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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兒童短篇小說可以“等待”它的讀者
    來源:文學報 | 張瀅瑩  2024年06月25日07:25

    不少人將短篇小說譽為“小說中的輕騎兵”——相較于長篇,短篇更直接凸顯其緊湊、節制和內蘊之美,這一點,適用于包括兒童文學在內的所有文學門類。與長篇小說近年來在創作出版上的“湍流”相比,兒童短篇小說自成一種“靜水深流”的狀態。本期專刊中,我們邀請談鳳霞、常新港、馮臻三位評論家、作家就兒童短篇小說創作與現象性的問題展開探討。如作家常新港所言,對短篇小說的理解和親近,關涉著兒童閱讀能力、審美能力的逐級攀升,好的短篇小說,可以“等待”它的讀者。

    受訪人:

    談鳳霞(“國際安徒生獎”評審、南京師范大學教授)

    常新港(知名兒童文學作家)

    馮 臻(《兒童文學》雜志主編、評論家)

    記者:在您的觀察中,近年來原創兒童短篇小說的發展有些怎樣的新變?

    馮臻:進入新時代,時代呼喚著原創兒童文學從兒童個體經驗敘事,走向家國形象建構的大敘事。首先,從創作題材上更加豐富,創作視野更為開闊。革命歷史、英雄楷模、傳統文化、地域民俗、山鄉巨變、生態文明、大國重器、國防安全等方方面面的題材都成為了原創短篇小說的資源,將時代的、民族的、文化的,以及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的壯闊絢麗畫卷鋪展在孩子們的眼前,將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要求體現在作品之中。

    其次,在藝術上更加扎實、穩健,兒童文學作家積極響應現實主義作品創作的倡導和要求,并且經過主題出版的創作歷練和實踐,不斷摸索出創作經驗,沿著符合兒童文學藝術規律、契合兒童精神需求的路徑。作家們本著“為小孩子創作大文學”的心愿,將筆觸從孩子們熟悉的校園、家庭的生活圈,伸向五湖四海的廣闊天地;從圍繞孩子的日常事件創作成長故事,到書寫中國式現代化的圓夢之路;從當下生活和現代思想意識,走向歷史時空,去融匯優秀傳統文化的思想資源,建構起民族文化的認同……兒童短篇小說通過“小故事”來呈現“大道理”,用富有時代精神和中國特色的故事和文學形象,塑造和豐富孩子們的精神世界。

    第三,從創作隊伍上來看,形成了成熟作家與新銳作家交相輝映的局面,特別是一些青年作者嶄露頭角,兒童短篇小說基本由中青年作家作為主力擔當。常新港、張品成、徐魯、彭學軍、翌平、薛濤、格日勒其木格·黑鶴、李秋沅、馬三棗、唐明、秦螢亮等在各自擅長的領域佳作迭現,龐婕蕾、王苗、吳洲星、吳新星、鄧西、王璐琪、王君心、高源、陳曦等用作品融合可讀性、文學性與文化內涵,呈現中國式童年的獨特魅力;而顧一燈、紀夏冉、戴縈裊、肖婧、梁晨玉、李雨絲等新生代作者在快速成長,他們的作品中的少年氣息,以及近似于Young Adult Literature(姑且將之稱為“準青春文學”)的風格敘事,因與孩子的成長經驗相互疊映而頗受少年讀者的喜歡。限于篇幅,還有很多優秀的作者未能一一提及,但他們的作品或入選年度兒童文學選本,或在一些頗有影響力的兒童文學期刊上發表,都對當代兒童短篇小說的多樣性、豐富性做了最生動的證明,并對孩子的成長予以精神上的滋養。

    常新港:客觀講,我對這些年中國兒童短篇小說了解不多,有局限性。我只想說,兒童短篇小說的發展和新變,不是關乎形式和口味,而是關乎創作根須的延伸和創作生命的久長。

    記者:與長篇相比,兒童短篇小說在兒童文學門類里并不是出版商特別青睞的一類,但其實從閱讀性上來說短篇的篇幅應該是適合孩子的閱讀節奏的。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情況?

