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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創作談 | 張琳:書中的一切,幾乎成為我自己的人生經歷
    來源:中國出版傳媒商報 | 張琳  2021年12月21日17:40

    寫完《草原額吉》有些日子了,我的耳邊依舊回響著馬頭琴悠揚、深情而低回宛轉的樂聲和蒙古族長調悠長舒緩、意境開闊的旋律,嗅得到蒙古包里焦黃炒米、雪白牛奶的芳香……書中的一切,幾乎已經成為我的一段切實而重要的人生經歷。

    《草原額吉》是江蘇鳳凰少年兒童出版社策劃的重點圖書,我有幸、有緣寫作該書。剛觸碰這個選題,我就被它厚重的主題和感人肺腑的故事深深打動。它展示和贊美了中國文化根脈里最為可貴的大公無私、舍己為人、奉獻付出的精神,謳歌了草原人民柔軟、深沉的大愛、大美、大德。閱讀和了解了相關背景后,我的內心涌動起創作熱情。

    作為主旋律兒童文學作品,它自帶厚重主題和豐富精神內涵,關鍵是如何圍繞著主題,架構曲折、飽滿而引人入勝的故事,塑造真實、生動、典型的人物形象,讓蘊含其中的遼闊渾厚的愛澎湃流動起來,在作品中展現有品質的審美理念。大到作品框架、一波三折的故事、跌宕起伏的情節,小到每個角色的每句話、每個神態,甚至發型和衣飾顏色,還有那一件件草原風物……稱得上是一個浩繁工程。

    小說背景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是我還沒有出生的年代,而故事發生的內蒙古大草原,我也從未涉足。所以,除了大量的素材尋找、收集、梳理工作,還特別需要扎實而豐沛的文學想象力。想象力是建立在歷史背景、民族文化、地域和人性等的真實基礎之上的。因為愛是這部作品的靈魂,所以感情就成為最為關鍵和重要的元素,要領會和捕捉不同角色的內心活動和心靈軌跡,展示和表現情感的復雜性、微妙性,以及水到渠成的變化和美好。它的展開和飛翔,依靠的是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以及由此延伸的對于愛、情感、人性的洞察。我想,年代雖不同,但人性、人情和愛是相同的,也相通。從天性而言,我還算有較強的共情能力,因此對創作很有信心。

    更幸運的是,我不是孤軍作戰?!恫菰~吉》是一個集體創作。蘇少社社長王泳波參與了我的寫作,在這位文學博士、具有人文情懷和實干精神的資深出版人的鼓勵和點撥下,我上了一堂高品質的文學寫作課,他說:“長篇小說,贏在結構?!薄耙欢ㄒ胸S富的劇情沖突,展示矛盾,以文學化解矛盾。”“如果文字感覺好,就能出精品。”“文字是水,潤澤萬物。作家天生帶水而生?!薄拔宜坪跣岬搅藘让晒糯蟛菰奈兜?。”

    王社長建議我先出個人物譜,再梳理故事主脈。他說,深入額吉內心,把人物刻畫好,主題就會美麗動人,用文學向那個時代的俠骨柔情致敬,表達中國文化根脈里的柔軟和人性大愛。

    寫人物圖譜,是個有意思的過程,我沉浸其中,和每個角色互動、切磋,彼此越來越熟悉、相知。在為角色畫像、展示其性格和心理特征的過程中,作品結構也隨之明晰、生長起來。由此我明確地體會到,作品結構和人物的形象、性格是相互關聯的,人物形象、性格的塑造和改變,會為作品結構和故事發展提供基礎背景和內在邏輯聯系。構建人物圖譜的過程中,我越來越熱切地喜歡上作品中的人物,和他們的感情越來越濃。實踐證明,出人物圖譜,是寫作長篇小說一個重要而有效的方式。過去我的許多作品,事先自然也要構想角色,但都是在腦子里琢磨?,F在發現,把人物圖譜通過文字鋪陳,和只在腦子里過一下,在實際寫作中,效果完全不一樣。

    動筆之初,我寫得略顯滯澀。構想中的人物在筆下出現時,我會小心謹慎,而他們似乎也在左顧右盼,言行拘謹。寫著寫著,我和他們越來越熟悉,每個在故事中出場的人都成了我的老朋友,或者說我自己也漸漸成了他們中的一個,此時的氣象就大不一樣,情節和人物大體都能在自己的駕馭之中,人物、情感、場景、故事都配合著潺潺流淌,有些場景,我是流著淚寫出來的。在內心的愉悅和愛的沖撞中,嗅著內蒙古大草原的味道,我完成了書稿。后來責編告訴我,審讀文稿時,她幾度被其中的故事和營造的氛圍感動得熱淚盈眶。隔著千里,我想擁抱一下她,謝謝她的共鳴和肯定。

    抒寫這部文稿,我感覺自己經受了一次洗禮。60多年前,那場浩大而溫暖人心的“國家行動”,在遼闊的內蒙古草原上具體而微地轉化為以托婭為代表的草原額吉們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這種遼闊博大又溫柔的愛全程沐浴我,我持續不斷地感受到愛的力量的強大與美好,以及對心靈的凈化、鍛造和升華。

    浸潤我的還有蒙古族文化。作為故事情節展開的地域文化背景,也作為營造作品審美氛圍和意境的重要元素,我用了些功夫學習、體會它帶來的濃郁獨特的美感、源源不斷的激情,以及對心靈的養育。同時,我間接地經歷和體會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不止喜歡上了內蒙古,喜歡上了草原額吉,也喜歡上了馬頭琴、蒙古族長調、古老的勒勒車、炒米,甚至喜歡上了草原上的狼……我從小就對一切富有特點的人和物情有獨鐘,而內蒙古草原的這一切,正是一缸不飲自醉的美酒!

    我一直把兒童文學作品的審美和文學性,看得幾乎和主題和題材同等重要。兒童氣象和童年精神本身就天然具備審美特質,在一派天真之中蘊藏著它的審美秘密和深邃意蘊。寫作兒童文學作品時,我有點偏愛成人審美。單純依靠兒童意趣,或者單純運用成人審美,都是偏頗的、不完整的。我一直情不自禁試用的方式是,意趣是兒童的,而在文字審美表達上是成人化的,這樣可能利于打造品質,避免簡單化和幼稚化。在《草原額吉》中,我寫到了紙折的“東南西北搖搖頭”和羊骨頭“嘎拉”等兒童游戲,以及許多表現孩子天真童趣的場景和情節。以成熟的審美來抒寫這一切,就有了很強的文學性,而不是只停留在照相似的摹寫。這樣的作品對孩子更有熏陶和提升力量,讀者的年齡跨度會更大。

    經歷了這次寫作,我的內心收獲豐厚。這也讓我愈加體會到“愛的教育”和熏陶對于孩子的重要性,現在我正滿懷溫柔愛意,等待小讀者們通過閱讀這部小說獲得愛的沐浴和滋養,讓他們的心和腳步都喜悅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