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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中國式現代化是廣大青年作家的全新創作源泉 ——粵港澳大灣區批評新力量圓桌對話
    來源:文藝報 |   2024年08月24日10:19

    在全國青年作家創作會議召開前夕,為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引導廣大青年文學工作者為推動新時代文學高質量發展貢獻青年力量,7月26日,由文藝報社與廣東省作協共同主辦的“粵港澳大灣區批評新力量”對話活動在廣州舉行。圍繞“新時代文學中的青年智慧與青年力量”“中國式現代化的青年表達”等議題展開討論中,與會者對創作批評新力量的創造力和生命力、中國式現代化語境下青年寫作者如何建立主體性、表達當代性進行了深入熱烈的討論。

    ——編 者

    從全球視野觀照腳下熱土

    陳建功(中國作協原副主席):青年是文學創作重要的有生力量。當代青年思想活躍、視野廣闊,具有豐富的生活閱歷、知識積累和良好的人文素養,擁有直面生活的銳氣,希望新一代青年能涌現出新的創造力。

    社會主義文學內容豐富,包含嚴肅文學、大眾文學等不同面向的文學類型,希望青年創作者在文學潮流中守正創新、融會貫通,在辨析中把握各類文學的特點,創造出富有時代特色和生活氣息、振奮精神、陶冶人心的優秀作品。青年文學工作者要踐行使命擔當,扎根時代與生活,以獨特的藝術創造彰顯個性,要拿出少年中國的勇氣,展現文學的豐富價值,更好推動文化強國建設。

    張培忠(廣東省作協黨組書記、專職副主席):今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5周年,澳門回歸25周年,《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正式發布5周年。近年來,廣東省作協把團結引領、發現培養、服務提高青年作家、青年批評家、青年文學工作者,作為一項緊迫的戰略任務來進行實踐。希望我們的青年作家、批評家們繼續用全球的視野重新認識和深刻把握我們腳下這一片熟悉的熱土,用文學的方式生動書寫和獨特呈現粵港澳大灣區波瀾壯闊的生動實踐,進一步促進創作、打造精品。還要用系統的觀念全面梳理和全新建構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學話語和敘事體系,用創新的思維和科技的手段為廣大人民群眾提供高品質的文學供給,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書寫絢麗的文學篇章、貢獻壯麗的青年力量。

    潘凱雄(中國作協小說委員會副主任):目前國際上有影響力的灣區大致能概括出幾個特點:這些灣區都面向海洋;都具有新的業態;人口多樣化,以外來人口為主。所以我們的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要緊緊抓住大灣區的地域特點。改革開放40多年,我們的生活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這種巨大變化影響著每個人的生活和思維。具體到灣區,作家要實實在在體驗生活的這一塊土地,發現其中的新問題,比如海洋、新業態、高新技術、移民城市這些要素讓人與人的關系有何變化?是顯著的變化還是微妙的變化?一個作家要敏感捕捉時代新的發展和變化。同時思考如何在作品中藝術化表現這些變化。在我看來,灣區批評新力量有兩個層面的含義,一是建設有力的青年作家隊伍,二是創作者的思維、表現力,能否和灣區、時代相匹配。

    林崗(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近十來年創作方面有一些變化,這些變化引起一些價值轉換。各種古老的內容、題材慢慢以各種不同形式得到恢復。比如今年春天我去看湛江的民俗活動,最被強烈震撼的就是游行,看著他們生活富足和洋溢著歡樂的笑臉,我的感受很復雜。今天類似這種傳統文化和價值方面的新的“再生”,我們應該如何看待?可能像我這歲數的人已經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交給新一代文學批評新力量來討論。

    新的時代發展會引領相應的文學創作的價值轉換,青年作家、批評家如何面對時代變化中的價值問題和精神問題,如何以藝術創作和批評的方式發出青年一代的鏗鏘之音,是我所關注的。期待看到一些強有力的犀利批評出現在文學評論舞臺上。

    “關鍵不是年齡,而是創造力和生命力”

    叢治辰(北大中文系副教授):近幾年來廣東的創作非常繁榮,青年作家的表現異常突出,從魏微到葛亮、陳崇正、王威廉,兩代人的寫作構成了非常好的補充作用,真正展現了青年作家的風采。

