里找一本外國文學作品都困難,至今想起都引以為憾。

    張楚:我覺得喜歡讀書的孩子和從不讀書的孩子,對世界的感受能力是不同的。喜愛閱讀的孩子可能更有同理心,更能多維度理解這個世界,更能設身處地去思考和解決問題,并對社會、對人抱以更多的善意和愛。一個閱讀者,總是在廣泛的閱讀中,找到那些觸動自我靈魂的好書。如果你不主動打開世界,世界會永遠對你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