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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一九四五:傅雷雜文創作的生成、選擇與去向 ——從一篇佚文《熱鍋上的螞蟻》說起
    來源:《現代中文學刊》 | 李曉曉  2022年04月14日08:16
    關鍵詞:傅雷

    筆者近日在翻閱《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時,發現一篇署名傅雷的雜文《熱鍋上的螞蟻》刊登在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的第二版《晨風》副刊上。結合傅雷生平,基于他一九四五年居于上海,創作出大量的雜文現實;兼同版面撰稿作者群(馬敘倫、周煦良)正為《新語》半月刊同人;再加之該篇文章所體現的思想理念頗為符合是年的傅雷,可判斷為傅雷的文章。此外,筆者查閱最新的《傅雷百年年譜(1908-2008)》(中西書局,2011年版)《傅雷文集》(上海遠東出版社,2016年版)與《傅雷全集》(遼寧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皆未收錄,可確認為傅雷佚文。

    《前線日報》于一九三八年創刊于安徽屯溪,后由于戰亂編輯部多次轉移出版,一九四五年發行淞滬敵后版,江西鉛山出版部也陸續遷往上海,于八月二十四日刊印上海臨時版。如此,《前線日報》江西版與上海臨時版兩份同時刊售。這時編輯部已有俟鉛山同人全部到達后,商議將《前線日報》全部遷滬的出版計劃。九月一日《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正式發布《本報啟事》,介紹此事的來龍去脈。直至十一月十六日,《前線日報》江西版才正式停刊,單出上海版。《前線日報》上海版的運作較江西版而言較為困難,因為在這一時段,它不僅面臨資金短缺,國民政府的言論壓制的外部問題,內部還迎來了編輯人事代換的危機。總編輯宦鄉的辦報方針因與上海當局沖突,辦刊受到掣肘,終于“在一九四六年初拂袖而去,加入了《文匯報》”。[1]而這一階段的副刊編輯同樣撤換: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的《晨風》副刊刊出文祺的《接編小言》,闡明自己的取稿趣向。文祺認為,好的文章不應作勝利八股,文章如何寫任憑作者自己決定,評價文壇之前產生的“雜文與創作,言志與載道”[2]的爭論之無意義,文章創作是開放的。可見新任編輯的文學主張是比較自由的,一改副刊往日較偏激進的文風。

    新編輯帶來了新的作家團隊,傅雷的《熱鍋上的螞蟻》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刊登于《晨風》副刊。此外,九月二十日的副刊版面還一道刊登了馬敘倫、周煦良等人的文章:馬敘倫作了古體詩詞《八月十夜聞日本允降》,周煦良貢獻出雜文《午夢》與寓言《蛙的悲哀》。值得注意的是,《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晨風》副刊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的這場排稿本身,不止對于編輯來說,它是為刊物自身改頭換面,期待為讀者帶來新的閱讀感受的重要手段;對于撰稿者來說,它同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遇。因為同在九月,傅雷就已經開始了創辦個人刊物的想法并著手準備,這場《晨風》的亮相,不啻于也是《新語》半月刊同人(傅雷、馬敘倫、周煦良)的提前預演。

    一九四五,在傅雷的雜文寫作史上,是一個極其關鍵的年份。在此之前,傅雷主要以翻譯為主,撰寫一些文學譯介文章,偶爾也作文學評論文章。一九四五年,傅雷開始創作大量的雜文并達到一個最高峰值。這些文章大部分刊登在《新語》半月刊,向讀者展示出一個與翻譯家傅雷不同的雜文家傅雷形象。

    為什么傅雷的創作重心會于一九四五產生如此大的改變?這要從傅雷本身的文學活動說起。一九四四年冬至一九四五年春,傅雷以淪陷時期精神苦悶,曾組織十余友人每半個月集會一次的茶話會,集會以文藝科技為主題,每次談話后必對國內外大局交換情報及意見[3],周煦良就為傅雷家茶話會的座上賓。這個茶話會不僅反映出特殊時期下知識分子的人文關懷與價值立場,客觀上也為傅雷同人積累了為《新語》供稿的資源,促成了知識分子參與社會的實踐行動。八月,日本戰敗投降,國家百廢待興,對于傅雷他們來說,貢獻自己能量的時機已經來到(《新語》半月刊的發刊詞指明了這一點)。九月,傅雷與周煦良共同商議主編《新語》半月刊,對現實發聲,而發聲的最適宜的文學體裁便是雜文。

