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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書寫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新篇章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23年12月21日08:46

    編者按

    近日,《兒童文學》創刊60周年座談會在中央團校舉行。其間,來自全國各地的兒童文學作家、文學評論家和讀者代表,圍繞“書寫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新篇章”進行交流研討。大家一致認為,推動《兒童文學》在新時代新征程實現新發展,要深入貫徹習近平文化思想、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少年兒童和少先隊工作的重要論述,把握正確政治方向,熱忱書寫和謳歌偉大新時代,以更多精品力作服務少年兒童精神文化需求和健康成長,引導少年兒童努力成長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接班人和未來主力軍。以下是部分參會代表的發言選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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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您,總覺得格外親

    北京市讀者 李金本

    我見到《兒童文學》雜志,總覺得格外親。為什么?因為我曾是《兒童文學》雜志的老讀者,還有幸當了她的作者和編者。

    《兒童文學》雜志刊登的是高品位的作品,引領了我的閱讀方向,使我懂得了要閱讀那些思想內涵深、藝術水平高的文學作品。這樣的閱讀,才能培養高尚情懷和文學素養。

    作為讀者,《兒童文學》雜志讓我領悟到一個詞,叫“品位”。

    高品位閱讀,提高了我的寫作熱情和能力。于是,我斗膽給《兒童文學》雜志投了稿。若干天后,編輯告訴我,你的那首詩沒有采用。我仔細一想,對啊,《兒童文學》雜志肯定有著很高的審稿標準。此后,我努力提高自己的寫作水平,寫出質量高的作品才敢投給《兒童文學》雜志。通過這件事,“高標準”寫作的概念,在我心中樹立了起來。

    作為作者,《兒童文學》雜志讓我領悟到一個詞,叫“水準”。

    在我快要退休的時候,《兒童文學》雜志當時的主編邀請我來做詩歌編輯。就這樣,我又榮幸地當了10年詩歌編輯。主編富有創新意識,她要求每個編輯都要在各自的崗位上不斷創新。我便策劃了《兒童文學》雜志中詩歌欄目的“年度十大魅力詩人”評選活動。這個活動一辦就是多年,很多詩人將此稱號看作很高的榮譽。

    作為編者,《兒童文學》雜志讓我領悟到一個詞,叫“求新”。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慶祝《兒童文學》雜志創刊60周年。這標志著《兒童文學》雜志登上了一個風光秀美的高峰。我衷心祝愿《兒童文學》雜志在未來,登上一個風光更加壯美的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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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孩子多開一扇窗

    貴州省畢節市大方縣對江鎮元寶小學支教教師 徐召偉

    我叫徐召偉,出生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2005年從石河子大學中文系畢業后,就開始了在云南、貴州等地的支教生涯。我擔任過語文、數學、英語、體育等小學幾乎所有課程的任課老師。目前,我任教于貴州省畢節市大方縣元寶小學,這是一所位于大山深處、陡峭山崖上的小學校。孩子大多數是留守兒童或者脫貧戶子女。在平常的日子里,他們在做什么,在看什么,在想什么,起初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我引導孩子們開始創作詩歌,我才從他們的作品中看到,他們孤獨時會和大山說話,會和樹木說話,會仰望著燦爛的星空,想著一些光怪陸離的問題。正如我的一名學生在詩里寫道:

    黑夜里有千千萬萬的星星/那我就有千千萬萬的問題/我一個人看著浩大的星空/星空里又有誰在看著我呢

    記得我上小學時,最喜歡的是語文課,尤其喜愛寫作文,我總是一邊想著“人是為了什么而活著”,一邊將自己幼稚的思考填滿作文紙上一個個方格子。當時我非常喜歡看《兒童文學》雜志,童年和文學的美好碰撞,讓我擁有了一個詩人夢。正是這個夢想,給了我人生的方向,促使我走上了去山區支教這條路。

    我特別重視兒童文學對孩子心理健康的積極作用。一方面,我想盡一切辦法給孩子們找來大量的書刊,其中《兒童文學》雜志就是孩子們最愛的一種讀物;另一方面,我通過開設文學創作課,讓孩子們拿起筆來,寫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煩惱和夢想。