    談鳳霞:原因可能有多個方面。一,短篇小說結集出版的數量不多,沒有形成氣候。這類集子大致有兩種:一種是綜合類的結集,比如一些征文獲獎作品集(如歷屆“周莊杯”獲獎短篇兒童小說集),或者短篇兒童小說年度作品選,這些是匯合了不同作家的優秀短篇而成;另一種是某個作家的短篇小說集,這類優秀的個人短篇小說集鳳毛麟角。出版商在宣傳時可能難以總體概括短篇小說集多樣化的內容和藝術特色去吸引讀者,不像長篇小說可以直接概括這一個故事的內容和優長之處,難以產生即刻吸引眼球的“廣告效應”。二,就兒童讀者的閱讀興趣而言,短篇小說故事短小,不像長篇小說那樣具有豐富的故事情節,能吸引兒童讀者長時間地沉浸閱讀,滿足兒童對有更大長度、更多變、更完整的故事的獵奇興趣。三,就作家而言,當下作家們似乎更傾向于寫作長篇小說,可以更充分地講述故事,以單行本發行,甚至可能成為一個系列,創立品牌效應,也有利于市場造勢和經濟運營。出版商的決策受到作者創作取向、讀者閱讀需求和市場經濟考量等方面的影響,更傾向于出版能獲取更多作品資源、贏得更多讀者、帶來更多效益的長篇小說。盡管出版社沒有扶持短篇小說集的出版,但這給發表短篇小說的期刊的生存和發展留有了空間,當下兒童閱讀的短篇小說可能更多來自于一些兒童文學期刊。

    常新港:這個問題,不能回避圖書市場。出版商青睞的長篇和套系,更能搶灘市場,并占據圖書市場的份額。出版商要生存,要挖掘利潤資源,無可厚非。但是,在長篇和套系推向市場的過程中,壯觀的外表和紅火的宣傳難免會對購買者更有吸引力和誘導性。

    客觀上,長篇和套裝很像傾瀉而下的湍流或“泥石流”,而短篇小說,是漂蕩在水上的樹葉。

    這涉及到一個孩子閱讀成長的問題。閱讀成長是需要時間的,這個時間,不能用兩年三年來標定,而是一個較長的閱讀階段,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等閱讀者到了一定的閱讀階段,養成了一定的自主閱讀能力和審美能力,他才能發現水面上那些珍貴的樹葉。兒童短篇小說可以“等待”它的讀者。

    馮臻:從閱讀性、實用性,以及文學藝術的啟蒙意義上,兒童短篇小說是非常適合孩子閱讀的,但兒童短篇小說轉化為圖書出版資源,和兒童長篇小說相比起來,確實不太受到青睞。從我理解的角度看,原因有三。一是兒童短篇小說的對孩子語言學習的價值沒有被真正發現。兒童短篇小說的篇幅方便孩子在課余閱讀,甚至利用碎片時間也能讀完一篇。如果孩子每天用10分鐘左右的時間讀1篇兒童短篇小說,一個月下來就是30篇,其內容的豐富性、風格的多樣性、藝術的精煉性等等,對孩子的語文素養和文學文化素質的培養所起到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孩子的語文課文、平時做的現代文閱讀練習,以及語文試卷上的現代文閱讀理解題,都是短篇作品,而且孩子的作文寫的也是短篇文章,因此無論是從訓練閱讀能力的角度,還是從學習模仿和提高寫作的角度,兒童文學短篇作品都是非常有優勢的。二是跟閱讀材料的選擇有關系。當前的中小學語文教學都在倡導和實行整本書閱讀,老師通常會選擇長篇作品指導孩子開展整本書閱讀,即便是某位兒童文學作家有兒童長篇作品和兒童短篇作品集,但其兒童短篇作品集往往很難進入整本書閱讀視野。整本書閱讀、長篇作品閱讀是非常必要的,可以有效地能鍛煉孩子的閱讀能力,強健孩子的文本“咀嚼力”,但如果在整本書閱讀教學中,能更多地將短篇選集或文集納入,也是很有價值和意義的。三是跟業界推廣及創作鼓勵機制有關。兒童文學業界、少兒出版行業,以及民間的閱讀推廣機構,主推的還是長篇作品,行業中的各類少兒圖書月榜、年榜,或者一些較有影響力的閱讀推廣機構發布的童書書單書目,很少有短篇作品集入圍。另外,對短篇作品的獎項設置也比較少,因此短篇作品得到推薦、短篇作品創作得到鼓勵的機會也比較有限。