    《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上的《熱鍋上的螞蟻》在整個傅雷雜文家族中的位置十分特殊。它不僅是現可知的在一九四五年,傅雷開始的第一篇雜文創作;其次,與一九四五年以前的雜文作品(如《我們的工作》《現代青年的煩悶》等)相比,創作風格也明顯不同。從這個角度看,傅雷對于其雜文創作是有明確的主觀選擇的。

    現將《熱鍋上的螞蟻》附錄如下,其漫漶不清處以*代替:

    熱鍋上的螞蟻

    傅雷

    這是一幅熟悉的街頭景象:繩子前面,洋車,自由車,笨重的木炭卡車,橫七豎八攪做一堆,男女老幼伸頭探頸的擠著擁著,在肉陣車陣里揀空隙鉆,望前的也有,望后的也有,望前的重新倒回,倒回的重新望前,仿佛這樣沒頭沒腦的來回擠,便可找到出路似的。公事包,小提箱,成捆的卷煙,氣味不尋常的菜籃,全變了累贅惹人厭的東西。有些人始終站在原位上不動,抽著煙,左顧右盼,滿臉的好整以暇,其實心里跟擠擠攘攘的人一樣像熱鍋上的螞蟻:惦記股票的行市這時候是漲還是跌,擔心拋空的條子鋪不進,日子又逢著星期六,頭寸還沒有軋齊……

    空蕩蕩的電車一字兒躺在繩子那邊的橫路上。看慣是滿坑滿谷的大動物,一朝僵死,格外顯得難看。都市的動脈暫時硬化了,渺小的個人便感到莫名奇妙的威脅。倘使有坐三輪車的,黑牌汽車的,拿出什么證件隨手一揚繩子一掀,兩旁的車和人便嚇得倒退不迭,趕緊恭送貴人越過封鎖線。那貴人——不論一品二品或從九品——眼睛直望著前面,躊躇滿志的神氣,十足表現了“親善”“提攜”的便宜。

    正當大家立得腰酸腿軟,連擁擠也無力的時候,忽然叮鈴鈴一連串的鈴聲,這是小型的“解除警報”。熱鍋上的螞蟻出*了。

    可憐!那鈴聲在那些人的耳朵里比如今的花爆聲還可聽。[4]

    《前線日報》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第二版

    即便將《熱鍋上的螞蟻》放置在傅雷整體的雜文創作中審視,它依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一方面它是傅雷為數不多的將目光聚集到人物身上,而不是規范(《車輛右行與世界潮流》《無照汽車》)、制度(《廢止出版檢查制度》《論警管區制》)與文化形態(《歷史與現實》《所謂人道》《以直報怨》)的討論文章;另一方面頗具魯迅雜文之筆鋒,辛辣諷刺地刻畫出大眾的趨利、冷漠與自私,以及特權階級的偽善、無恥與傲慢,以速寫的形式勾勒出一幅街頭行狀圖。

    這篇文章并非是傅雷的一時興起之作。《熱鍋上的螞蟻》主題之一便是探討中國人的精神。而這個問題早在一九四五年之前,傅雷就已經有所關注與表述。在一九三三的雜文《現代青年的苦悶》中,就曾提到中國人的精神是麻痹的;一九三四年《致羅曼羅蘭》的信對此有了更加詳盡的論述:

    今日之民眾,既不能效法尊奉孔老之先輩,于危險之激情預加防范,亦不能如歐洲狂熱之基督徒,一旦擺脫羈絆,還我以更偉大、更完善、更純潔之面目。顧精神平穩由之失卻,非溺于激情而懵懵懂懂,即陷于麻痹而無所作為。