    今天談起青年的時候,對于青年的期待是有非常具體的歷史內容和歷史背景的,對于青年的界定背后隱藏著對于歷史的隱秘判斷,即我們對于青年的期待是有全新的時代要素的。比如今天新媒體的興起本來應該產生的是新興文學,可網文模式讓它變成了舊文學,就是在新世紀變成了一個真正后現代的“新舊夾雜”,“新”變成了“舊”,“新”以“舊”的面目、“舊”以“新”的面目出現的情況,這就是為什么還需要青年。

    “90后”小說有一個共同特點是技術嫻熟,但精神氣質上有些萎靡不振,種種復雜狀況形成了今天青年作家“頂不上”的特點,但青年確實也很難。青年的確需要振作,但是青年更需要空間。怎么做更好呢?社會有責任,青年也有責任,今天我們的青年應該能夠突圍而出。

    付如初(人民文學出版社青年編輯室主任):青年寫作和青年批評是近些年文學界的熱門話題。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的文學既需要青年力量的補充,也需要經驗的傳承。

    我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做青年文學出版工作,我們每年出一本“青春文學年選”,試圖發掘青年作家的創作潛力和創作新質。觀察這些作家的寫作,能感覺到,青年創作每個人都很獨特,個人經驗也越來越彰顯。但個體化如何變成個性化,是值得關注的問題,畢竟經驗并不是寫作的本質差異,對經驗的認識和調動才是。人可以“老當益壯”,也可以“未老先衰”,關鍵不是年齡,而是創造力和生命力,是不虛無,有銳氣、有野性。

    期待批評新力量被不斷激活

    卓今(湖南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所長):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一個重要特征是“經濟文化化”和“文化經濟化”,在文化與經濟深度關聯的情況下,粵港澳大灣區是經濟的領頭羊,那么他們在文化上的動作,在全國都有標志性和引領性。批評新力量,不光指青年,被重新激活的批評力量就是批評新力量。

    文學在深度參與現代化建設時,如何在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上引領潮流、創新方法、更新觀念,更好地在中國式現代化中發揮文化的作用,這也是批評面臨的新責任。把青年新力量的隊伍吸納進來,文學批評新力量會迎來很大的轉機。比如以先進制度把人才引到文學現場,與作家、作品建立深度聯系。文學批評新力量的缺乏其實是全國面臨的問題。如果能積極爭取制度、政策方面的傾斜,高校的老師有課題、獎勵,在經濟上、制度上有保障,他們就可以放手干,可以在思想上、方法上、觀念上出成績。

    張三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三師圖木舒克市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我認為,全球扁平化、文化多極化、文明融合化的當今世界,廣大青年作家要敢于正視“本土語境”和“全球語境”的關系,要敢于從世界總體發展格局出發,思考中國式現代化發生、成長、向榮的變化,從“中國式現代化”這個課題中找到更新穎、更有力、更具藝術性的“全球語境”表達。

    中國式現代化是廣大青年作家永不枯竭的全新創作源泉。扎根中國式現代化生活,從生活到提煉、從內容到形式、從語言到技巧、從品格到境界,都應該進行深入思考和創新提升,創作出內涵豐富、具有時代韻律、反映人民心聲、情感真切豐沛、精神昂揚崇高、無愧于時代發展的文藝作品,用文藝的方式為中國式現代化進行謳歌,弘揚和踐行中華民族精神、豐富和升華偉大時代精神。

    將“新”匯入更深厚的傳統之中

    陳培浩(福建師大文學院教授):新南方寫作在近兩年中,成為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概念。這很值得我們思考。一方面,新南方寫作內嵌所謂地方性潮流,所謂地方性潮流,新南方寫作概念提出之后,有大量類似的概念提出來。這意味著大家都想要創新,但是不知道怎么辦,都在前面加一個“新”字,當然這也面臨很多質疑。

