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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小說敘述視角在梁多多和動物主角們之間頻繁切換,甚至對同一場景以復調方式推出,營造出層疊、綿密而又延展的效果。 《綠色的守望》:一曲生命倫理敘事
    來源:中華讀書報 | 羅小培  2022年01月10日09:48

    《綠色的守望》,牧玲著,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2021年1月第一版,32.00元

    牧玲

    生態文學脫胎于人類工具理性與物質欲望膨脹到極致后對自然的肆意殺伐,是面對環境廢墟與人性荒原的反思,因此,它的興起天然攜帶著批判人類罪惡的基因。但在生態思想與生態寫作發展的今天,常見的批判式、挽歌式敘事已然局限。要突破生態文學敘事邏輯簡單化、思想傳遞概念化、形象塑造臉譜化、審美品質弱化等寫作慣性,創作者的思維也必然與時俱進、推陳出新。從這些層面來看,牧鈴的《綠色的守望》無疑是一種頗有成效的創作嘗試,尤其在思想與敘事藝術上。

    小說將敘事主要場景放在了白石山區,講述了在村民因環境威脅搬離山村后整片山林的變遷。為了彰顯其中人與自然的關系,小說順勢營建了兩條明暗交織的線索。在自然環境一線,小說從少年梁多多以微電影記錄山鄉的動物開始寫起,作為被觀察拍攝的主角,野性未馴的花貓斑虎、留守家犬哈寶、被人遺棄的寵物犬坦克、野生云豹等動物依次出鏡。在人文環境一線,小說又對梁多多個人成長、山村的搬遷、治理廢棄礦山、還原綠水青山等事件進行了全景式描寫。

    從這兩條線索出發,小說的敘述視角順理成章地設定為動物主角與城鄉少年梁多多。小說敘述視角在梁多多和動物主角們之間頻繁切換,甚至對同一場景以復調方式推出,營造出層疊、綿密而又延展的效果。這種敘述方式的安排意在不同生態主體之間架設起了一種平等的對話關系,從而張揚這樣一種生態意識——不論傷害還是保護,誤讀或是理解,都是雙向的交流,是達成生態平衡、自然和諧的必備路徑。

    順著這兩條敘事線索,小說采取了多種敘事維度,打開了較一般兒童生態文學更為廣闊的敘事空間。

    最為顯在的敘事維度是小說尊重生命,追求人與自然共同進化的生命倫理敘事。小說將少年梁多多的個體成長與山鄉的自然復蘇形成聯動——梁多多微電影拍攝主題的演進與其個人思想價值觀發展、及山鄉環境的變化彼此呼應。從拍攝自家野性未馴的花貓斑虎,到拍攝村莊搬遷后留守舊地、為主人忠心守護羊羔的哈寶,到被遺棄荒村、艱難求生的寵物犬坦克,梁多多都為了提振自己“叢林偵探”的聲望。后來,頻頻現身的野外生靈讓他悟到了對自然的尊重即是毋擾,只遠距離拍攝,生態意識已油然而生。透徹的領悟是其父在突發地質災害中為救桂老爹犧牲后,當他從父親日記中看到父親治理廢棄礦山、還原綠水青山的強烈意愿時,他從此接過衣缽,使命般地以拍攝方式推動整片山林的治理與保護。從關注動物到關注整片森林,梁多多將目光不斷從小我推向世界、從局部投向整體、從眼前投向遠方的過程,實際也是他生態思想漸次復蘇的過程。

    在對集體與自然關系的書寫時,作者以辯證而客觀的生態寫作觀對人與自然關系如實作出全程展現,不護短,也不拔高。他既從生態理想敘事維度出發,以插敘的方式詩意回顧了在農業文明階段,自然哺育萬物,山里人循著原始的樸素自然智慧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棲居歲月;又從反思批判敘事維度出發,沉重再現了在工業文明的前現代,在過度膨脹的私欲與工具理性驅使下,山里人和山外聞訊而來者對于山區礦產資源的瘋狂開掘,以及造成的環境創傷。但在生態整體價值深入人心的今天,作者更知道,理性地看待工業文明,煥新人與自然的相處之道比之悼念與抨擊更具踔厲奮發的意義,對于兒童讀者也更具潤物無聲的引導作用。于是,作者將筆觸聚焦到了一群鮮活的山鄉人物之上,謳歌了他們以搬遷、植樹、護林等實際行動重建家園的正能量。

    為生態立言,在創作中容易落入主題先行的窠臼,容易退化為對家國戰略的單薄圖解。在《綠色的守望》里,集體作為家國的一個縮影,卻成為了小說以小見大,曲徑通幽的一種藝術表現。小說將作為國家戰略層面的退耕還林、危房安置、脫貧攻堅等重大活動隱伏為背景,在小說中草蛇灰線般地穿插閃現,巧妙地點染出生態建設上的中國立場、中國問題與中國故事,張揚了深文隱蔚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