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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溫情與反思:2021年女性導演電影創作觀察
    來源:中國婦女報 | 許航  2022年02月24日15:33

    編者按

    縱觀2021年的女性導演創作,《你好,李煥英》《我的姐姐》《兔子暴力》《穿過寒冬擁抱你》《愛情神話》等女性導演作品精彩紛呈。其中,母女關系話題被重新審視。此外,2021年女性導演的創作延續了對女性身份的探索,討論了當女性成為“母親” “姐姐”,應完成社會賦予的“女人”“母親”“姐姐”等身份的責任和義務,還是追求自我發展的矛盾處境。

     

    2021年的春節檔,喜劇演員賈玲執導的電影《你好,李煥英》票房一路突飛猛進,為女性導演的電影創作開了個好頭。清明檔殷若昕導演的低成本電影《我的姐姐》再次出人意料領跑清明檔,掀起了又一輪觀影熱潮??v觀2021年的女性導演創作,陳力的《守島人》、李玉的《陽光劫匪》、袁媛的《明天會好的》、鄭芬芬的《二哥來了怎么辦》、申瑜的《兔子暴力》、邵藝輝的《愛情神話》、薛曉璐的《穿過寒冬擁抱你》等,展現了這一年中女性導演的追求和探索,也反映了她們的創作得失。

    溫情化與極端化:母女關系的呈現

    母女關系一直是女性導演關注的話題。在2021年女性導演的創作中,那些聚焦于母女關系的電影,依然引人注目?!赌愫?,李煥英》中“我就想讓我媽媽高興一次”的愿望喚起的普遍情感認同,《兔子暴力》都從某個角度展現了或溫情或錯位的母女親情。就連《陽光劫匪》中的老虎娜娜,都被設定為主人公曉雪的“女兒”,從而引發了尋找、援救“女兒”的故事。

    在這些創作中,《你好,李煥英》以母女雙向的愛和體諒賺足了觀眾的眼淚,在女兒穿越回父母尚未結婚之時,她想到的是為了讓母親“更幸福”,讓母親“高興一次”;而母親給的答案是:“未來我的女兒啊,我就讓她健康快樂就行了”。母女都在為對方考慮,展現了最單純因而特別濃烈的母女之情,觸及了觀眾心底柔軟的角落。

    和這種完美的母女關系不同,近年來的很多創作更多的是以女兒的視角去展現母女之間“相愛相殺”的代際沖突,展現不完美的母親形象。《柔情史》中將母女倆安置在胡同中租住的逼仄的房間里,母親的愛在大多數時候伴隨著強烈的控制欲;《春潮》中的兩位母親,一位將對丈夫的怨恨發泄到女兒身上,一位則對女兒疏于照顧。這種對傳統理想型母親的質疑,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女性導演對傳統性別認同的一種反思。

    《兔子暴力》則把母女之情推向了極端,從小沒見過母親的中學生水青,在缺愛的環境下長大。母親的回歸打破了她沉悶的生活,帶給她希望,水青則爆發出對母親極度的愛和依戀。在這樣的情感鋪墊之下,當母親被討債者追蹤,溫柔如兔子的小女孩竟想出了綁架同學索款的辦法,從而走向了犯罪。相對《你好,李煥英》中的完美、奉獻的母親,《兔子暴力》中的母親形象則顯得自私、自我,但更富于個人魅力。

    矛盾中的自我:女性身份的反思

    當自己成為“母親”、成為“姐姐”呢?作為身負家庭、倫理責任的女性,是否應該放棄自己的生活目標和欲望,來完成社會和家庭賦予“女人”“母親”“姐姐”等身份的責任和義務?女性個體是否能在社會的壓力之下實現自我發展?

    《我的姐姐》中的姐姐安然,父母重男輕女極度偏愛弟弟,卻在一場車禍后離世,留下了幼小的弟弟。在父母過世后,撫養弟弟還是去讀研追逐自己的夢想,對安然來說,成了責任、情感、自我、理想等多方面的拉鋸。影片中的另一位姐姐——安然的姑母,則代表著那些遵循傳統的社會性別規范的女性。在發現安然想把弟弟送給別的家庭撫養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沖到她面前潑她一臉水。在片尾,姑媽在目睹了安然的掙扎之后,回顧自己的生活,達成了某種對安然的理解,對她說“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影片通過兩代女性對個體生命的體驗和反思,以及對“姐姐”這一身份所意味著的女性犧牲的拷問,在姑媽“套娃也不是非要裝進同一個套子里頭”的感嘆中,將新一代的女性將會有新的可能和選擇擺在觀眾面前。

    相較于《我的姐姐》中這種夾雜在親情責任和自我認同中的女性身份探討,年底上映的《愛情神話》則非常爽利地撕掉女性身上的各種標簽,體現了90后導演在面對性別偏見時的舉重若輕和幽默感。離了婚的老白正在追求單身媽媽李小姐,精心準備的約會飯局因為“有錢有閑老公失蹤”的格洛瑞亞和老白前妻蓓蓓的到來場面失控,三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唇槍舌劍了一番,卻沒有將心思更多地放在老白身上,而是開始了關于“女人”的討論。雖然對于市井中年來說,生命中本來就有很多的遺憾,也有各種曲折和不如意,但是沒有什么標準答案,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故事依然是關鍵:商業化探索的得失

    20世紀80年代,中國女性導演在各方面因素作用下,曾有一次較大規模的集體亮相。90年代之后,電影市場化逐漸對電影的商業成績有了一定要求。新世紀以來,女性導演想要在全面商業化的環境中脫穎而出,如何讓作品更具商業“賣相”,是創作中必須面對的問題。

    賈玲的電影處女作《你好,李煥英》沖進了中國電影票房的前三強,這當然是值得鼓舞的成績,也和賈玲長期的喜劇實踐相關。然而大部分的女性導演并不具備賈玲這樣的從相聲、小品、綜藝中浸潤出的“流行性”,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創作初衷、創作風格和商業性之間尋找平衡點。

    李玉的《陽光劫匪》被評論為“李玉從影20年的作品譜系里最跳脫最具商業品相的一部”。然而,電影上映后,票房遠遠未能達到預期。從影片中,我們看到了很多近年來流行電影的元素:劇情上具有懸疑片的色彩;情感上主要依托母女情感、女性情誼,具有溫情的基調;視覺上營造奇幻的效果。從各個元素看,都具備了一定的吸引力,但將這些元素結合在一起時,卻顯得有些缺乏重點。

    鄭芬芬的《二哥來了怎么辦》延續了2018年曾經給觀眾帶來驚喜的《快把我哥帶走》的風格,試圖將親情和喜劇元素相結合,講述“三胎”家庭的喜悅和煩惱。但相較《快把我哥帶走》黑馬的姿態以及3.75億的票房,《二哥來了怎么辦》2000多萬的票房有些相形見絀。究其原因,還在于故事的講述。多出了一個哥哥的重組家庭,本可以帶出鮮活的人物和明晰的矛盾沖突,可惜電影語焉不詳。

    可見,商業化的考慮無可厚非,而故事的講述依然是關鍵之所在。親情、友情、愛情足以打動人,甜美的畫風、青春的臉龐也足以打動人,但這一切都需要依托于流暢的故事和飽滿的情緒。在商業化環境下,有些導演放棄了一貫堅持的風格,磕磕碰碰地進行商業轉型卻難有預期的效果,不得不說是有些遺憾了。

    (作者為北京電影學院中國電影文化研究院副教授)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中國女性文學大系》(先秦至今)及女性文學史研究”(項目編號:17ZDA242)階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