    我多次闡述,“新南方”是生產性、召喚性的概念,是要召喚新質,而不是一個對過往式純文學做清晰內涵的界定跟描述,因此它不是描述性的概念。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很難去確定表述它的內涵,但是,我依然認為對我們批評現實而言是有意義的存在。但新南方寫作必須具有自醒性的概念,一方面向地方性去尋找資源,去尋找新的潛能、釋放新的能量。但另一方面也不能夠將地方性“寫”小了,將地方性變成一種新的“畫地為牢”,這也需要警惕,在尋找“新”的元素過程當中,我們需要有自省的力量。青年寫作要去尋找有效的“新”,要匯入一種更有力量、更深厚的傳統當中,回到民族傳統當中去創造有活力的“新”。

    王十月(廣東省作協副主席,《作品》主編):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我一直很警惕把自己當青年人的導師,我也很警惕自己的身上抹上“爹”味。我們以為的擲地有聲的洞見,可能其實是我們的成見、是我們的偏見,是我們自身局限。這種成見和偏見來自哪里?其實就是因為我們以為掌握了那個標準,或者是我們在制定標準時的傲慢。

    在我的認知里面,這個“新”是對自我的懷疑。當我們不那么相信自己舊有的觀念、舊有見識、舊有的定論,乃至于我們一輩子積累下來舊有的知識體系的時候,才擁有求新的可能。當我們對自己所說、所掌握的一切都十二分確信,我們不再懷疑自己的時候,那無論多少歲你都不是年輕的,因為失去了發現新生事物的能力。只要你對自己的人生經驗、文學經驗還有那么一些質疑,你還不那么確信你的判斷、你的認知就是真理的時候,你就還擁有新力量的一種可能性。所以我覺得,時時刻刻要對自己的認知有一個校正,這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

    建立新主體 重塑當代性

    王威廉(中山大學中文系副教授):目前困擾我寫作的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是當代性。今天文學迎來了一場大變革,不僅僅是科技影響社會生活,而是說今天的整個變革已經深入到根基層面,“超級作者”即將誕生,這個“超級作者”就是人和人工智能真正地結合為一體,成為一種嶄新的精神主體。我們應該如何面對這種局面,如何來書寫當下性,讓作品不那么快地過時,甚至能夠思考未來的新文明,這是我在思考的問題。

    現在很多文本很完美,但那種完美中缺乏一種生機勃勃的當代性。文學不是標本,是活物,必須與時俱進。青年作家是在田野上生長、還是在花盆里生長,至關重要。我想起農業的新形態:在農作物箱子里植入芯片,這個芯片可以隨時感知土壤的濕度、溫度,一切自動化的設備會根據芯片的設置隨時給它澆水、施肥,因此,農作物會得到最好的呵護,也會收獲更多。

    今天的寫作也是如此,不僅要面對在曠野還是在溫室的問題,還要面對一種革命性的劇變,一種完全超出我們以往所有生活結構預期的東西。科技文化與人文文化兩者已被科技統一在一起,如何在新的科技基座上思考人文、推動人文,應該是一個起點。

    陳崇正(廣州市作協副主席):這幾年我的寫作會受到“新南方寫作”討論的影響,我將文學地理視為我寫作的加法,而關于科技現實的想象則是乘法。另一方面,我的創作深受潮汕文化的影響,我在作品中融合了神、鬼、祖、巫等元素,展現出潮汕人對世界的多元理解。我希望小說不僅僅是對傳統的回顧,更是對現代生活的深刻反思和前瞻。我的寫作時刻關注著時代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確實,科技就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真實。在我筆下,小說構建了一個由傳統到現代、由現實到科幻的敘事空間,其中人物的命運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變化,形成了一個新南方的寓言。

    索耳(青年作家):首先,青年不一定新,青年只是年齡、時間尺度的新,而思想觀念表達以及最終形成的文本不一定新,需要分別看待。第二是新和舊的關系。在于我們是否真正能認識、辨認舊的東西,如何處理前人的遺產。要有足夠的警醒意識,而非在安全區里繞圈圈量產。第三,前沿、外來經驗的嫁接問題。相較于當代文學,我其實算淺度介入了當代藝術現場,而當代藝術的表達是非常當下的,包括環境、科技、自然、材料、器物、社會思潮、社區開放性互動,甚至跨學科的表達。我們應當思考文學表達如何能對接上前沿的觀念和經驗,并有效產出。當然,這種對接又是需要轉化的,讀者對國內作家一般比國外作家更苛刻,也是因為彼此經驗上更熟悉、接近。所以,如何表達、表達得出彩又貼合習慣,是一個需要深思的問題。

