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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重探童詩的藝術德性和審美倫理
    來源:中國出版傳媒商報 | 溫奉橋  2023年05月16日08:35

    高建剛老師是著名詩人、小說家,是青島文學界的領軍人物,但是當讀到他的這本由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童詩集《小溪流名家童詩坊·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時,還是大吃了一驚,更新了對他詩歌創作的印象。

    幾年前,他在 《弦外之音——詩歌札記》說過一段話:“一個人的生命如果按年齡計算,假設1歲是1塊錢,按平均年齡計算,每個人手里只有85塊錢,我已經花去53塊了,現在我手里還有32塊,而且通脹得厲害,干不了別的,很快就會花完,只能用來干好一件事——寫詩。打這個比喻,是為了提醒自己余年所剩無幾,僅有詩歌才是自己的正途。”由此可見,《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出版是情理中的事。

    毫無疑問,《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是一部精心之作,是一部真正詩人寫的童詩。翻開這本書,第一印象就是詩集中的每一首詩,都像一串珍珠,晶瑩透明,閃閃發光。它無論是對高建剛個人創作,還是對當代童詩的發展,都有重要意義。

    第一,對高建剛個人創作譜系而言,《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是一個很大的拓展,這個拓展不光表現為審美主體由成人拓展到兒童,更重要的是這種拓展的后面,充滿了高度的文化意味和文化自覺。

    法國作家捷妮雅·布里薩克指出:“孩子不是一個主題,而是作家觀察世界的一種視角與方式。”兒童,既是審美對象和審美主體,同時也是一個敘述策略和文化選擇。“五四”時期周作人“兒童本位”的提出,在理論上賦予了兒童與成人同等的地位,以兒童的視角去體驗、觀察世界,呈現出的意義與成人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這正是兒童文學的意義和價值所在。《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體現了詩人高建剛一種內在的自覺的審美選擇。

    第二,《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對童詩發展做出了某種方向性的思考和探索。單就主題而言,它既有成長、自然、愛等童詩的普泛性主題,更表現了生命、世界、宇宙等超越性主題,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童詩的藝術表現視域,豐富了童詩的審美內涵,升華了當代童詩的審美趣味和審美境界,推動了當代童詩的現代性進程。

    《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有助于重新確立童詩的審美本體性問題。傳統童詩主要強調真善美,側重真與善,更加重視教育和訓誡功能。但是在該書中,高建剛更加重視童詩的純粹性和審美本體性,貫穿在整部詩集中的一個創作理念是——首先是詩,然后才是童詩。

    《我的秋天是蟋蟀做的》有助于升華當代童詩的審美品格。例如,一般童詩把童趣作為童詩創作的主要追求,往往過于局限于童趣,但是該書突破了這一局限,與童趣相比,著力表現了自然之趣、生命之趣;再如,《墻上的手影》《家》《路》都具有超出一般童詩的深刻性,甚至哲理性,其中體現的生命之趣、智慧之光、知性之美,極大地深化了童詩的審美意蘊;另外,《世界上都是好人》《我從宇宙回來》《世界是石頭生的》《用一塊臟布把噩夢包起來》等,表現出強烈的世界意識、宇宙意識,極大突破了傳統童詩的藝術格局,具有鮮明的現代審美品格。

    第三,該書提出了一個重要的理論問題——在一個信息化時代,也就是信息、知識幾乎壓倒審美的時代,如何重建兒童詩歌的藝術德性問題,這是貫穿該部詩集的一個內在理論自覺。高建剛不僅站在一個全新的兒童角度,建構了一個充滿獨特審美張力的藝術世界,更重要的是他在這部詩集中體現出來的自覺理論探索。

    他在這部詩集中力圖重建童詩的體驗美學。法國哲學家克里斯蒂娃提出了詩歌的“非表達的總體性”概念,我覺得這一概念最適合兒童詩歌。這與兒童的思維方式有關。瑞士兒童心理學家皮亞杰認為,兒童思維上主客不分,“未經分化”,決定了童詩本質是一種感性的體驗美學。

    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曾說,意識越高,有意識的生命就越被排斥在世界之外,也就是說,在一定意義上,詩歌與意識、理性這類概念是有沖突的。或許在一定程度上,詩歌先于文字和語言。而兒童的語言,既是符號,也是體驗,這就破除了所指和能指之間的固定聯系。童詩的根本特質則在于“兒童性”,一個重要的表征是語言,回到語言的“元”語言,不是概念性、工具性語言,童詩拒絕技術性表達,因為兒童對世界的感受是超語言的。兒童體驗和兒童詩歌中有種不可理解性,構成了童詩的“神性”。

    高建剛力圖重新思考和探索現代童詩的藝術德性。我認為他已經非常出色地達成了其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