    讓我沒想到的是,2020年的春天,《兒童文學》雜志編輯部聯系到了我,并在我們元寶小學開展了“文學點亮夢想”的助學活動。孩子們的詩歌作品,刊登在了《兒童文學》雜志上,這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更激發了他們“愛讀愛寫”的興趣。

    在《兒童文學》雜志編輯的幫助下,我也發表了一篇支教故事《多開一扇窗》。很多人說,我們這些支教老師是幫助山里孩子“多開一扇窗”的那個人,但實際上,我認為自己和孩子們是互相需要、互相成就,某種程度上說,我的收獲甚至大于孩子們的收獲。

    雖然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寫出多少詩歌作品,但是回頭看去,也許,近20年的支教生涯,本身就是一首美麗的詩。謝謝《兒童文學》雜志,給了我和孩子們這樣一個舞臺,讓我們有機會寫下自己的故事,讓更多的人看到我們大山里孩子的童年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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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童文學》伴著我成長

    北京師范大學實驗小學六年級 王語川

    在我們家的書柜里有很多書,有大部頭的文學名著,也有大開本的精美繪本,在讀四年級的時候,我在書柜里翻到了幾本很不起眼兒的小書。我很好奇,于是翻開那發黃的書頁讀起來。整個下午,我被這幾本小書里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一口氣全部讀完。跟爸爸聊起來,我才知道,這幾本小書竟然是爸爸的珍藏品,也是爸爸小時候最心愛的讀物——《兒童文學》雜志。

    爸爸說,這些雜志是他特意從老家帶到北京來的。論年頭,它們都算得上我家書柜里的元老級寶貝了。正是它們讓父親的童年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和自由閱讀的趣味。我曾經以為精美的繪本是最有趣的,但直到我靜靜地讀完了一整本《兒童文學》雜志,我才發現,這些故事太奇妙了。

    讀這些故事的時候,我覺得爸爸媽媽的童年和我的童年發生了神奇的時空穿越。爸爸因為受《兒童文學》雜志的影響愛上了文學,考上了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并在那里認識了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小時候也是《兒童文學》雜志的讀者。現在,他們都在中學里做語文老師。而我的興趣愛好也在《兒童文學》雜志的影響下,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四年級的那個暑假,我忽然有了創作靈感,我也想編寫自己的故事了。在爸爸媽媽的鼓勵下,我竟然寫出來了!故事足足有兩萬字左右,整整寫了一個暑假,我真切地感受到寫作的不容易。寫完之后,爸爸幫我給《兒童文學》雜志投了稿,雖然沒能發表,但很開心的是,我得到了編輯阿姨的熱情鼓勵,使我更有信心了!

    今年上半年,我的一篇習作《徐良單刀會群寇》終于發表在《兒童文學》雜志上了。《兒童文學》雜志陪伴了爸爸媽媽的童年時光,也陪伴我快樂成長。現在,它過60歲生日啦!我覺得它一點兒也不老,它就像是我的好朋友一樣可愛和有意思。希望《兒童文學》雜志能夠影響和照亮更多小朋友的成長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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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世界,朝向未來,書寫中國式童年

    兒童文學作家 陳詩哥

    當提筆準備創作兒童文學作品時,常常問自己,什么樣的人是孩子?這個問題可以有很多界定,我認為真誠、樸實、自然、有童心的人,就是孩子——0至99歲的孩子。我不斷地引述金波先生的一句話:“兒童文學作家沒有衰老,只有成長。”所以,兒童文學永遠年輕,是朝向未來的,是富有創造性的。

    作為兒童文學創作者,我深深感到兒童文學的深厚與博大:兒童文學是一種文學類型,但它也是一種理解世界的角度和方法,還是一種生活方式。我在拙著《一個迷路時才遇見的國家和一群清醒時做夢的夢想家》里做過這樣的探索,何為“迷路時才遇見的國度”?這想法其實來自陶淵明的名篇《桃花源記》,桃花源便是漁夫在迷路時發現的,待其清醒后,便再也找不到了。我認為童話也有點兒像桃花源,等孩子長成大人后,似乎很難再相信童話,也很難再返回童話世界。何為“清醒時做夢的夢想家”?我認為孩子便是清醒時做夢的夢想家,兒童文學作家也是這樣的夢想家。

