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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經典IP改編兒童戲劇 跨時空的深刻可以有
    來源:天津日報 | 胡春萌  2021年01月25日09:03

    2021年伊始,天津兒童藝術劇院內,一部由經典IP改編的音樂木偶劇《沒頭腦和不高興》正在孵化。《沒頭腦和不高興》是誕生于上世紀60年代的作品,它如何吸引今天的觀眾?在改編中如何進行重新演繹以適應今天觀眾的審美?經典IP改編,究竟改什么、留什么?中國兒童戲劇舞臺上,對經典兒童文學作品、中國傳統故事和熱門動畫IP的改編非常多,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么?音樂木偶劇《沒頭腦和不高興》主創團隊在創排工作的間隙,接受了記者的采訪,一起探討了這些問題。

    《沒頭腦和不高興》是給幾代人的禮物

    有兩個孩子,一個叫“沒頭腦”,一個叫“不高興”。“沒頭腦”做起事來丟三落四,總要出些差錯;“不高興”總是別別扭扭,你請他往東,他偏要往西。這兩個孩子,從上世紀60年代“誕生”后,他們的趣事已經影響了“60后”“70后”“80后”“90后”乃至“00后”幾代人了。

    今天,天津兒童藝術劇院與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合作,“沒頭腦”和“不高興”的故事要在兒童戲劇舞臺上上演了。

    “《沒頭腦和不高興》是給幾代人的一份禮物。”天津兒童藝術劇院副團長馬路說。作為這部音樂木偶劇的導演,當得知院團要將這個IP搬上戲劇舞臺時,他第一個感覺是驚喜:“我是‘60后’,《沒頭腦和不高興》是我童年的記憶,當時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的同名動畫片一上映就風靡全國。任溶溶先生的文學原著和動畫片,經歷了半個多世紀,在今天來看,這個故事依然不過時,且具有現代性。經典作品,它不僅是今天的觀眾說它好,它是可以經得起時間檢驗的。”

    在《沒頭腦和不高興》的故事中,身邊的人勸這兩個孩子改掉壞脾氣,他們總是不以為然。并且他們都幻想著快快長大,能夠干點兒大事兒給大伙兒瞧瞧。為了“滿足他們的心愿”,好心的仙人“暫時”把他倆變成了大人。“沒頭腦”當上了工程師,“不高興”做起了演員。“沒頭腦”設計的千層少年宮建成后,只有九百九十九層,原來他少設計了一層,還忘了把電梯畫進圖紙,小朋友要爬整整一個月的樓梯才能看到演出。演出現場,扮演老虎的“不高興”很不高興演老虎,于是在演出時,老虎不但打不死,反打起武松來。到頭來,他們長大后還是沒頭腦和不高興。在故事最后,把他們變大變小的成人,也犯了沒頭腦的毛病,忘了把兩個小朋友的胡子去掉了。

    “動畫片最后,成人也有類似的問題,在我看來‘沒頭腦’和‘不高興’代表著人的智商和情商,這一筆留有創作余地,也使作品更有文學性和哲理性。在那個年代,這部作品就以孩子的視角,寫出了人性中的普遍真理──人人都有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缺點,而且根除是很困難的,只有時時刻刻注意。與那些僅僅是好玩或者是靠宣傳轟炸占領市場的IP相比,這個IP就顯得很高級,它是可以跨越時空的,可以影響幾代人甚至是未來的孩子的。”

    改編強化現代派意識 再創作是對原著“靈魂”的淬煉

    今天,包括兒童劇市場在內的整個戲劇市場,甚至延伸到影視劇市場,經典IP改編風都是存在的。然而,并不是每一部改編自經典的作品都會獲得成功。一些作品甚至會被觀眾打上“毀經典”的標簽。經典IP改編對于編劇來說是一項看上去簡單卻頗為復雜的工作,改什么?保留什么?是被不停討論且很難有標準答案的。

    音樂木偶劇《沒頭腦和不高興》編劇、天津市戲劇家協會秘書長劉強介紹:這部劇的編劇工作在2018年已經開始了,前后經歷了3年,歷經幾次推翻重建。從完全真人演繹的兒童劇版本到加入音樂、木偶表演的版本,從加入科幻元素到恢復,幾經修改。IP改編是需要再創作的,是需要想象力的。創作者不能夠完全復刻原版,要考慮不同藝術形式的表演特點,考慮經典作品與當下觀眾審美習慣、觀念的匹配度,但是另一方面,改編是經過授權的,必定是要圍繞著原著進行的,那么這個再創作的邊界在哪里,是需要思考斟酌的。