    自三十年代起,傅雷就反復用麻痹一詞來形容中國人的精神,其態度可見一斑。《熱鍋上的螞蟻》顯著的特點之一,便是將其此抽象的思考予以具象化的表達出來,延續了傅雷三十年代的現實思考。他采用印象式的速寫將觀察鏡面放大至大眾身上,人物的麻木與渺小一以貫之。但十年的沉潛經歷,面對不斷變化的現實語境,筆觸雖變得隱晦深邃,但態度依然不褪往昔風采,一目了然。

    對《熱鍋上的螞蟻》,傅雷采取了一種隱喻化的敘述方式,并透露出深切的焦灼感。這種焦灼感除了來源于文本最表層的閱讀感受——漫無目的的群眾擠攘著尋找無出路的現實,雖也在不停地行動但力量依舊弱小得可憐;還有對人們只著眼于眼前的蠅營狗茍,卻漠視真正威脅生存的危險的現實無奈。并且,這種危險還是雙重的存在。

    其一,警報聲中,人與人之間格外顯眼的身份懸殊所帶來的生存沖突。文末“貴人”的兩三著墨并非是無意的。三輪車、黑牌汽車、證件等一系列物象的選擇暗喻出人物的階層差距,甚至更為集中到官員身份的指認。隨后一品二品的品級分類更是加強了這一判斷,將對象從不知名的“眾”轉移到某一類特殊身份的“類”。傅雷聚焦的身份描寫,不僅暗諷了警報聲中格外顯眼的身份懸殊所帶來的生存沖突,在解除警報后又復歸平靜的滑稽,顯然大眾對威脅自己生存的真正危險“鈴聲”并未有所警醒。普通人只著眼于眼前的擠攘推阻,著眼于看得見的危險,慶幸于解除警報,充滿劫后生還的愉悅。但傅雷卻指出了更大的危險卻被人所忽視,他將這種危險具象化的呈現在讀者面前:面對同樣的危險警報,有權有勢者能帶著躊躇滿志的神氣先行一步,而無助的大眾只能在望前望后中推攘競爭,爭先恐后的找出路。顯然,真正的戰爭遠遠未曾結束。至此才能明白,為什么日本投降后的一個月,與同期馬敘倫所登的帶有喜悅之情的《八月十夜聞日本允降》不同,傅雷拋出的,卻仍是一幅戰爭時期街頭的大眾速寫,一個充滿著憂慮、無奈與諷刺的雜文作品。不可否認,傅雷對時局是敏感的,他企圖以具象化的方式使讀者意識到這種危機的悄然迫近。但是也正如他文中所描繪的,解除警報后所有人是滿足與歡愉,他們仍然沉浸在短暫的勝利氛圍(抗戰勝利)之中,這與傅雷的期望恰恰是相反的。

    其二,在對街頭匆忙的一瞥中,傅雷抓住了人對于自我生存的漠視。

    首先,戰爭剝奪了人對自我存在感的指認,人行走于虛空中,唯一可以激發起人存在感知的,并不來源于內在的生命體驗反而是現實生活的物質。傅雷將人動物符號化的表現方式——人是熱鍋上的螞蟻,是滿坑滿谷的動物——是熙熙攘攘,沒頭沒腦的來回擠的行動客體,人已變為非人。戰爭中,人的麻木與盲目被放大,頗像胡風所說“蚊子似地生活著,糊糊涂涂地生殖,亂七八糟地死亡”[i]的生存狀態。這很容易使人想起蕭紅的《生死場》與魯迅筆下無聲的中國,但是卻又大不相同。《生死場》中畢竟還存有生命的強力,即魯迅所說對生的堅強的追求,面對生的拼死一搏;魯迅筆下的中國雖然無聲,但卻總有發聲者的存在,雖然有失敗的悲哀。但《熱鍋上的螞蟻》與其相比,一切都煙消云散了:生的強力沒有了,原始的動物本能也消亡了,只如行尸走肉一般;有聲者沒有出場,或許隱匿在人群中,總之未可視。可視的只有菜籃、卷煙、小提箱、公事包這種生活化的東西,人被生活消磨了。更為可怕的是,這“東西”還能激發起“累贅惹人厭”[ii]的感覺。這也是在逃向封鎖線整個推攘的過程中,人表現出的唯一感覺。與之相對比,戰爭卻無法激發起人任何情緒化的表現,無所謂恐懼,只有行動本身,甚至在逃亡的過程中,有的人還有心思想著股票的行情。在傅雷的筆下,對人已為數不多的有情感波動的情境,“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堪忍受的生活”[5]。

