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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共同打造壯麗秀美的新時代文學風景 ——“行進的風景——中國作家協會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作品聯展”系列活動綜述
    來源:文藝報 | 羅建森  2023年08月28日08:15

    “一個當代作家,不可能一生都與時代無關。何謂一個作家的當代性?當這個時代沒有結論的時候,你渴望有所表達,同時你的表達又得有所涵蓋,能夠走進每個人的心里。我得做一個‘完整’的作家。”8月20日,作家畢飛宇攜新作《歡迎來到人間》在上海展覽中心友誼會堂與讀者見面,分享了自己的創作心得與作品背后的故事。

    這是“行進的風景——中國作家協會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作品聯展”系列活動的其中一場。8月16日,此次聯展在上海啟動,作為“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支持項目代表,楊志軍、熊育群、陸天明、李鳳群、畢飛宇、歐陽黔森、小白7位作家的新作在2023上海書展期間先后舉行分享會,為廣大讀者送上一場場文學盛宴。從藏區大地到東南海濱,從西北邊陲到武陵深山,作家們書寫著目光所及處發生的一切,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度,孜孜講述歷史與未來。

    這也正是“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的意義所在——尋找、發現、支持、推動,讓當下無數的鮮活故事被看見,讓最廣袤、最真實、最深刻的生活圖景呈現在讀者面前,讓時代的跫音響得更久、走得更遠。

    為歷史留下一份珍貴的備忘錄

    如何定義寫作?在8月17日舉辦的《雪山大地》新書分享會上,楊志軍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感恩”是他寫作的重要關鍵詞。“我出生在青藏高原,在青藏高原生活了40年。這部小說書寫了三代人在雪山大地上成長和生活的故事,我把它當作一種感恩的表達,當作對雪山大地的敬畏。”雪山大地是楊志軍重要的情感寄托,在《雪山大地》徐徐展開的畫卷中,楊志軍嵌入了自己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對父輩過往的懷想,以及對自然生態的深切關注。他將目光投向青藏高原的遼闊天地,深情回望父母與幾代草原建設者的艱辛足跡,書寫草原人民在時代發展變化下的精神巨變,展現出濃郁的民族風情和蓬勃的民族精神。

    “傳統意義上的游牧民正在脫離既往的生存模式,加入有固定居住地的新牧人或新市民行列。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正從不斷更新的環境中破土萌發,由此引發思想觀念和精神世界的巨變,這正是我寫作的契機。”在楊志軍看來,時代所引發的變化無處不在,作家需要時刻關注和思考這些變化,必須“不斷帶著好奇去認識生活中的新鮮事物,搞清楚‘是什么’和‘為什么’,在此基礎上一直寫下去”。而對過往的回顧,同樣也是一種“重新發現”:當我們回望父輩的生命歷程時,所獲得的是慎終如始的敬業精神、純潔無私的奉獻精神以及開疆拓土、與困難奮勇相搏的信心和勇氣,值得我們繼承和學習。

    熊育群的長篇小說《金墟》從僑鄉赤坎古鎮的旅游開發切入,以司徒氏和關氏兩大家族的代表人物為主角,在時間跨度長達一百多年、空間橫跨太平洋兩岸的場景和線索中,展現了兩代僑鄉人民跌宕起伏的人生命運和百年古鎮的興衰悲歡。兩個家族的歷史既是古鎮的歷史、廣東的歷史,也是中國近現代歷史風云的縮影。在8月18日舉行的新書分享會上,熊育群、鐘紅明、陸梅、胡曉舟共聚一堂,圍繞“一座古鎮的興衰與世界百年風云”展開了深入交流。

    大家談到,《金墟》重新發現了赤坎這座百年古鎮,著重書寫了民國和當代赤坎的兩次城鎮建設,作者以老練而鮮活的文字,打造了一座厚重浪漫、金光閃閃的“金墟”。《金墟》既結合了紀實與虛構,又融合了歷史與現實,在過往與當下的交織互動中,生動展示出國際視野下的僑民文化與家國情懷。熊育群曾在創作談中表示,《金墟》可以說是他創作生涯中難度最大的一次寫作,為此他辭去職務、“閉關修煉”,連寫數稿、反復修改,當他看到沉甸甸的書稿,“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回首那些青燈孤影中的日日夜夜,《金墟》無疑是我最艱難的一次跋涉,也是突破自我的一次有益嘗試。”

