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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坦誠面對《第一爐香》爭議 更希望觀眾能理解其中用意 許鞍華:“當導演是人家給我的恩寵”
    來源:北京青年報 | 肖揚  2021年11月04日08:56

    電影《第一爐香》疊加了觀眾對于張愛玲和導演許鞍華的雙重期待,然而,電影上映后,卻陷入巨大的爭議漩渦。毫不客氣的豆瓣評分和種種調侃,讓平素對外界很“遲鈍”的導演許鞍華都感覺到“驚訝”。

    《第一爐香》于10月24日在內地上映,11月1日,許鞍華導演在北京接受了北京青年報記者的采訪。此時,距離那些“討伐”的聲浪已經有了稍稍的距離,許鞍華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和謙遜的姿態,“我沒有什么好捍衛的立場,如果大家覺得不好,那就是不好,不要再這樣拍了。”但她言談中,也還是有“不甘”的。她希望觀眾能夠多多地談論這部電影,更希望人們能夠理解其中的一些用意,而不僅僅是依靠“慣性”而產生隔閡和排斥。

    原本只想當監制 最終親自披掛上陣

    許鞍華能夠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在1978年看到的小說《第一爐香》,當時就被迷住了。然而,把張愛玲的靈動筆意變成銀幕之上的光影,是令很多導演望而卻步的一件事情,許鞍華盡管之前拍攝過張愛玲小說改編的電影《傾城之戀》《半生緣》,卻依然對于《第一爐香》“不敢碰”。在許鞍華看來,《第一爐香》在文學改編、故事主線、臺詞、時代感方面都有需要逾越的障礙。

    其實,最初許鞍華只是想做《第一爐香》的監制,但是,與她有很深緣分的、香港傳奇女星夏夢創辦的青鳥影業五年前在上海成立了青鳥影業(上海)有限公司,該公司第一部作品,正是夏夢曾經想拍卻未能拍的《第一爐香》。眼看《第一爐香》的版權即將過期,于是,許鞍華親自披掛上陣擔任了導演。

    許鞍華清晰記得《第一爐香》一路走來的時間線,“2017年中的時候打算拍攝;2018年,開始找王安憶寫劇本,進行資料收集;2018年中到2018年底是看景,寫劇本跟改劇本;到了2019年初,就正式籌備去找景、勘景、找演員;2019年5月21號左右開鏡,一直拍到8月7號;8月7號就做后期,一直做到年底,2019年做好了。但疫情在2020年很厲害,我們從2020年1月到9月,是遠程做完了配音,9月就去威尼斯參加影展了。整個過程是在鼓浪嶼拍了兩個月,在上海拍的碼頭,在常州拍的花市,再回來香港拍了四五天,又拍一個1930年的古董船,山上有一個景,就拍完了。”

    在剛剛公布《第一爐香》演員陣容的時候,影片就引起了一些異議,但那個時候,導演和制作團隊已經在40度的鼓浪嶼開始了艱辛的拍攝,巨大的工作量、悶濕空氣與肆虐的蚊蟲,讓本來就對外界聲音“很不敏感”的許鞍華無暇分心,她只是承載著創作的壓力與挑戰,并不清楚《第一爐香》已經埋下了一些“隱患”。

    自責“害得馬思純被罵了兩年”

    許鞍華導演把演員所受到的詬病,歸結為自己的“判斷”,“害得馬思純被罵了兩年。”她表示,自己選中馬思純是因為看了她的《七月與安生》,“這樣一個女孩子愛上別人,突然就很瘋狂,那種感覺我沒有見過像馬思純表達得那么好的,我覺得葛薇龍就是這樣的。”

    《第一爐香》的原作中,葛薇龍是“平淡而美麗的小凸臉,纖瘦的鼻子,肥圓的小嘴”,這與馬思純的形象不符,但是,許鞍華也有葛薇龍不一定非得是這樣的“依據”,“張愛玲曾說過一句話,自從林黛死了以后,就沒有人能演薇龍了。林黛是32歲去世的影后,圓臉、大眼睛,至少是豐滿的,她是很活潑的樣子。張愛玲跟林黛合作過,所以我覺得,如果林黛是OK的,馬思純也能演這個角色。”

    至于原著中“沒有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的喬琪喬,許鞍華表示,自己想象中的喬琪喬,并不是瘦弱的,“彭于晏有些像外國人,動作上也像。另外,他本身的感覺是很敏感的,所以我覺得他演喬琪喬是可以的。”

    然而,觀眾們選擇的依然是一路跟隨張愛玲,這讓電影《第一爐香》中,但凡跟原著有所偏離的地方,觀眾都很抗拒,比如,電影《第一爐香》將一個少女喪失天真的故事變成了愛情故事,許鞍華則希望影片不要陷入人性的黑暗,而是以探討愛情為主線,這會讓影片的走向更為明晰。

    盡管電影《第一爐香》的后續評論讓許鞍華感覺到“驚訝”,但她的第一反應還是找到自身的原因,她笑說:“也許我的年紀大了,說的話和現在年輕人說的不一樣。”

    獲終身成就獎依然在創作

    電影《第一爐香》的成敗,似乎并未影響許鞍華導演過多,她可能聽到某些話語會有些不高興,但是,待她轉移注意力去做點別的事情,又可以變得很高興。

    這也很像是許鞍華一路走來的電影之路,她曾拍攝過《投奔怒海》的新浪潮經典之作,拍攝過《女人四十》《天水圍的日與夜》《桃姐》這些令觀眾摯愛的現實題材,但也拍攝過并不是很叫好的電影。但是,觀眾對于許鞍華導演的信任和期待卻從未改變,因為她始終在用盡內心地追趕好的電影,真誠地與觀眾分享她眼中的世界。

    74歲的許鞍華的笑容依然可愛,似乎一笑能解去千愁,讓不愉快沾染不到自己,“年紀大的好處是沒有那么多顧慮。”在談到《第一爐香》之后的創作時,她稱自己要沉淀一下,“這兩年社會變得太厲害了,我現在出去,不懂用網絡支付,也不懂叫車、網購。如果要繼續工作,必須學習這些基本的技能,不然就不屬于這個社會了。”

    2020年,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授予許鞍華終身成就獎,她也成為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有史以來第一位獲此獎項的女性導演,但她依然還在創作。她表示,自己喜歡拍電影帶來的不確定性,帶來的壓力、挑戰、甚至是失控,“所以,《第一爐香》至少讓我知道以后要多想想觀眾方面的要求,選擇比較清楚了再拍。”

    許鞍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藏在人群中、一個喜歡拍電影的普通人而已,“當導演是人家給我的恩寵,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理由。人家給我這個機會拍一些東西表達自己,其實是很難得的。我不會覺得導演比觀眾偉大,我自己拍的戲也沒有任何野心的,我只是相信,先打動自己,才會打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