    其次,當死亡成為一種日常生活狀態時,逃避死亡也不再具有了情感的波動,反而是解除警報鈴聲響起的一瞬,熱鍋上的螞蟻才重生為人,有了人的激情體驗。雖都寫到大眾精神死亡的存在狀態,魯迅的大眾面對的是啟蒙者死亡的無所感,而對自身價值的麻痹存在無所感;而傅雷表現出的是戰爭情境下,人對于自己精神的戕害,而不是受文化影響的“他殺”。正如日后傅雷自己所說:

    這種人生觀是戰爭最大罪惡之一。它使人不但失去了人性,抑且失去了獸性。因為最兇惡的野獸也只限于滿足本能。他們的胃納始終是兇殘的調節器。赤裸裸的本能,我們說是可怕的;本能滅絕卻沒有言語可以形容。本能滅絕的人是什么東西,簡直無法想象。[6]

    《傅雷全集》《傅雷文集》中現存有的一九四五年寫作的雜文創作,與《熱鍋上的螞蟻》相似的行文風格未見第二篇。傅雷“一九四五年十月至次年五月,分別以‘疾風’‘迅雨’‘移山’‘風’‘雷’等筆名,為《新語》寫文藝政論文章十六篇,翻譯政論二篇;為《周報》寫政論二篇;為《民主》寫書評一篇;為《文匯報》寫政論二篇”。[7]《熱鍋上的螞蟻》的寫作風格的確別具一格,傅雷的主要精力集中于政論雜文創作。要解開如此“厚此薄彼”的行文之謎,便不得不考慮三方面因素:

    其一,發表的陣地已有所不同。《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處于在上海立足的初創階段,受各方面限制較多。傅雷的政論雜文即便欲有所言,也需隱晦行筆。所以,《熱鍋上的螞蟻》,看似是承接了五四的國民劣根性的批判主題,其實另有所指,即重在表現戰爭形態下面對死亡的個體精神的變化悲劇,與五四的傳統文化麻木的精神悲劇內核已迥然不同,形成的是一個言在此而意在彼的雙重敘述空間。與其說是傅雷選擇了《熱鍋上的螞蟻》的浮光掠影式的、帶有朦朧感的留白敘述,不如說是這種敘述方式向傅雷遞出了必要的邀約。到了《新語》半月刊,因為是自己主編的刊物,所以話語的表述相對直接自由。

    其二,這與傅雷自身的思想軌跡有所關聯。首先,《新語》半月刊的《發刊旨趣》能提供一些與《熱鍋上的螞蟻》寫作距離最近的思想線索,從中可以窺見傅雷的思想動態,為寫作風格的變化提供一些解釋。《發刊旨趣》如是說:

    暴風雨過去了,瘡痍滿目的世界亟待善后,光復的河山等著建設。飽經憂思之余,我們謹以這本小小的刊物獻給復興的隊伍。

    自身的力量雖然微弱,但八年來我們認識了不少幽潛韜晦的同志,始終不懈地在艱難困苦中努力于本位工作。編者謹以本刊的園地,請他們把常年窮搜冥索的結果,陸續公諸社會,也許對建國大業不無裨益。

    凡對本刊不吝指導、批評、扶掖的人士,我們預致深切的謝意。[8]

