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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溫潤筆觸表現《人民日報》溫度 ——評何南的兒童小說《破曉》
    來源: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 | 張國龍  2022年01月14日22:50

    講述一份報紙的前世今生,報告文學之類的紀實性文體無疑最容易駕馭。然而,愈易操作,愈可能落入窠臼。關于《人民日報》何以長成中國新聞界的一棵參天大樹,各種紀實類文章蔚為大觀。不言而喻,《人民日報》的歷史沿革已成史實,極難翻新,更遑論發掘出新的重大歷史意義。這應該是長篇兒童小說《破曉》的作者何南面臨的最為棘手的寫作難題。怎么辦?欲超越人云亦云,必須腦洞大開,銳意創新。讀完《破曉》,再一次確證了“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寫”。

    為《人民日報》立傳,何南可謂不走尋常路而獨辟蹊徑——居然拋棄了“傳記”、“報告文學”等諸體,選擇了“小說”,而且是“兒童小說”。《人民日報》作為黨的機關報聲名顯赫,因承載著黨和國家的重大使命容不得有半點差池。作為黨和國家發聲的重要媒體,秉持新聞報道的“客觀性”乃恪守的價值底線。怎么可能與崇尚“虛構”的小說搭界?從此種意義上說,創作《破曉》既需要才情,還需要膽識。事實上,這種大膽創新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藝術效果。也就是說,“小說”這種文體特有的“講故事”的優勢,讓《人民日報》那些早已“經典化”了的史實得以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甚至讓那些純客觀記錄的“大事記”靈動起來。即或是大事年表上的許多只言片語,也在“故事”的跌宕之間活靈活現,讀來如同身臨其境,見證了這份與新中國榮辱與共、肝膽相照的報紙成長的崢嶸歷程。概言之,既講述了《人民日報》數次遷移社址的艱辛,又展現了風雨如晦中長成參天大樹的歷史奇跡。

    作為一部兒童小說,《破曉》的講述主角是“兒童”,不足為奇。但是,作者卻獨具匠心,設置了兩個兒童講述者。或者說,采用了“雙重兒童視角”。并且,輔之以成人視角。相當于架起了三臺攝像機,全方位掃描、聚焦《人民日報》的發展,可謂360度無死角,從而增強了講述的立體感和多元性。具體說來,《破曉》講述的故事主線是:今天的兒童豆豆(張揚揚),傾聽曾經的兒童山子(而今的太爺爺張遠山)講述他當年作為兒童團團長見證《人民日報》遷址的故事。兩個“兒童”隔空相遇,顯然增添了講述的真實性和代入感,還打通了“過去”與“當下”的連接通道,可以說是無縫對接。此外,曾經的兒童已經步入耄耋之年,故事的講述者自然而然轉換為成年人。張遠山老人作為當年的親歷者,他的講述既強化了故事的親歷性,又規避了純粹兒童視角認知能力的不足,還增添了時過境遷的沉淀與反思。

    《破曉》的敘事并非平面化呈現,敘事線索縱橫交錯,生成了小故事統領大故事的敘事結構。小說以當下的兒童豆豆的學校生活為引子,打開了整個故事的小窗口。六一兒童節即將來臨,老師要求同學們回家找尋老物件帶到學校展覽。豆豆無意間發現了太爺爺張遠山珍藏多年的《人民日報》報頭的刻字版——一張刻錯了的版。由此,觸動了太爺爺張遠山的陳年往事,打開話匣子,講述他童年時期與《人民日報》的不解之緣。其間,穿插了經營《人民日報》的成年人們的故事。至此,《人民日報》大故事的神奇大門被打開了。當大故事的風云變幻講述完畢,又回到了小故事的講述現場。豆豆被大故事感染,表示一定要努力學習。同樣被感動的賈老師,毅然決然撕掉了辭職信,決心扎根鄉村教書育人。小故事和大故事不是各自為戰,并行不悖而又水乳相容。兩個故事中的人物不斷發生情感碰撞,還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單個故事是一個完整的閉環,而各個閉環又被穿梭在過去與當下的兒童和老人串聯起來,形成一個體系化的故事群落,平添了故事的廣度和深度。

    “太爺爺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一口井,深不見底,水又清涼又甜的那種,也變得讓豆豆覺得陌生而可敬起來。”“大山從不言語,只會默默支持你。”還需贅言,《破曉》的語言鮮活、靈動,把一個相當“老舊”的題材書寫得詩性馥郁、生趣盎然,足見作者何南的寫作功力和才情。

    (作者系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發展與合作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