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紹俊:《戴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
賀紹俊:《戴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
水運憲的長篇小說《戴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那個時候我們都會唱《戴花要戴大紅花》這支歌,我們唱這支歌的時候,恨不得把嗓門張得最大,就像自己都戴上了大紅花,心情特別亢奮。
水運憲寫了一個機電廠的故事,這里的工人都有勞模情結,特別是主人公莫正強,他渴望戴上大紅花,他說:“他在想當勞模和爭當勞模的過程中,逐漸就克服了自己身上的弱點和局限,成為了新中國第一代工人的典型化形象。”那么勞模情結是與莫正強的工人本質相吻合的,是他的工人本質的一種表征形態。勞模情結凝聚著他對世界的大愛,比如他愛自己的工作,愛工作的車間,這里有他一手建造起來的沖天爐,他把沖天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當他最后一次在沖天爐前主持點火儀式的時候,他含著熱淚對沖天爐說:“沖天爐啊沖天爐,莫胡子跟你只成了一次親,狗日的你跟我結了八輩子的仇啊,幾十年過下來不是你整我就是我整你,唉,老子恨的是你,愛的也是你呀。”的確,他是將自己的情感都貫注在他的工作崗位上。勞模情結是那個時代工人們的共同情懷,水運憲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從這里可以看出他對歷史有著自己深刻的發現,那么小說也具有了很強的現實意義。
工人在新中國的歷史中,曾經是一個非常響亮的稱呼,特別是國有企業的工人,帶著鮮明的中國特色,他們在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進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隨著社會轉型和國企改革,工人的身份認同變成了一種模糊不清的事情,其結果便是工人的主體性完全消失喪失,既然如此,我們就完全有必要提出一個重塑工人主體性的問題,這既是一個嚴肅的社會和政治問題,也是一個重大的文學問題。
水運憲寫《戴花》,通過塑造一種生動的工人群像,來表達重塑工人主體性的心愿,也是一位作家對這個問題的響亮回答。我要為水運憲的文學擔當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