    記者:與此相關的問題是,特指于篇幅較為短小的兒童小說而言,怎樣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常新港:更簡單和通俗一點說,我覺得,那些能夠復述的并值得復述的作品,就是好作品。有些作品不管誕生的年代多么久遠,都能成為讀者心中永存的記憶,被人復述出來時,依然飽含著一種文學力量。相反,你根本無法復述的作品,大多是虛空和速朽的作品。

    馮臻:首先要凸顯兒童性。創作者在寫兒童短篇作品的時候,時刻要把兒童作為“隱含的讀者”放在心中。兒童文學是成人借由文學的審美通道,向下一代人傳遞人生經驗、傳播時代信息、培養文學藝術素養、建構民族文化身份、構筑人之為人的一切良善的基本面。因此,對于短篇小說也是如此,若沒有對兒童的尊重,便無法很好地實現在文本層面的溝通。其次是藝術集中性,短篇作品特別需要在精干、精煉、精彩方面下功夫。盡管隨著藝術的發展,經典短篇小說藝術所講求的巧合、反轉、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模式,已經不是創作上的金科玉律,散文化的、詩化的、抒情化的短篇小說也百花齊放。但無論是何種創作方式,兒童短篇小說的藝術集中性還是必須突出、集中在某個角度、某個層面對素材進行藝術創造,形成投石入水漣漪層層的效果。第三是真實性。不論采用何種藝術手法,寫實的、寫實與幻想相結合的,都需把握住藝術的真實性。當下,特別是面向小學中低年級小朋友的短篇小說,存在誤將編造當虛構的情況,沒有很好地遵照藝術虛構的規律,沒有很好地遵循現實主義精神,寫出了一些“塑料現實主義”作品,好像塑料花,看起來鮮艷漂亮,但沒有真實的芬芳。

    談鳳霞:好作品無關乎篇幅長短,無論是短篇或中長篇兒童小說,能成為優秀之作都要具備高超的藝術品質和動人心弦的力量。在故事的新穎、人物的立體、意蘊的深刻、語言的精湛、構思的別致、風格的個性化等方面都要有錘煉。作為兒童小說,對于兒童的外在生活和內在心靈世界都要有真實的捕捉和恰當的表現。短篇兒童小說受制于數千字的篇幅,因此對故事“節點”或“截面”的選取顯得尤為重要。采用貼切的敘事調性和結構方式以更好地呈現故事,力求在有限的篇幅內使情節騰挪跌宕,并且讓人物和情感盡可能飽滿,甚至設置出人意料的結局等,這些是創作優秀的短篇兒童小說所要考量的一些方面。

    記者:在剛結束的第十三屆“周莊杯”全國兒童文學短篇小說大賽周莊杯的評選中,也能見不少優秀作品有如是特性的體現。

    談鳳霞:是的,同時我也認為,優秀的文學創作要具有“原創性”,即從寫什么到怎么寫,都有獨到的創造。對于短篇兒童小說而言,尋找有意思的故事、塑造獨特的人物形象、創造恰當的藝術表現方式、手法和風格,會成為創造者也是評選者尤為注重的方面。比如本屆獲獎的短篇小說編織了豐富多樣的故事,塑造了形形色色的角色形象,藝術風格也很多元,有的偏于寫實,有的偏于抒情,也有的追求幽默和諧謔。作家們各顯神通,體現了對于創建獨特的短篇小說思想與藝術世界的雄心和匠心。

