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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天曉:1921》:日出東方的壯美初心
    來源:光明日報 | 丁曉原  2021年12月29日08:54
    關鍵詞:徐劍

    徐劍的長篇新作《天曉:1921》(萬卷出版公司2021年12月出版),是一部致敬黨的百年華誕的報告文學作品。作者對日出東方大歷史進行鉤沉與探微,彰顯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使命,再現風雨如磐的艱難歲月,譜寫出一曲崇高、壯美的信仰之歌。

    這部作品聚焦1921年建黨初期篳路藍縷的歷史實景和艱苦卓絕的斗爭歷程,通過主要建黨者和參加黨的一大代表的命運軌跡,以翔實之筆和深刻之思,確證了我們黨的宗旨和使命、初心和信仰。“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國際革命的大勢加快黨誕生的歷史進程。通過特寫鏡頭,我們跟隨作者走進上海漁陽里2號,看到這個陳獨秀曾經的住所,一個新思想發生地的模樣。在“望志路106號”中,你可以感受到“石庫門里共產黨‘產床’”流溢的氣息。人事漸遠,但光影長留。《天曉:1921》將建黨史上一個個頗具特殊意義的時空,以有意味的鏡頭形式推至讀者眼前。閱讀作品猶如收看一部開天辟地、晨曦初露大敘事的歷史連續劇,在回到百年前歷史現場中,喚起內心的莊嚴感和感奮前行的磅礴力量。

    《天曉:1921》最具價值的是作者將抖落在歷史皺褶中閃光的細粒撿拾出來,在對建黨大業參與者人生命運和現代中國演進歷史交織流轉的觀照透視中,詮釋共產黨人的初心使命和信仰信念。1920年,毛澤東從北京到上海為赴法勤工儉學的游子送行,同時拜見他心中崇敬的陳獨秀,“和陳獨秀討論我讀過的馬克思主義書籍,陳獨秀談他自己信仰的那些話”。信仰與信仰的知心,鑄就恒久堅定的信念。何叔衡是黨的一大代表中最為年長的,這位“前清老秀才,一生都在趕考”,最終為革命而獻身。作者尋訪先烈的故居,“驚詫于眼前一片百年豪宅,一片大院子”。作者明確告知讀者,這些革命先烈的偉大之處就在于一切行動不是為了個人私利,而是為了民族的救亡圖強,為了人民大眾的安康幸福。

    最是堅定信仰動人心。相約建黨的“南陳北李”以自己的生命矗立起共產黨人的信念豐碑。《天曉:1921》在書寫革命者初心與人生時,沒有隱去歷史真實的另一面,在“背叛者,失敗者”這一章中,以“金陵,絕筆天嘆欲無淚”“斷崖千尺,沅江無聲”“孤鴻楚天難歸”等數節筆墨,敘寫革命紅船前行大浪淘沙中陳公博、周佛海、張國燾、劉仁靜等另類的人生和失色的命運。歷史是權威的證人,驗證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的真理。作者在蘊含深意的對比中,大寫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及其重大意義,深切新時代黨的建設主題。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說,《天曉:1921》是一部進行初心信仰教育的生動而有說服力的歷史教科書。

    報告文學的歷史敘事自然不同于歷史學中的敘事,但是,報告文學的寫作者也應當恪守歷史真實的內在邏輯,秉持實錄歷史的寫作倫理。在這一點上,徐劍的意識是自覺的。建黨初期的史料,當時的文字記錄不多,留存下來的更少。其后當事人的回憶和研究者的著述由于種種原因,有不少疏漏和不實。對此,作者注重從大量閱讀中進行梳理,根據歷史語境的可能進行辯證。不少存在爭議的細節和環節,作者花力氣爬梳史料加以考訂,基于考訂再采信接近史實的觀點。黨史上有些特殊人物,不少現有記述語焉不詳,作者想方設法進行史料的搜集,吹去歷史的塵埃,使讀者能夠了然曾經謎一樣的歷史人物的具體情況。這樣的努力使作品的敘事變得豐富而飽滿。對一些存疑的歷史細節,作者盡力求證以還原真實,如1920年陳獨秀離滬赴粵的具體時間,有說11月,有說12月,行程有說3天,也有12天。作者查閱《民國日報》《申報》當時的報道,確定陳獨秀是12月17日離滬,26日抵粵。凡此種種,顯示著《天曉:1921》對歷史本體的尊重。因此作品的敘事更顯嚴謹而可信,具備了相應的歷史品格和價值。

    當然,《天曉:1921》是一部基于歷史而又不只是歷史的文學作品,體現了作者文字表達上的能動性和詩性。作品的題目就是一個巨大的意象,既給出了題材所蘊含的宏大歷史氣場,又打開作品文本建構的詩性場域。莫道君行早,東方欲曉。1921年的建黨偉業譜寫的正是一個古老民族長夜將盡、旭日東升的新篇章。標題的詩性設置為作品的詩意敘事提供了可能與必要。在客觀對象與主體介入的互文建構中,徐劍形成了他鮮明的寫作風格。其實因客體激發而生成的主體反應及其表達,也是報告文學真實性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是報告文學之為報告文學的要素。

    在《天曉:1921》作品中,作者面對一些歷史情境和人物情形,常常情不能自已,激揚文字,或景中寓情,或精警論議,或賦詩填詞。這種主體性語言的有機生成,對客觀敘事是一種調節,也是一種滋潤,有效地增強了文本的感染力。此外,作品的結構處理也自出機杼。作者善于從散落的書寫材料中發現具有結構價值的人物或事件,將其設置為敘事的視角、視點。作為黨的一大會議的在場者,王會悟就是這樣的結構人物,“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架老唱機,回憶的撞針一放,嵌入一圈又一圈的軌道,最后的落點仍舊是中共一大召開那前后的十天”。以此展開敘事,作品就獲得了一種自適于書寫對象的述史模式。在這樣的結構基線中,材料的調度安置開合有序,信息豐沛而渾然一體。

    (作者:丁曉原,系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