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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啞江》:一部立體的生命教育神話
    來源:文學報 | 湯素蘭  2022年08月01日09:41

    諾亞曾在一次兒童文學的討論中說過,“在選擇兒童文學之前,曾經一度,我很多年都無法寫下一篇文章,因為我發現,那些在我腦袋里天馬行空的想法,在我所在的成人文學里找不到可以擺放的地方。我需要的不是將它們想盡辦法插進某個情節里,而是想要將它們完整的呈現出來……所以,我創作兒童文學的原因其實是十分自我的,我想要找到一種能夠使我全部的想象力合理化的載體……”

    《啞江》無疑正是這樣一個載體。

    《啞江》是一部基于現實題材的兒童小說,故事的發生地有著鮮明的湘西地域特色。在故事的初始,啞江還是一個手工業時代的小城鎮,這里和周邊的鄉野還帶有濃厚的巫覡文化色彩。了解諾亞的人都明白,這一切無疑來自諾亞自己的童年經驗,諾亞的童年就是在湘西邊地小城度過的。但《啞江》又完全不是一部符合生活真實、反映現實生活的寫實小說,或者我們傳統意義上的現實主義小說。因為小說里的許多意象、形象、事物,是現實生活中所沒有的。比如每天黃昏爬過啞江天空的巨大青蛇,比如死去的玉蘭花樹上兩朵碩大的花,比如美麗的九兒投水后化身的巨大鳥兒。所以,《啞江》雖然以湘西地域童年生活為表現對象,但又不是對特定時代環境的童年生活的“現實的”反映,它是“現實的”“可能的”和“幻想的”結合,諾亞運用自己的敘事技巧和富于象征意味的人物、事物、場景,有意識地將讀者從現實的世界帶入了構想的世界。

    神話并非神學,而是人類經驗的總結,是關于“我們從何處來”“我們向何處去”的回答。在古老神話消失的地方,童話和幻想小說接續了神話的傳統,以虛構的第二世界和高度象征化的人物形象為少年兒童的精神成長引路,提醒孩子們什么才是人性的真諦,什么樣的世界是美好且值得為之奮斗的,什么樣的人是值得成為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童話和幻想小說作家其實就是新神話的創造者,這一類作品都帶有新神話的特質。

    《啞江》的敘事結構和五個章節的內容,讓我聯想到畢加索的繪畫,能在一個側影上表現這個人的全部存在的所有視角。諾亞將兒童生命成長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通過五個章節里人物的悲歡表現出來,分別為美的教育、親情的縫合、愛的執著、英雄的感召、善良的力量。雖然作品對現實的改變來源于作家本身有意識的選擇,但諾亞并沒有回避生活中的陰暗面與人性中的丑惡,也沒有回避悲劇的存在。童年書寫的維度如同時間的維度,有從前、今天和以后。帶有厚重歷史文化傳統的啞江,有些從前是珍貴的,比如對青蛇的敬畏,有些從前是卻帶來悲劇,比如九兒一定得和自己的族人結婚。有些從前無可挽回一定會失去,比如青蛇的死去。新與舊的矛盾,鄉野與都市的雜陳,構成今天的嘈雜。但成長的生命總是指向未來的。

    在《啞江》中,“田傻子”是作者著墨最多、也是貫穿始終的人物。田傻子內心細膩,心靈手巧,他從不懂得人世間的惡,卻能從一切事物中發現美并創造美。田傻子讓我想起《悲慘世界》里的加西莫多。諾亞在這個人物身上,寄寓著希望,同時完成了生命成長的主題表達——身體殘障又有什么關系呢?一個心里善良、懂得美并能創造美的人,才是一個真正的人。在故事的結尾,啞江變了,究竟變好還是變壞,沒有誰能說得清,但只要有啞江小學在,就能為這里的孩子們提供未來選擇的可能性。正如趙其涼當年對向天歌所說的:“不是說貓的孩子只能抓老鼠,老鼠的孩子只能去打洞,而你生下來只為了打魚。有朝一日等你學成歸來,仍舊可以打魚,但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像今天這樣沒得選,你懂嗎?”

    (《啞江》諾亞/著,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