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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談 | 《敦煌靈犬》作者顧春芳:敦煌研究院收養的小狗“樂樂”,成為兒童文學世界的主角
    來源:揚子晚報 | 孫慶云  2022年09月22日07:53

    2019年顧春芳教授曾為“敦煌女兒”樊錦詩撰寫過一部傳記《我心歸處是敦煌》。作為一部非虛構的傳記文學,該書呈現了樊錦詩六十年堅守大漠、守護敦煌的非凡歷程,以及她與丈夫長期兩地分居卻相濡以沫的感人故事,自出版后引發熱烈反響,并榮獲“中國好書”在內的諸多圖書大獎。

    三年過去,顧春芳教授又以敦煌為題材撰寫了一部兒童奇幻文學《敦煌靈犬》,在這部小說中她想象和虛構了一個靈犬世界,主人公的原型是敦煌研究院收養的小狗“樂樂”。

    2012年7月,樂樂出生于敦煌莫高窟。5歲時,照顧它的工作人員張叔退休,帶它一起回城生活。按理說,城里的生活條件比莫高窟好太多,可誰都沒想到,離開不久,樂樂便偷偷溜了出來,一條狗徒步20多公里,獨自返回它的出生地——敦煌莫高窟。當研究院人員再見到它時,它的爪子上已經磨出了鮮血。

    樂樂獨自步行幾十公里回到莫高窟的這段離奇經歷,被許多人賦予特殊的意義。顧春芳教授在研究中發現,自古以來在敦煌地區就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狗,不少歷史人物的身邊都有狗的陪伴。比如上個世紀曾經在敦煌臨摹的張大千。那時,他也隨身帶著一條狗——黑虎。張大千很喜歡這條狗,后來他離開敦煌,還把這條狗帶回了四川。“黑虎”去世后,他很難過,特別創作了黑虎的畫像。

    她注意到100多年前,王道士發現藏經洞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后,吸引了往來于絲綢之路的西方探險家。他們以極少的銀子從王道士手買下大量的古代文獻、繪畫刺繡等珍貴文物,并把這些珍貴的文物帶到了歐洲。在這些探險家留下的黑白合照上,我們也可以發現他們帶著隨行的獵犬。

    斯坦因在中國西部探險,伴隨他的是一條名叫達夫的狗。

    敦煌壁畫中也有很多狗的形象。壁畫、歷史和現實中的狗,觸動了作者的靈感,并由此構想了一個守護敦煌和中華文化的“靈犬世界”。《敦煌靈犬》是作者首次涉足兒童文學的創作領域,以守護犬“樂樂”為主人公,試圖把看起來深奧、漫長的敦煌文化守護歷程,通過樂樂成長的故事介紹給小讀者。

    在這本書里,樂樂可以不受時空的限制,穿越古今對話先祖,王道士也不是單純的‘文物販賣者”。接受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采訪時,顧春芳教授說,如果之前她沒有因為寫樊錦詩現實,研究過敦煌莫高窟,恐怕不敢寫這本童書,“因為童書的簡單不是膚淺,它要把復雜深刻的問題,簡明扼要地用孩子們接受、感興趣的方式講出來,實際上特別難。”

    以下是記者整理自與顧春芳的采訪對話:

    最初怎么想到把樂樂的故事寫成童書?

    顧春芳:我的職業是大學老師,主要研究美學和藝術學,學術研究之余也喜歡進行藝術創作。寫過詩歌、散文,創作過電影劇本、戲劇劇本等,但之前從來沒有寫過童書。

    但是近年來,我所在的北京大學美學與美育研究中心,和人民出版社聯合編寫了一套青少年的《美育》讀物,總共22冊,從一年級到高二,我是主編之一。編寫過程中,需要結合青少年的閱讀和心理特點,轉變文風和筆法以適合青少年的閱讀需求。編寫《美育》讀本,幫助我積累了一些寫兒童讀物的經驗,我也覺得為孩子們寫書非常有意義。

    另外就是在2019年,寫《我心歸處是敦煌》前,我搜集了許多有關于敦煌的材料,發現敦煌壁畫里有很多動物的元素,不僅有飛鳥、神獸,還有現在我們常見的狗。敦煌藝術中有一個活潑的靈性動物世界,與我們中國的神話和歷史都關系,我想著把它們寫出來,做到知識性、趣味性、思想性的結合,寫出為孩子們喜歡的童書。

    回過頭去寫兒童文學,您認為難點在哪?

    顧春芳:對于寫書來說,最難的地方還在于是否有一個好故事。這本書的故事性,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但是它作為一部兒童文學,最難的還是要寫出孩子們能夠接受的一種文風。

    寫童書,一定要有一顆童心。可我們不是兒童,總喜歡站在成年人的立場想問題,這樣去寫童書可能就不行了。童心并不是靠語言造作出來,是要作者投入其中,用兒童的感覺、好奇和體驗來面對故事中的情景。我寫樂樂的時候,覺得我自己整個人就是樂樂了,隨著它的悲傷而難過,開心而雀躍……我知道這種創作狀態應該是難得的,也是最好的。

    您在寫作這本書時,有什么小習慣?

    顧春芳:每寫一章,我都會趁晚飯后,跟我的先生和孩子朗讀。我發現今天的孩子,和我們的當初和不一樣,同一年齡段,思想要更成熟,他并不喜歡特別幼稚的東西。他還會特地告訴我“媽媽,千萬不能把壞人寫那么壞。”

    兒童文學里的趣味和深度,是不是很難平衡?

    顧春芳:我始終覺得,學問做到深處,一定是既可以用學術方式把深奧的問題講清楚,也可以用通暢的語言跟兒童講清楚。如果講不清楚,那是因為我們理解的還不透徹。

    “趣味”在于你講了一個孩子們感興趣、有共鳴的故事,就像我們小時候看過的經典“枕邊讀物”,讀過后就永遠也忘不了。留在我們記憶深處的不僅是這個故事,還是這個故事帶給我們的情感。再回味時,它一定是有生命力的。這也是文學的力量,對孩子們的人格養成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如何吸引孩子們把視線從手機轉到文學讀物?

    顧春芳:這是一個很大的社會問題,一本書沒有辦法解決。我也只能是基于教育經驗,來談一談。第一還是要培養專注力,閱讀是專注力培養的重要環節;第二著重在學校教育,學校要引導孩子閱讀經典書籍;第三就是家庭影響,家長們可以積極創造一些減少物質享受的閱讀空間,吃的、玩的東西少一點,帶著孩子一起讀書。特別是在給孩子讀之前,要自己先讀一遍,才能做出判斷適不適合給孩子讀。

    在文學上,我們能做的是豐富兒童讀物的內容和種類。如果出版社現在一想到兒童文學市場,就想著如何去國外淘到好書,再翻譯出來,期待把書賣好,這是很悲哀的。

    我們總說,增加青少年對中國文化的歸屬意識,但是如果孩子們從小都看外國讀物,圍繞中華文化缺乏好書,久而久之,我們的青少年會對自己的文化逐漸感到陌生,心智和行為和所處的社會文化相脫節,也就很難培養其中華文化的歸屬感和自信心。所以兒童文學教育,功在當代,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