    記者:從國內兒童短篇小說的專門賽事,聯系到2024國際安徒生獎的評審工作,談老師提供了一種具有國際視野的反觀,這二者之間其實也有不少共性所在。

    談鳳霞:國際安徒生獎的其中一個評審原則是要有誠摯的孩子氣,不要虛假的孩子氣,不要有說教氣。其實回看這屆“周莊杯”,多篇獲獎小說較成功地體現了這個追求。能不能真實地、自然地、大巧若拙地表現“孩子氣”,可能是兒童文學區別于成人文學的一個命脈——如果二者真有什么本質區別的話。優秀的作家能將一個似乎司空見慣的故事講得別致又玲瓏,還兒童文學以活潑的趣味,同時也傳遞驚喜和感動。(下轉第8版)(上接第7版)

    在我的感受中,這一屆的周莊杯獲獎作品中出現了一些具有獨特的身世、生活、氣息、聲音和神情的兒童形象,有的優秀作品還同時塑造了個性鮮明、血肉豐滿的成人形象——后者常常被兒童文學作家所忽略,需要重視兒童文學中似乎處于“邊緣”地位但實則也舉足輕重的成人形象。以獲得特等獎的作品《張鯨魚要做大事》為例,作品就塑造了一個陽光男孩形象,但不是常見的淘氣包。他在開頭就以自己獨特的聲音來吸引人,他聲明“要做大事”,但之后的故事展開的其實都是一件件小事,而且還有失敗,但是他的光芒和熱量卻一點點在傳播,讓人心生歡喜。這個形象是當下社會特別需要的一種兒童個性成長“生態”,給讀者帶來快樂的笑聲之際,也會帶來潛移默化的積極影響。

    同時,在安徒生獎的評審中,非常重視兒童文學作品是否包含并且能培養“同理心”,因為同理心是促進人與人之間相互關愛以及社會的和諧包容的重要動力。我們在多篇“周莊杯”的參賽作品中,看到了作家對于這一問題的捕捉,尤其在同學友情和家庭親情這類主題的書寫中比較突出,同學之間和家庭之中對于彼此的理解、給予的溫暖等的書寫較為充沛。

    記者:的確如此。但在實際閱讀感受中,不少兒童短篇小說也存在一定創作上的問題。其中比較突出的一點是有的作品因篇幅所限,又需要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在情節上容易呈現格外跳脫和過度強化。

    馮臻:作家陸文夫先生就短篇小說發過這樣的議論:“短篇小說就是那么一榔頭,能砸出火花來便可以,不能把許多東西都寫得清清楚楚的。短篇小說是寫出來的少,沒有寫出來的要比寫出來的多幾十倍,所謂小中見大,那個大不是可以看見的,而是可以想見的。”從中不妨可以得到啟發和借鑒,兒童短篇小說的篇幅應該從來不是問題,問題的核心是創作者要善于取舍素材,善于藝術集中,善于構建看得見與看不見的文本邏輯鏈——鋪陳、鋪墊、伏筆、暗示、留白,等等。總之,在作品的情節發展和人物性格的刻畫,盡管限于篇幅不能處處交代得徹徹底底,但也絕不可以在故事的事理邏輯、性格邏輯和情感邏輯方面“掉鏈子”。正所謂打鐵還要自身硬,創作者手中的藝術榔頭能就某個題材砸出火花,照亮孩子的心靈,留下雋永的回味,那差不離是好作品。