    可見,抗戰勝利,國家百廢待興的現狀喚起了知識分子的參與意識與擔當感,不難理解傅雷與周煦良合編《新語》的原因,他們要做的,是對現實發聲,提供自己的想法與意見。如此一來,《熱鍋上的螞蟻》的寫作模式與之相比便顯其短:暴露有余卻建議不足。讀者對比傅雷刊登在《新語》半月刊上的文章,會發現大部分是政論雜文,或更準確的說,是政論雜評。這與《熱鍋上的螞蟻》帶有文學性的雜文創作顯然致力于兩種不同的服務目標。這些文章直面現實,針砭時弊,大膽發聲,如《吾國過去教育之檢討》談教育工作的反思;《上海雜志界的惡性膨脹》剖析現有出版界的狀況,對出版界的雜亂提出自己的意見;《所謂人道》《以直報怨》《“日本應與德國受同等懲處”》等文章皆對戰后與日本方面相關的交接善后工作問題直言不諱,還有涉及到郵政、交通、學術、警管工作等方面存在的問題寫有《郵政與鐵道加價》《車輛右行與世界潮流》《學術無偽,學生無偽》《論警管區制》等文章,傅雷確實盡到了身為知識分子對具體公共事務進行監督、參與、諫言的責任,發揮了雜文應有的戰斗力。

    其三,與傅雷自身的文學審美理想有潛在的聯系。傅雷早年留學法國,譯介過《現代法國文藝思潮》,回國后寫了《世界文藝情報(七則)》,對流行的國外的文藝(理論)狀況有一定的了解與評判。但傅雷較為青睞的卻不是現代主義創作的手法與技巧的運用,而是技巧背后,“作家對現實之認識”[9]。在那篇著名的《論張愛玲的小說》中,傅雷雖贊揚了張愛玲現代小說技巧的圓熟,但更為注重的是小說的內在核心,對人本身的觀察。他指出“技巧對張女士是最危險的誘惑。無論哪一部門的藝術家,等到技巧成熟過度,成了格式,就不免要重復他自己。……文學遺產的技藝過于清楚,是作者的另一危機”。[10]這兩個方面的認識不僅適用于張愛玲,同樣也是傅雷對自身寫作的警惕。對《熱鍋上的螞蟻》來說,它的風格很難不讓人聯系到魯迅風式的雜文,這一文學遺產過于清楚(哪怕僅僅存在相似),對傅雷來說也是危險的。所以它的轉向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傅雷《熱鍋上的螞蟻》的獨樹一幟不僅對于作家個人來說,是對文學道路選擇的標識,同時,它作為一個文學事件,成為觀察抗戰勝利后中國知識分子思想現狀的鏡像,為后來者提供思想認識的視角與窗口。不僅對一九四五年現實取景形成了自我體認的言說空間,有所體悟與感懷;對現代的讀者來說,也是一個隨時間推移的、無限生發意義的、動態的闡釋空間,使后來者不斷對歷史進行追憶與思辨。

    注釋:

    [1] 羅時平:《宦鄉與<前線日報>》,《文史雜志》1992年第5期。

    [2] 文祺:《接編小言》,《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1945年9月20日第2版。

    [3] 傅雷:《傅雷自述》,《傅雷文集:傅雷談文學》,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2010年,第8頁。

    [4] 7傅雷:《熱鍋上的螞蟻》,《前線日報》(上海臨時版)1945年9月20日第2版。

    [5] 傅雷:《致羅曼羅蘭》,《傅雷全集》(第20卷),遼寧:遼寧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9頁。

    [6] 聶紺弩:《蕭紅選集·序》,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第4頁。

    [7] 9 傅雷:《<勇士們>讀后感》,《新語》半月刊1945年第3期。

    [8]傅敏:《傅雷百年年譜(一九〇八-二〇〇八)》,《傅雷的人生境界——傅雷誕辰百年紀念總集》,上海:中西書局。2011年,第316頁。

    [9] 傅雷:《發刊旨趣》,《新語》半月刊1945年第1期。

    [10] 傅雷:《讀劇隨感》,《萬象》1943年10月號。

    [11]傅雷:《論張愛玲的小說》,《萬象》1944年5月號。

    (作者系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為中國現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