    對新興文學現象提出有效批評

    巫宏振(青年作家):我是客家人。在今天的新南方寫作里面,客家族群跟潮汕、廣府兩個族群還是有區別的。有前輩寫過客家人的故事,好像并不多,前輩們有他們過去想要表達的東西,就當下而言,我覺得需要新時代的年輕作者去繼續書寫。

    對我而言,一個客家身份的寫作者,如何書寫客家人的記憶,如何把本土的故事重新表達出來,又如何把個人與群體的命運寫出來,這成了我最近思考與寫作的主題之一。客家人的歷史是一部艱辛的遷徙史,它在群體與個人身上體現出來的特征是很具體的,比如客家話、家族祠堂、客家美食等,這些習俗在漫長的遷徙過程中保留了下來,在日新月異的時代里,依然保持著它的生命力。我想這就是客家人堅韌精神的體現,它同樣反照在我的身上,只要我把握好了,寫好了這個族群的故事,它也就成了屬于我個人的聲音,也是屬于這個時代的聲音。

    楊湯琛(廣東外語外貿大學中文學院教授):作為青年,我們應該如何理解“中國式”這個概念?從時間向度而言,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是中國式現代化內生性的文化要素,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根脈。具體到文學批評,古典詩話、文論資源非常豐富,劉勰、鐘嶸、司空圖等留下了各具特質的文論,載道說、風骨說、氣象論、意境說等,都具有自足的審美意涵,在世界文論體系中獨樹一幟。因此亟待青年批評者對傳統批評理論進行創造性轉化,激活其中的生命活力,推進傳統文論闡釋世界文學經驗的能力,從而使傳統文論資源轉化成當代文學理論的有機組成部分。

    就空間向度而言,“中國式”也指向當下中國這一國族空間。這要求青年批評者做時代的同路人與時代敏感的指針,對新興的文學現象如新農村文學、勞動者文學、消費文化、網絡文學、AI寫作等進行客觀判斷,展開有效的批評,提出前瞻性的建議,發出與時代內部息息相關的聲音。當然,青年批評者也意味著同時代的突破性力量,他們當有勇氣打破凝固的規則,打破內循環,以開闊的眼光檢視時代文學。

    青年作為現代化的核心力量,勾連現在與未來,是最具有潛力的創造性力量,因此,如何在快馬加鞭的現代性進程內部有效改造中國傳統文論,如何跳出書齋的象牙塔,走向時代的十字路口,走出內循環的舒適區,在世界性的合唱中加入中國批評的聲音,這些都亟待我們直面與踐行。

    以文學“破圈”助力文化融合

    陸燕姜(潮州文學院副院長):在新時代迅速發展的背景下,文學“破圈”主要表現之一是跨界融合。文學的跨界融合不僅是文學發展的助推器,更是吸引青年讀者和創作者的有效手段。隨著互聯網和新媒體的發展,傳統文學的傳播渠道和形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微信公眾號、短視頻平臺、網絡文學網站等新媒體平臺,為文學創作和傳播提供了更多元化的途徑。這些平臺不僅降低了創作門檻,還極大地提高了文學作品的傳播速度和廣度。文學不再單純以文字形式存在,它可以與音樂、繪畫、影視等多種藝術形式相結合,形成獨特的多媒體藝術作品。這種“破圈”的形式,不僅能吸引更多不同興趣的觀眾,還能讓文學作品的表達更豐富、更具感染力。

    青年敢于嘗試新的表現形式,探索新的主題和風格,開辟創作的新天地,包括文學和其他藝術形式的破圈整合。當代青年作家不再局限于傳統題材,他們更關注現代社會的多樣性和復雜性,敢于涉獵科技創新、環境保護、心理健康等熱點問題,反映了社會的變遷和人們的內心世界。未來文學的發展要充分利用好青年的力量,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