    常新港:我和創作的朋友也常常聊起這個話題。這類作品離奇、夸張、缺少邏輯,也讓一些作家跟風。但是,這類作品也有它們的存在價值,它們是服務于那些剛入門的閱讀群體,或者是剛剛擺脫圖畫而接觸文字的孩子。這類作品會讓剛入門的閱讀者跟文字產生親昵的接觸,并開始他們的閱讀之旅。在漫長的閱讀經驗里,他們會擺脫閱讀稚氣。我們呼喚好的作品,讓好的作品帶這些擺脫閱讀稚氣的孩子邁上更高的閱讀臺階。

    談鳳霞:這類現象可能比較普遍。如果把短篇小說當作是長篇小說的濃縮版,作者想要在有限的敘事時空中塞入太多的故事,而實際上篇幅又不允許,對諸多故事的分量如果衡量和擷取不當,就會導致故事安排出現情節邏輯不順的問題。為了讓故事或情感更有沖擊力,可能也會導致鋪墊不足,不能自然而然地發展,而導致過度強化或唐突,甚至帶來失真感。小說雖然是虛構的,但需要符合真實的生活邏輯和情感邏輯,這樣的虛構才有信服力。

    記者:其實當我們理解一個短篇小說時,總會有些理想要求,比如希望作品能“以局部見整體”——當這一點投射在為孩子而寫的作品中時,是否存在特別的難度?

    談鳳霞:美國小說家約翰·厄普代克認為“故事在開頭使人感到驚奇,寥寥數語引人入勝;在中段進行深入展開;在結尾處給出富有意義的完滿闡述”,即我們常說的“鳳頭、豬肚、豹尾”。短篇兒童小說要求結構完整,但并非一定要求故事完整,故事是可以留白的,結局也可以是開放式的。“以局部見整體”或“見微知著”,這樣的創作追求非常具有挑戰性,但若能寫好,則能以小故事來大大提升作品的情感和思想容量。在短篇小說的類型中,還包括篇幅更為精短的瞬間小說(sudden fiction)和閃小說(flash fiction)兩個子類別。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和有限的空間里迅速而巧妙地展開故事沖突,似乎靈光一現,但往往富有深意,耐人尋味。短篇兒童小說創作要自覺地追求海明威所言的“冰山原則”,以冰山之一角來呈現整座冰山的質地和重量。這樣的寫作對于兒童的閱讀也是一種挑戰,有益于召喚兒童更好地參與故事中去體會、去思想、去捕捉故事內在的神秘和寬廣的意義。

    常新港:我們常說,看作品能品出一個寫作者的功力。什么是寫作者的功力?就是我們通向文學密林,走向未知時,能斬斷寫作前行障礙的那把刀。

    我希望寫作者,尤其是兒童文學作家們,身后都別著一把解決創作困難的鋒利的刀。從這個意義上講,兒童文學的門檻不是低了,而是高了。如果一個人說,我從沒遇到過兒童文學的寫作難度,那只能說,作為一個為兒童寫作的廚師,他只是做了一碗稀粥,而不是一盤美味珍品。

    馮臻:茅盾先生在《雜談短篇小說》一文中談到:“短篇小說取材于生活的片段,而這一片段不但提出了一個普遍性的問題,并且使讀者由此一片段聯想到其他的生活問題,引起了反復的深思。”講的意思與“以局部見整體”的理想要求是相近的。這是從短篇小說的藝術特征而言的。但是,由于兒童文學有其特殊性,即通常由成人作者創作給孩子看。那么,當我們從兒童的精神本質特征出發,會發現孩子對世界的把握,往往采用的就是“以局部見整體”的思維。他們更為感性、更為集中地注視著日常經驗,他們關注生活中的某一個點,然后才去理解生活的一部分,再從這一部分生活去面向廣闊的世界。那么,從這個意義上講,如果在創作中,從孩子的思維、孩子的心靈去觀照生活、去進行創作,那么抵達短篇小說的這個理想要求并非難事——而且不是從“器”的角度,而是從“道”的層面去破解所謂的難度。這么講,或許有些玄乎,但當創作者不斷積累或已經形成豐富的兒童文學創作經驗,在與孩子心靈接通的那一刻,一定會有更為精妙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