    “綠色的書封猶如當年的綠皮火車,通過書封上的窗口,可以窺見沿途的風景。這也是陸天明在回望同代人時,與時代交匯的心靈風景。”在8月19日舉行的陸天明《沿途》新書分享會上,何向陽如是說。在《沿途》中,陸天明以現實主義的有力筆觸,勾勒出以謝平、向少文、李爽為代表的一系列人物形象,回溯他們在大西北農場中所經歷的磨礪與傷痛,追蹤他們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如何與嶄新時代相遇和碰撞,又是如何在自我反思中踏浪而行。作家將筆觸深入到人物的內心世界,探究他們在時代變遷與人生選擇中的人性變化和命運走向。

    吳俊認為,“沿途”是一個將時間與空間融匯得非常好的名詞,小說通過一代人的特定視角來指向人生與時代的廣闊世界,書寫了一代人從城市到邊地再到城市的人生遭際,這個“出走”又“歸來”的過程,也是自我改變、自我完善的過程。王雪瑛談到,個人如何在時代的大潮中認識自己、調整自己,如何在時代發展的進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是一個很大的人生命題。陸天明在《沿途》中折返歷史現場,深入梳理同代人的精神歷程,思考和探究一代人的自我成長與時代發展的關系,以飽滿的情感描繪出他們曾經面對過的風云激蕩,記述他們的思索與選擇、追求與奮斗,為歷史留下一份珍貴的備忘錄。

    “我的寫作都與‘大’有關,《大野》《大江》《大風》《大望》都離不開一個‘大’字。這其中也隱含著我自己的一點小野心,就是希望通過寫作來反映宏觀的、廣闊的歷史和時代。”8月20日,李鳳群在《月下》的新書分享會上吐露了自己的心跡。

    在一座虛構的縣城“月城”中,生活著女子余文真,因其平凡平庸,始終不被看見。《月下》塑造的是這樣一類當代小城女性的形象:出身低微、樣貌平平、智力普通、性格順從,是被家庭、學校、社會忽略的“大多數”。小說寫的都是普通人的故事,但李鳳群的想法并不止步于此,她要“創作一個關于人物的宇宙,要創作她的城市、空間、空氣、土壤,給她朋友和星辰大海”。正如《月下》的責編胡百慧所說,每一座小城都有無數個余文真,李鳳群把一個人與一個時代進行了交互性敘述,寫出了一個平凡女性與世界間的對話,寫出了時代下女性的普遍命運和處境。

    從最初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到最終的“月下”,在李鳳群看來,書名的變化代表了作者和編輯對作品態度的變化,也暗含著作品品質的改變。“月下”隱喻著女性的自我觀照,書名的修改過程所濃縮的正是小說文本不斷充實、豐盈的過程。

    用文學的力量書寫真實的當下

    畢飛宇的《歡迎來到人間》講述了一個有關外科醫生的故事:第一醫院泌尿外科接連出現六例死亡病例,死因均是腎移植后深度感染引發的并發癥。主刀醫生傅睿在遭遇第七例病人田菲的死亡后精神崩潰,陷入了現實和精神的雙重危機。

    “讀完這部小說后,我沉浸和回味了一兩天。在精神的深處,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傅睿。”活動現場,程永新表示,與《推拿》《平原》這些結結實實的現實主義作品相比,《歡迎來到人間》傾盡所有筆墨來構建傅睿的精神世界,有些“精神分析心理小說”的意味。小說呈現了人物內在精神的方方面面,對精神世界的建構令人感嘆,是一部有門檻的小說。畢飛宇本人則用“一場噩夢”來形容這部小說的創作過程:“當每個人都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除了關心自己的精神,還能關心什么?人終將直面自己的精神世界。我突然覺得,我對這個時代的把握不對,如果按照之前的想法來結尾,這個小說就輕了。它沒有把現實給予我的強大震撼表現出來。”為了更好表達內心的想法,讓小說更為精彩和順暢,畢飛宇忍痛推翻了原有的設定,將小說從100多萬字刪到20多萬字。