    最近,我重寫拙著《童話之書》,這是我第二次重寫。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重寫這個作品?是因為激勵我創作童話的原初動力非常強大,至今沒有停息;是因為我深深感到童話乃至兒童文學的魅力,兒童文學價值還有很深的空間可以挖掘。童話到底是什么?童年到底是什么?正如“我們是誰”一樣,是值得不斷追問的問題。

    我們有深厚的文化傳統,并不意味著我們要做文化上的保守主義者。我們既要堅定地站在民族國家的立場上,又要將民族國家的發展放在全人類范疇考量,因此,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也要面向世界,朝向未來,講述中國式童年。我很欣賞《兒童文學》雜志的定位:“本刊適合9-99歲公民閱讀。”確實,兒童文學不只是兒童讀物,不僅兒童有童年,所有人都有童年,因此所有人都應該是兒童文學的讀者。

    我們的兒童文學故事,不僅講給現在的孩子聽,也要講給曾經是孩子的大人聽,也要講給未來的孩子聽;不僅講給中國的孩子聽,也要講給全世界的孩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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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品質與特色之思

    中國作家協會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文學評論家 崔昕平

    《兒童文學》雜志是刻印在中國當代國民閱讀史中的兒童文學刊物,是數以億計少年兒童的文學伙伴,是近四代兒童文學作家揚帆啟航的文學港灣,也是中國兒童文學美學路徑的發現者與確認者。60年來,《兒童文學》雜志切實助推了中國原創兒童文學園地大樹長青,新芽吐蕊。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兒童文學創作的能動性與潛力被極大激發。“量”的層面的不斷積累,催生著“質”的層面的提升與探討;文化大融合、大交匯的時代,也推動著“中國兒童文學”自身品質與特色的深度思索。

    一方面,中國兒童文學有著自身的文化土壤。回溯百年,呱呱墜地的中國兒童文學,由引領先進思想的共產黨人與當時最優秀的文人學者們共同開創。一代學人對兒童文學的拓荒性建設,鋪就了中國兒童文學高度關注“現實”的文學精神。進入新時代,“氣象萬千的生活景象”賦予兒童文學豐富而富有新意的表現內容。“講好中國故事”與“書寫中國式童年”成為新時代兒童文學創作的關鍵詞。這需要兒童文學作家真正“走進”這個時代的兒童。瞬息萬變的科技前沿,滄海桑田的華夏巨變,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宏觀視域等,構成新時代兒童的成長環境。一位作家是否真正熟悉這個時代的兒童,體察這個時代兒童的所思所想,并能走在兒童認知廣度與思維深度的前面,發揮積極的精神引領,決定了作家能否寫出真正屬于新時代及新時代兒童的、具有典型意義的兒童文學作品。

    另一方面,在世界范圍兒童文學交流日益廣泛的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日漸呈現出“本土性”的思索。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需要更著力于自身美學精神與傳統文化根脈的意識與思考,探索“優秀傳統文化中具有當代價值、世界意義的文化精髓”。以傳統資源豐沛“中國氣韻”的兒童文學,開拓具有本民族美學特質、又承載人類普遍思索的兒童文學美學,是中國兒童文學在世界兒童文學版圖中的“新時代”要義。

    時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兒童的成長環境在改變,兒童文學也必然發生“代變”。但是,總要有一些不變的東西,比如文學品質,比如童心真諦。時代需要堅守文學品質的刊物,告訴兒童讀者,什么是好的兒童文學——60年來,《兒童文學》雜志正是如此秉持。也祝愿未來的《兒童文學》雜志,以更多優質的中國兒童文學作品陪伴兒童成長,傳達對童年生命的理解、尊重與珍視,對人類文明的理解、尊重與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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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揮短篇兒童文學創作優長 書寫新時代少年兒童精神成長

    中國作家協會創研部副主任 納楊

    新時代,我國少年兒童的文學閱讀狀況發生了很大變化。從網絡段子流行到短視頻的興起,文學閱讀“短、平、快”的特點也越來越明顯,對孩子的閱讀習慣也帶來了影響。兒童閱讀有一個從圖畫閱讀到文字閱讀的過程,文字閱讀也有一個從短篇到長篇的過程,這一過程是否順利和有效,是一個人能否形成高質量閱讀能力的基礎。因此,讓孩子們養成良好的文字閱讀習慣和能力非常重要,而短篇兒童文學作品在這方面的作用是具有優勢的。