    “IP不能大改是前提,但是改編的難點也在于此,我們的戲劇版本必須要區別于動畫片,要有自己的特點。”馬路說。

    “在內容上,劇本最后抓住了一個核心的點:用童話的方式說明沒頭腦和不高興,是人們普遍存在的問題,這些問題倘若一直任其發展,看似小問題小毛病,如果不改掉,將來很可能出現不可彌補的錯誤!”劉強表示。

    這是一部展現哲理的戲,不是靠情感的轉折推進劇情,“《沒頭腦和不高興》表面上是一系列荒誕的趣事,骨子里卻是在展現人性、講道理。講道理的戲是最難的,類似現代派的戲,比如加繆的戲劇,有現代派的意識,這樣的劇是容易不好看的。原版兒童文學和動畫片處理得已經很好了,它組織一些好玩兒的事情、情節,去展現、說明哲理,這在兒童劇里是非常少見的。我們要考慮用什么樣的藝術手段去淬煉、去強化原作的靈魂。”

    創作團隊最后決定,以音樂木偶劇的形式去展現,在舞臺上,歌舞隊演員既是木偶操縱者,也是詠唱者、敘述者和評判者,演員會時而摘下面具、時而戴上,從而轉換身份。

    為什么會用木偶劇這種形式?馬路介紹:偶是具有符號化意義的。并不是真人劇不可以,比如以戲曲化臉譜化的形式去展現也是可以的。但是偶戲可能性更多,它所能達到的夸張變形,是人做不到的。今天,好的成人劇也是不拒絕偶的。木偶所呈現的夸張,例如四肢可以伸長、分開,在表現這部劇的內容時,反而更真實、有味道。在這部劇中,我們安排木偶和歌舞隊的演員同在臺上,演員在臺上現場唱跳,演員和偶、觀眾和偶、觀眾和演員之間都會有交流。

    不要小瞧孩子 兒童戲劇不要淪為娛樂品

    今天,中國兒童戲劇舞臺熱衷于對經典IP改編,如《白雪公主》《賣火柴的小女孩》《西游記》等,有非常多的版本,作品質量良莠不齊。從某種角度來看,改編經典,購票的家長對內容“認知度”高,劇目可以獲得一定的市場基礎,改編作品似乎比原創更省力,然而事實是這樣嗎?

    一方面由于同質化,這類作品的競爭也是嚴重的。另一方面,一些不成功的改編,過于注重娛樂性,忽視了其文學性、哲理性,使得原著只剩軀殼,丟了靈魂。很多自稱“經典”的作品也淪為“爛劇”。

    這樣的現象在全世界都有出現,美國學者布魯諾(Bruno Betteiheim)提出過:“大多數兒童如今見到的童話故事,都是經過美化和簡化的版本,這樣的版本限制了它們的意義,使它們失去了原有更深刻的重要含意。甚至淪為毫無思想內容的娛樂品。”

    談到這種現象,馬路導演坦言,一方面,不少“爛劇”的誕生,歸根結底是創作者太想“賺錢”了。戲劇面向市場必定與金錢關聯,但是要有一個度,千萬別做爛戲,那會損失太多的觀眾。當下的家長,大多是“70后”“80后”“90后”,在網絡時代,他們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好劇,欣賞水平逐漸在提升,“爛劇”是無法蒙混過關的。

    “另一方面,兒童劇創作者不要小看孩子的欣賞水平,不要總想著教育孩子。”馬路說:“孩子的心靈世界,沒有條條框框和教條,有無邊無際的想象力。在實踐中,我們經常發現,一些被成人認為超過孩子理解能力的劇情或藝術表現,小朋友總能愉快地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解讀。所以創作者在保證給孩子的是上乘的東西的前提下,給自己、給市場、給時間一點信心。此外,當下的一些顯得‘不高級’的兒童劇,實際上犯了‘總想著教育孩子’的毛病,好的兒童劇是教育成人、感動成人的。就像童話《皇帝的新衣》中所展現的,最清醒的往往是孩子。一部優秀的兒童劇,一定是可以面向不同年齡層的觀眾的,看完后,兒童有兒童的看法,成人有成人的看法,都有收獲。”

    總而言之,兒童戲劇創作,其實更需要劇作者們滿懷敬畏、熱愛與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