    “如今我只關心讀者在看完這部小說后,能不能感受到撞擊。一個當代人在傅睿的處境面前,他的內心有沒有感受到強烈的沖擊。如果這種沖擊存在,哪怕讀者對講述的故事并不確定,那么這部小說也算成功了。”畢飛宇說。

    8月21日,歐陽黔森《莫道君行早》新書分享會舉行。小說以地處武陵山腹地的貴州山村為切入點,全面細致地展現了脫貧攻堅在這片土地上的生動實踐,深入描寫了當地社會生活及人們精神面貌發生的巨大改變。作者筆落紫云鎮三個典型的貧困村莊千年村、花開村、紅巖村,圍繞紫云鎮黨委書記龍險峰帶領村干部一起守住發展和生態兩條底線,在新農村建設的熱潮中不斷探索和突圍的工作實踐,描寫了三個村莊由深度貧困到鄉村振興的蝶變。

    貴州是全國脫貧攻堅主戰場之一,生于斯、長于斯的歐陽黔森跋山涉水、走村串寨,目睹了精準扶貧帶給山鄉的巨大變化。他談到,脫貧攻堅所取得的戰績是需要被記錄、反映和書寫的,用文學的力量書寫最真實的當下,塑造這個時代的英雄,是文藝工作者的責任與擔當。脫貧摘帽不是終點,而是新生活、新奮斗的起點。征途漫漫,惟有奮斗,大家要像“早行人”一樣,腳踏實地干事,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汪政表示,《莫道君行早》讓中國式現代化有了真切可感的畫面,是中國式現代化出色的文學表達。歐陽黔森聚焦當下和平凡人物,在大量田野調查的基礎上進行創作,真正做到了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在對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的書寫中,傳遞出一種久違的鄉土芬芳。

    和其他幾部作品稍有不同,作為“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的支持項目之一,小白的《無我》尚未正式出版,還處在籌備創作階段。在8月22日舉行的“福慶同生,春滿杏林——小白作品分享會”上,小白與讀者分享了自己的創作體會,并與毛尖、黃德海、三三共同回顧過去的創作歷程。

    顏福慶、陳同生是兩位為中國現代醫學事業發展作出過巨大貢獻的學者,小白的新作即圍繞他們的人生故事展開:“無數醫學工作者、醫學專家把畢生精力投入到中國現代醫學事業的建設當中,我想書寫的主題是他們怎樣把個人的專業和更大的、關乎中國醫學現代化發展的宏大目標結合在一起,既在個人事業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就,同時也對中國現代醫學的系統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

    活動現場,小白表示,自己的小說基本都是歷史小說,需要提前做大量“飽和式”的閱讀,對小說所涉及的時代背景、地理環境、活動場所甚至人物的穿著打扮都要做細致了解。“飽和式閱讀是非常重要的,你把這些事情全搞清楚之后,腦海里會有一大堆知識,然后通過某種方式,把這些知識轉化成類似個人經驗的東西。你寫小說的時候,腦子里應該是虛構的場景、虛構的人物、虛構的事件,他們在其中行動,并在行動中生成動作、語言和對話。”

    在籌備寫作《無我》的過程中,小白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這些老一輩的知識分子會在那個時候把畢生精力投入國家事業的建設當中?他們當時懷抱著的什么樣的理想?“我們無法用今天的邏輯和想法去揣摩他們的心理,如果不知道歷史是怎么來的,一切就都是空想。我的想法是回到那些人當時的狀態中,去理解他們為什么是這樣的人,這對今天如何認識歷史、認識當下可能也是有益的。”

    截至目前,“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已推出三期共47個支持項目,出版22部作品。計劃的持續推進,將為更多優秀作品提供全流程、多方位的有力支持,進一步推動新時代文學從“高原”邁向“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