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窗戶的畫室:潘玉良、周思聰、肖惠祥藝術作品展”在清華藝博舉辦—— 打開一扇了解“她們”藝術創作的窗戶
“‘有窗戶的畫室’是借用英國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的文學作品《一間自己的房間》——表明女性作者要有自己獨立不受干擾的生活和創造空間。在20世紀百年里,她這句話已成為女性爭取文化自主的隱喻。作為此次展覽主題,它寓含兩重意思,一是指畫室的‘窗戶’是畫家創作的必要條件:人物形象在自然光線下,畫家可捕捉其豐富微妙的色彩光影;另一層含義貼近伍爾夫‘一間自己的房間’的本意:女性藝術家需要獨立創作的空間和條件,也指20世紀中國女性需要的一種精神心理狀態:放開胸懷,朝向世界,為追求真理勇敢前行。具體到現代中國轉型期的女性藝術家,一間‘有窗戶的畫室’關聯到走出家門,追求經濟、政治地位和人格的平等。中國現代美術史中女性藝術家地位的確立,就是建立在一代女性藝術家的成長和貢獻基礎之上的。”正如展覽學術主持徐虹對本次展覽主題的分析,3月8日至5月5日在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舉辦的女性藝術家專題畫展“有窗戶的畫室:潘玉良、周思聰、肖惠祥藝術作品展”就如一扇窗戶,為觀眾帶來了解“她們”藝術創作的機會,從諸多角度展示了中國女性的成長歷程與中國社會演變的緊密關聯。
戴花執扇的女人(布面油畫) 潘玉良
展覽集中展示了潘玉良、周思聰、肖惠祥三位女藝術家的220余件繪畫作品。潘玉良是20世紀前期的女藝術家,她置身于走出國門學習西方藝術的潮流,是同時期藝術家中的成功者。她憑自己的生命激情創立藝術風格,生存體驗成為她藝術創造的特殊動力。她傳統“包袱”較少,得以“輕裝上陣”地接近當時歐洲畫壇印象主義與后印象主義藝術潮流,并且展現出一種開朗、自然且有真切生活氣息的格調。她在現代美術史上地位的確立過程,也象征著女性和女藝術家為了獲得話語權而奮斗的歷史。展覽中,觀眾可以通過“室外——曉風殘月柳暗花明”“室內——我之視角般般入畫”“往來無白丁:潘玉良和她的朋友圈”三部分,一窺她的藝術成就和她富有傳奇的生命故事。
周思聰是20世紀中后期著名女藝術家,她的作品是20世紀80年代中國水墨藝術轉型成功的標志之一。她不僅和同時代男性畫家一樣成功處理宏大的主旋律作品,更使這些作品帶著一位女性畫家敏銳卻溫柔的回聲而顯得特殊。在展覽中,觀眾可以看到,即使是在早期的現實主義創作時期和“三突出”的政治要求下,周思聰的作品也不是簡單的“紅光亮”,沒有當時流行的舞臺腔和“臉譜化”,而是以真情實感作為出發點,強調感染力。如《長白青松》是以真實事件構思創作的,畫面中質樸親切的視角和平實真誠的表達誠如作者所說:“藝術是人道主義的,是人性、人的感情的結晶。”《礦工圖》組畫被評價為其脫離現實主義寫實水墨創作后,開始表現性水墨的轉折性、代表性作品。而從“彝女”系列到“荷花”系列,周思聰告別其極力想挖掘的沉重、深沉,回歸女性的敏感、清雋,告別苦難的社會性主題,回歸平凡的生活性主題。
長白青松(紙本水墨) 周思聰
肖惠祥在改革開放初期的壁畫創作中嶄露頭角,她的作品是對藝術與科學的春天來臨的歌唱——人們迫切需要破除長期單一的藝術禁錮,而憧憬嶄新變化的文化天地。作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前身的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特藝系副教授,她對藝術形式和材料有特殊的敏感,她與同事一起,設計和制作了《科學的春天》大型陶瓷壁畫,成為新竣工的首都機場中的重要裝飾。在這幅作品的人物設計上,她大膽地將立體主義藝術與幾何形體結合在一起,以形式探索和視覺效果為重點而不是以題材為中心,這在當時中國美術界顯得新穎而大膽。展覽集中展示了《科學的春天》創作稿15件,《啊!肯尼亞》創作稿6件,《金鳳凰起飛》創作稿1件以及部分瓷板畫作品,共同呈現了肖惠祥裝飾藝術的精彩面貌。跨度約60年之久的速寫和線描作品集中呈現了貫穿肖惠祥藝術生涯的造型觀,即“我”眼中的現實。從湘西寫生到新疆寫生,再到肯尼亞寫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人物形象躍然紙上,以生動而克制的線條表現了溢于紙表的風土人情。在速寫和寫生的藝術實踐之余,肖惠祥持續進行著對光影和色彩的探索。肖惠祥在充滿寫生效果的色彩人像中,以鮮明凝定的色斑肌理呈現了光影相隨的多層次空間,以瞬間的藝術直覺切中當下的光影定幀,這樣的藝術實驗是媒材、技法和藝術表現的綜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