    當前的兒童文學短篇作品數量其實不少。在兒童文學中,通常一萬字以內的為短篇作品,主要發表在少兒類文學期刊上,比如《兒童文學》《少年文藝》這樣的“老牌”雜志,還有《十月·少年文學》《中國校園文學》《東方少年》等較為活躍的期刊。全國少兒類文學期刊每年發表的新作數量,包括小說、童話、散文等,估計在8000篇左右,這個數量相當可觀的,如果運用得好,可以給少年兒童的文學閱讀帶去潛移默化、潤物無聲的效果,能為孩子的心靈種下真善美的“種子”。

    在編選年度兒童文學選本和參與一些作品審讀的過程中,就我讀到的短篇兒童文學作品而言,有一個整體性優點較為突出,那就是注重貼近當下少年兒童的現實生活。短篇作品的一個優勢就是“快”,可以更為敏銳且快捷地發現和表現當下生活中的新事物、新變化。因此,能夠緊貼時代和生活。

    同時,短篇作品也有一個特點,就是對作家文學素養的要求非常高,而這往往被一些兒童文學創作者忽略。對創作者而言,一篇幾千字的小說或童話,是需要精心“打磨”的,而且越是篇幅短小,越要注意邏輯是否通順,情節是否合理,表述是否到位,甚至是涉及的史實或常識是否準確,一些數據是否有來源、有根據,等等。虛構作品只有建立在堅實的現實基礎上才能飛得起來。就像童話,人人都知道不是真的,但優秀的童話就是在虛虛實實間,帶給孩子一種真實的藝術體驗和放飛夢想的力量。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兒童文學創作也須跟上時代前進的腳步,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新征程上發揮應有的作用。在我看來,短篇兒童文學作品是我們及時反映和書寫新時代的一種重要類型,期待有更多的作家投入短篇兒童文學創作,寫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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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索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的多維創作空間

    兒童文學作家 謝倩霓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的發展階段,我們的思想、觀念和認知不斷得到提升,對社會生活有了各種新的體驗。以少年兒童為服務對象,從兒童主體角度觀察和反映社會生活的兒童文學,也必將迎來廣闊而多維的創作空間。

    我們可以在五千年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挖掘出無數值得書寫的人物和故事、精神和力量;我們可以在緊貼大地、熱愛家園、講好中國故事的層面上,從北國風光到南國風情,從東方之珠到黃土高原,描畫出多少或壯麗或柔美的畫卷;我們可以在“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生態文明理念中,發掘具有無限生命力和探索可能性的生態母題作品;我們可以在科技一日千里的發展與社會日新月異的進步里,去普及科學知識和文明思想,創作出一批具有時代精氣神的作品。

    進入新時代,少年兒童更加自立、自信、自強,他們對自我與他人、自身與周遭環境等方面的探索,以及對自我本質力量的確證,更是兒童文學的重要寫作內容,需要不斷地探求和挖掘。

    我近些年的創作,也可以在一個小小的側面印證新時代兒童文學多維創作空間的百花齊放。我根據自己的童年生活經歷,描寫過中國式鄉村學校的面貌。我也曾運用采訪資料,為少年讀者謳歌過中華先鋒人物、共和國勛章獲得者的感人事跡和精神風采。

    最近4年,我一直在集中精力寫作名為“錢嘟嘟校園日記”的系列小說。在這個系列的作品中,我試圖完全從兒童的視角切入,盡可能地貼近孩子們的生活、思維和心靈,同時希望作為成人創作者的思考在作品中不缺席,在人物性格塑造、故事情節走向、兒童內心成長和作品主題表達等方面,都能夠做到自然而有力地呈現。我一直認為,兒童視角和寫作者的在場并不沖突,反而是考量一部兒童文學作品質量的重點所在。結合兒童視角、兒童心理,在兒童生活故事的敘述中,將成人創作者的生命經驗不著痕跡地化入其間,將兒童的主體性和成人創作者的主體性在作品中相融合、相統一,這是對兒童文學作家的一種能力考驗,是一種非常有趣、有益的創作實踐,也是兒童文學作家們要努力實現的藝術追求。

