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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讓孩子們重回紅色經典的誕生現場 ——讀《對話少年——永不褪色的紅色經典》 
    來源:文藝報 | 張鵬禹  2023年04月18日09:03

    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的“紅色經典”,以“三紅一創,青山保林”為代表。這類作品歷經時間的淘洗歷久彌新,已成為革命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一代代青少年成長中發揮著培根鑄魂的作用。尤其是通過電影、電視劇等IP改編,《小英雄雨來》《林海雪原》等故事,在青少年讀者中享有很高知名度。

    然而,這些熠熠生輝的紅色經典,畢竟創作于半個多世紀前,作品的歷史背景、創作動因、成文經過、出版情況、傳播影響等,對于青少年讀者來說難免隔膜。他們或許知道其中的故事,但對故事背后的中國革命史、文學史、出版史以及作品本身的影響與價值,往往知之甚少。這就導致在閱讀和學習過程中容易“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慕津鋒的《對話少年——永不褪色的紅色經典》一書,作為一本可讀性與學術性兼備的普及性讀物,正是解決這一問題的有益嘗試。該書分為三個板塊:“三分鐘了解一本紅色經典”,簡明扼要介紹紅色經典的基本信息,并配合音頻,讓讀者迅速進入狀態;“紅色經典創作故事”勾陳歷史,還原作家創作道路和紅色經典誕生前后的故事,是本書的特色和亮點;“原文鏈接和閱讀加油站”拋磚引玉,節選原書精彩章節,引導讀者閱讀原作,深入思考。由于作者長期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文獻手稿資料的征集、編目、保管工作,因此對紅色經典手稿的介紹,也是本書的獨特性所在。

    欲知其作,先識其人。本書不少篇章用知人論世的方法,考辨源流,為作品身后的作家畫像,勾勒出他們樹立馬克思主義信仰、投身革命洪流的火熱戰斗生活,堪稱一部革命作家的微型小傳。作者介紹1933年農歷除夕,楊沫應邀來到妹妹白楊的住所——宣武門頭發胡同通順公寓,見到了左聯領導的共產黨外圍組織“苞莉苞”劇社的成員,有人向她推薦了《怎樣研究馬克思主義》等進步書籍,成為楊沫最早的革命啟蒙;炮火聲中的洛陽老城十字街頭,陸柱國看到了陳謝兵團宣傳部的曾部長,徑直和三位同學一起報名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晉冀魯豫野戰軍,日后世上就多了一部《上甘嶺》;聽了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周立波深受觸動,不僅寫了《后悔與前瞻》一文高度贊揚講話精神,更在之后愈發積極深入部隊、農村、工廠,體驗火熱的革命斗爭。他們的故事昭示青少年,堅定的理想信念是一切事業成功的保證。

    在對紅色經典創作經過的梳理中,作者注重史料剪裁,將海量歷史信息用較短的篇幅、清晰的邏輯、簡明的語言精心編輯出來,以青少年易于接受的方式,透過故事寫精神,這在書中多有體現。杜鵬程的《保衛延安》原是報告文學,他在部隊繳獲的國民黨報紙、宣傳品上以及各處搜羅來的紙片上寫下近百萬字初稿,凝結著他戰斗日記和采訪見聞的精華。馬識途在愛人劉蕙馨犧牲十多年后,終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大家鼓勵他將自己與何功偉、劉蕙馨等烈士在湖北恩施從事地下斗爭的傳奇寫下來,于是有了《清江壯歌》。吳強寫《紅日》是個不小的工程,為了順利完成創作,他把自己關進南京軍區招待所一間僻靜的房間,規定每天要工作十五六個小時,完成6000字任務。一次晚飯后難得外出散步,吳強撞到樹上,竟以為撞到了人。曲波創作《林海雪原》出于對自己戰友的深切懷念,小說中的主要人物楊子榮、高波都有現實原型。寫到楊子榮犧牲時,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叫醒睡著的妻子說“寫不下去了”……這些豐滿動人的細節,讓紅色經典有了溫度,讓它們不再是青少年乃至成人讀者眼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文學以情動人,如果說紅色經典原著的故事帶給我們第一次感動,那么慕津鋒對經典誕生過程的挖掘則帶給我們第二次感動。作者寫出了老一輩作家淬煉革命初心、文學初心的感人瞬間,將書本中對象化的紅色文學經典“塑造”成可親、可感、可愛的鮮活形象。

    對于紅色經典的價值,學者閻浩崗認為,它們毫無疑問是時代的經典,有著獨特的文學價值,其表現之一便是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這生活氣息從何而來?無疑與作家的生活經歷有關。在本書中,慕津鋒注重援引創作與生活之間建立血肉聯系的案例,凸顯紅色經典的價值正在于“實踐的創作觀”,對引導青少年正確認識文學與世界的關系具有積極作用。比如管樺在抗日戰爭時期擔任八路軍隨軍記者,在采訪過程中往往是那些十幾歲的兒童團員為他帶路,他們翻山越嶺穿越敵人封鎖,機智靈活,到達目的地后還會露出得意驕傲的笑容。這段經歷為他創作《小英雄雨來》奠定了基礎。柳青為創作反映農村合作化運動的作品,辭去縣委副書記職務,到皇甫村當農民,他和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被別人當作一個農民老漢。他總結出的“三個學校”(生活的學校、政治的學校、藝術的學校)和“六十年一個單元”(把文學當作終身事業),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作家。夏衍的《包身工》之所以真實感人,是因為作家冒著被日本警察、巡捕、流氓發現的危險,深入東洋紗廠工房,悉心觀察到諸多紗廠女工的生活細節。一次他差點被老板娘識破,多虧帶他去的紗廠女工、青年團員杏弟機智對答才化險為夷。“文藝創作方法有一百條、一千條,但最根本、最關鍵、最牢靠的辦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紅色經典與作家的關系正深刻闡明了這一點。

    卡爾維諾在《為什么要閱讀經典》中對經典作出了14個定義,其中之一是:“經典之書能帶來特別的影響,無論是它們深深銘刻在我們想象之中難以忘卻,還是隱隱藏匿于層層記憶之下偽裝成個人或集體的無意識。”的確,紅色經典已成為鐫刻在中國人內心深處的集體記憶,影響著我們的價值觀念、審美趣味甚至言語方式。作為一份寶貴的精神遺產,讓紅色經典在青少年中發揮賡續紅色血脈,助力立德樹人的作用,無疑是作者寫作此書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