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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美,是無比堅韌且柔軟的存在
    來源:中國出版傳媒商報 | 張家鴻  2023年05月22日09:35

    《寄往春天的家書》雖是一部戰爭小說,主角卻不是戰場上前仆后繼、浴血奮戰的將士,而是同樣奔赴抗日前線的婦女與兒童。他們的奔赴與參與,并非扛槍攜刀,而是通過各有個性的方式助力抗戰,為爭取勝利貢獻自己的力量。拍照與寫信就是他們參與抗日的明證,在和平歲月里這是小事。然而,在戰火紛飛的時代里,在物質缺乏的年代里,這實在是有難度的、莊重的、嚴肅的。在情節設置上,該書一大特色在于有美的有意點綴。

    小說成功塑造出若干熱愛并收獲美的女性。她們是戰地服務團的女團員,空閑時到田間地頭坡上溪畔掐枝、采花、弄草,而后侍弄一番。服務抗戰前線,并不影響她們盡量讓自己置身于美、擁抱著美,不阻礙她們展示各種各樣與美打交道的才華。更重要的是,她們不僅是美的傳播者與介紹者,更是美的創造者。樂蕊紅是插花高手,插的花并不講究,不起眼也不新鮮,只是從地里采摘的尋常之物。但是她的心靈手巧卻有點石成金的作用。這些花兒成了讓人看了舒服的擺設,整個沉悶的陳家屋院因它們而煥然一新、生機勃勃。看似不起眼的插花,簡直有再造一片天地的神奇。從傳播、介紹到創造,該書作者張品成寫出女性們的生命能量。擁有生命能量,為抗戰注入勝利的更大可能,為民族的生存與希望注入活水。這樣的女性是平凡的,也是不平凡的。

    把這些美串接起來的是兩件事——撰寫家書與拍照留影。這是兩個事件,而不是兩件事。因為這兩件事不是僅做一回,而是做一回又做一回再做一回,直至幫所有戰士寫信、照相完畢。就是在充滿熱情且兼有嚴肅、莊重意味的情節里,團員們對美的追求依然不屈不撓、不離不棄。

    她們是戰爭歲月里最普通的人,愛美之心與抗戰決心不僅不矛盾,而且和諧地交融于個體身上,極為妥帖,沒有絲毫勉強。愛美是柔軟的,抗戰是堅硬的,柔軟不會融化堅硬,堅硬不會同化柔軟。亦柔亦剛,剛柔并濟,是戰地服務團女性團員的共有特征。對美的向往、對美好生活的期盼,讓她們對抗戰愈發義無反顧、對必勝更顯執著,即便付出的是生命代價。這是兒童小說中罕見的人物群像,既鮮活動人,也符合歷史真實。

    很顯然,美的存在稀釋著戰爭的慘烈、血腥味的濃烈。皮小貴和方茶語犧牲了,卻是倒在油菜花中的。他們的遺體被就近安葬,女人和孩子們摘來大把的花放在兩座墳前。花引來了蜜蜂,蜜蜂發出嗡嗡的哼唱。他們獻出各自年輕的生命,可謂義無反顧、當仁不讓,卻給了人們繼續前行的力量。悲傷是一定的,戰士們卻不會因之停下前行的腳步,不會因之失去對春天到來的堅信。美的存在,讓硝煙彌漫與流離失所不等同于戰爭的全部,人們習以為常的大多數之外還有一個不那么大也不那么小的空間,容納著心中對美的堅守與期盼。

    如果說戰爭是宏闊的交響樂,帶著濃烈的悲劇色彩。愛美尚美則是那一縷縷不絕如縷的牧笛,悠揚、遼遠、空靈,并不占據主角,卻一直都在。無論交響樂如何雄渾、隆重,都無法取代它固有的價值與存在的意義。亦如作者在序言中所說:“我盡可能做到的是,既能反映慘烈,又不那么血腥。發動戰爭是人類中部分人惡的一面、極丑陋的一面的徹底暴露,但作家可以展現其中大多數人善的一面、美麗的一面。”同樣寫戰爭,因了各自不同的美學追求,作家于作品中作出飽含個性的展示,實屬情理之中。

    對韓世得、齊保、司豐興、易秀芬等少年來講,身在戰地服務團這個小團隊里,他們汲取的是雙重養分。一則愛國熱情的激發,一則美的熏染與啟迪。在得到雙重營養補給的基礎上,他們會成長得頑強、堅韌,同時不失柔軟心與同情感。走筆至此,不得不問的是,春天在哪里?在日寇鐵蹄尚未踐踏我壯麗山河的日子里,在戰勝侵略者重獲和平與安寧的日子里,在為了抗戰勝利而奮不顧身的每分每秒里,在遇見山花爛漫、青草茵茵的許多瞬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