    在今后的創作中,我要不斷探索表達新時代童年成長的新路徑和新方式,希望能緊貼時代脈搏,更深入地把握新時代精神,為少年兒童文學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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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有意義”和“有意思”的兒童文學作品

    兒童文學作家 張之路

    20世紀80年代初,我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幸運地遇到了《兒童文學》雜志,1981年我的一篇童話在該刊上發表并被評為當年的優秀作品。《兒童文學》編輯部的金近先生、王一地先生、馬振先生,還有許多富有才華的熱心的編輯們,對我的幫助讓我記憶猶新。這么多年來,編輯們被更年輕的新人替代,但是《兒童文學》刊發優秀作品服務少年兒童,培養作者幫助他們成長的優良傳統始終沒變。

    進入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取得了巨大的發展,兒童文學作家隊伍擴大,精品少兒圖書不斷涌現。國家提倡全民閱讀,建設書香社會,使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不斷受到孩子的喜愛和社會的肯定。

    我認為,“有意義”和“有意思”是兒童文學需要兼備的品質。少年兒童是未成年人,他們需要一只被他們信服的大手引領。兒童文學需要以深入淺出的方式,將時代、文化、社會等豐富的、有深度的、有正面價值的內容傳遞給孩子們,為他們的精神世界打下扎實的根基。

    一個健康的孩子,最基本的品格是富有同情心、正直善良、樂觀向上、心中有光明有理想。相對應的,兒童文學作品要有情懷,要告訴孩子如何選擇人生道路、如何做人的道理。優秀的兒童文學是以陶冶兒童情感為主要目的的,同時它也與社會其他力量共同擔負著教育兒童對美的認知、人生價值取向以及責任感的形成等諸多重任。

    每個作家努力寫作就像是在挖一口井,當我們挖到更深處,會欣喜地發現,所有的井水都是相通的,這時它們已不僅僅是井水,而成為一條寬闊的有氣象的河流。那水是甘甜的,是滋潤孩子心靈的,啟迪孩子心智的,培育孩子美好品格和提升思想的,也是經久而不息的,那就是我心中優秀兒童文學的樣子。

    少年兒童是祖國的未來、民族的希望,在新征程上,兒童文學作家任重道遠。我們要與時代同行,要與孩子心貼心,在創作上要堅持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以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兒童觀創作出有品位、有格調、有文化內涵和思想力度的作品,培育我們的孩子更好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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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的現實成果與未來趨勢

    上海師范大學教授、文學評論家 李學斌

    進入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在諸多層面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表現鄉村童年的創作熱度不減,佳作迭現;書寫城市童年的作品散點透視,穩步推進;描繪身體童年的創作與時俱進,銳意拓展;聚焦游戲童年的作品觀念前瞻,奇趣盎然;呈現伙伴童年的寫作表現身心,輕捷暢達;觀照媒介童年的創作貼近現實,洞察幽微;涉獵消費童年的作品參與生活,解析新變;透視歷史童年的作品彰顯價值,培根鑄魂……

    盡管有如此成績,但兒童文學在“中國式童年”對位表達上依然存在著矛盾、失衡現象,這也從一個側面顯露出原創兒童文學某些進一步提升的方向。

    其一,童年現實豐富、駁雜與原創兒童文學題材內容相對集中的矛盾,造成了“中國式童年”文學表達的不平衡——鄉村童年、歷史童年書寫勃興,而現實童年、未來童年建構相對乏力。

    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全國婦聯和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等多家機構發布的針對少年兒童生存狀況的調查情況顯示,21世紀以來,中國城鄉少年兒童包括家庭教育、校園文化、親子關系、消費觀念、媒介素養等在內的物質生活和精神成長相較上世紀90年代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然而,這些由社會經濟發展、文化轉型而衍生的童年文化“新趨向”除了在少量兒童文學作品中有所表達外,更多兒童文學作家對之表現出的卻是某種疏離與隔膜。這不能不說是原創兒童文學在“中國式童年”現實表達層面的一種缺位和失語。