    徐詩穎(華南師大文學院副教授):在新時代這樣的大時代里,越來越多的作家懷著文化自信,從歷史方位出發,把握時代的本質,思考個人與時代、與中華文化、中華民族歷史的關系,并將之作為建構文學史詩的出發點。就我的研究方向而言,不少香港新生代作家寫作面臨一些問題,諸如空間意識強烈、歷史意識淡漠,輕靈有余而厚重不足等。因此重振家國敘事是必要的,既有利于他們更好地認識自己的家園和祖國,也會逐步培養他們對中華文化、中華民族的認同感和歸屬感,體現了新時代文學講述中國故事的自覺。

    在新時代的引領下,粵港澳大灣區文學具有開放創新、流動多元、跨界共融以及面向世界的品質。在香港越來越融入粵港澳大灣區發展的今天,如何書寫灣區時代的香港故事,譜寫好中華文化這本大書,讓香港融入新時代中華文化共同體建設,是當下粵港澳大灣區青年作家和評論家需要思考的問題。

    楊璐臨(青年批評家):這幾年,我有幸參與《廣東文學通史》的編撰服務工作。通史編撰過程中,關于作家的“在地性”問題引發大家的深入討論。中國式現代化進程的文學實踐,也面臨如何處理“地方與中心”“地方與整體”的關系問題,隨著人才的流動遷移,各種文化的碰撞交流,關于廣東文學、灣區文學乃至中國文學的內涵和外延也在不斷發生新的變化,反映了我們對當下新興文學特質、文學現象的辨識的渴望,同時這些文學特質、現象背后也是當代中國發生重大歷史變革的社會反映。從這一點說,我們或許只有從當代中國、廣東的歷史經驗和社會現實出發,才有可能真正認識、讀懂當前的中國文學、廣東文學、灣區文學。

    在這個紛繁多元的時代,作為青年文學工作者,如何認識文學與現實、當下與未來、自身前途與民族命運的關系;如何達成個體與社會、知識儲備與文學創作的協調發展,仍是我們繞不開的命題。

    朱郁文(青年批評家):近年來,粵港澳大灣區涌現了一批有潛力的科幻作家和有影響的科幻作品。科幻敘事凸顯了灣區文學的時代性、未來向和現代精神。大灣區在帶來新的市場經驗、新的社會治理經驗和新的文化經驗的同時,也為中國乃至世界貢獻了新的文學觀念、文學題材、文學形態和新的審美經驗。

    粵港澳大灣區融合了多種文化元素,催生了獨特的文化生態,為科幻文學提供了豐富的文化背景和故事素材。大灣區集聚了大量的高新技術企業和研究機構,人文與科技的融合發展培養了大量文學、科技、藝術等領域的復合型人才,為科幻文學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想象空間。

    粵港澳大灣區是文化的富礦,更是文學的富礦。科幻文學作為閃耀著新質光芒的“礦種”,正以前所未有的蓬勃態勢,改變和塑造著灣區的文學和文化生態。灣區科幻在彰顯新時代中國文學中的青年智慧、青年表達和青年力量的同時,也成為灣區以及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徐威(青年批評家):我曾對300位“90后”作家做過問卷調查,認為信息時代、網絡空間、城市化、消費社會、高等教育、多元文化這六個詞構成了“90后”作家群體最為典型的代際特征。這幾個詞也深刻地影響著他們的創作。當下的青年寫作從歷史、經典、地方等汲取力量,化為己用,展現出廣闊的視野、嫻熟的技術與鮮明的地方特色。他們的創作多以個體為中心,呈現出對個體性的深度挖掘,展現了國際化的廣闊視野、信息時代的知識融通、地方特色的彰顯、科技時代的想象與反思等等特征。當然也面臨著不少挑戰,比如創作與生活、個體風格的生成與自我重復、個體感受與時代經驗、藝術性與思想性等等之間的權衡與調節,這都是青年作家們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包瑩(喀什大學人文學院青年教師):在中國進入高速穩定發展的和平年代,文藝的潛能得到全面激發,一方面繼續作為溝通專業人士與大眾的橋梁存在,推進文藝大眾化;另一方面它以賦能地方、振興鄉村、文化潤疆等方式打破地域壁壘,從文化融合的角度助推中國式現代化。今天作家和藝術家下基層是繼續深入生活、體驗生活,履行書寫人民生活故事的新時代使命。他們嘗試通過文學敘事,將中國文明的傳統根基與現代化思潮相對接,探索中國文學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而在這其中,青年行動及其文學表達仍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