    其二,童年文化立體、多元與原創兒童文學敘事方式相對單一的矛盾,帶來了“中國式童年”文學形態的不平衡——回憶敘事、模擬敘事洋洋大觀,而焦點敘事、想象敘事零散、單薄。

    表現之一就是原創兒童文學文體格局和文本結構失衡——書寫小學中高年級和初中生成長體驗的小說一柱承天,成為兒童文學主要角色,而幼兒童話、幼兒生活故事、兒歌童謠、兒童戲劇、兒童曲藝、兒童影視文學則門庭冷落。這種“不均衡”文體格局、創作生態不僅削弱了原創兒童文學面對小讀者的影響力,而且消減了“中國式童年”之于原創兒童文學的資源價值、社會意義。

    其三,童年精神前瞻、深邃與原創兒童文學審美創造相對保守、滯后的矛盾,體現了“中國式童年”價值選擇的不平衡——執守和延續童年文化傳統的創作遍地開花,而審視、反思現實童年生態的作品則相對缺乏。

    在當下的新媒介語境中,童年生態不僅蘊涵多元文化取向,而且期待多維審美表達。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是原創兒童文學往往習慣于執守、延續傳統的童年文化觀念,而對斑駁蕪雜的現實童年生態卻缺少反思意識、批判能力。這反映出原創兒童文學面對“中國式童年”豐富文化內涵、深邃審美精神的思維隔膜。作為創作主體的兒童文學作家對“中國式童年”多維文化內涵、多種審美需求、多項生活實踐、多元價值取向缺乏準確理解、深入把握、全面應對、獨特表達,是深層原因所在。

    由此,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方面需要包括理論批評、童書出版、文學教育在內的各個層面更新觀念,將“中國式童年”文化內涵和現實生態真正當作推動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發展所倚重的豐饒審美資源;另一方面則需要兒童文學作家既要善于采擷、捕捉、想象、提煉“中國式童年”豐富生活素材,從而呈現題材、內容方面的“中國生活”“中國景象”,還要善于運用體現中華民族思維方式、情感心理、語言結構的“中國式”審美表達,最終實現從童年形象到題旨蘊含的“中國味道”“中國氣息”“中國風貌”。只有這樣,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才可能真正彰顯中華文化的內在氣韻,真正表達出中國童年的審美精神。這理應成為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面向未來所秉承的價值坐標、所參照的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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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時代中國兒童文學應拓展至孩子的生命深處

    福建省作家協會兒童文學委員會副主任、兒童文學作家 李秋沅

    新時代的兒童文學,應當書寫真實的中國少年。在我眼中,少年兒童是和成人一樣,是有尊嚴、有獨立人格的人,他們不是成人的附庸。書寫真實的少年兒童,成人創作者必須打破成年人的傲慢。少年兒童尚未發育完全的認知能力,不應該成為成人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借口。作家的真誠是通往少年兒童心靈世界的通行證,只有謙卑、真誠的客人,才能感知主人真實的悲歡,才能獲得主人的認可和真心接待。創作時,絕不該生硬地、概念化地、教條地將成人認為孩童需要知道的東西,塞入作品之中。作家所書寫的,必須是作家自己所認同的,這點很重要。

    新時代的兒童文學創作所觸及的領域,應拓展至中國兒童少年的生命深處,從他們的心脈搏動之源找尋創作的靈感與激情。中國的少年兒童的血脈里流淌著源自祖輩的熱血,他們的基因里銘刻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記憶,“中華”是融于他們骨血的生命底色。

    新時代的兒童文學創作要擁有民族的、世界的、開放的和人類整體性的開闊視野。兒童文學創作所能抵達的高度,關乎天賦語感、關乎創作技巧,更關乎作家的品德與格局。

    在20多年的創作實踐中,最令我困惑的是何為地道的兒童文學語言。對兒童文學作品“成人化”的質疑聲,此起彼伏。在多年的思考與實踐中,我認為,兒童文學的語言藝術應隨著閱讀群體的不同而有不同的運用,要為不同年齡階段的孩子提供適合他們閱讀的文學語言和表達形式。新時代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應是清淺而非膚淺、真誠而不矯情,要有赤子之純真,既映照得出少年兒童真實的模樣,又容得下日月山川浩渺天地的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