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br id="gucoo"></abbr>
<li id="gucoo"></li>
  • 
    
  • <abbr id="gucoo"></abbr>
    <li id="gucoo"><source id="gucoo"></source></li>
    <rt id="gucoo"></rt>
  •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秦文君:文學“幸福”的拓展與綿延
    來源:《文學報》微信公眾號 | 李學斌  2021年08月27日08:34

    自1981年發表第一篇兒童小說《閃亮的螢火蟲》迄今,秦文君的兒童小說創作已屆四十年。從早期《告別裔凡》《想見米南》《四弟的綠莊園》等短篇小說的溫婉蘊藉、詩意悠遠;到中期“賈里、賈梅”系列、《小鬼魯智勝》《小丫林曉梅》等長篇作品的明快舒朗、動感幽默;從新世紀初年《一個女孩的心靈史》《天棠街3號》《逃逃》《云裳》等小說的思慮綿密、沉郁悲憫;到近期《小青春》《寶塔》《月光小巷》的溫潤澹然、寄寓深廣……

    四十年間,無論題材選擇,還是藝術表達,秦文君始終孜孜以進,從未降格以求。這一點,不獨以往的創作如是,作家最新推出的長篇兒童小說《幸福課》亦然。

    這是一部很耐讀的兒童小說,故事情節懸念迭出,絲絲入扣。

    女孩詹妮從小生活在芳菲別墅里,做雜志攝影工作的爸爸和當美術老師的媽媽都是性情恬淡的人。阿爺、阿奶相繼去世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保姆木太太掌管。木太太將全家的生活打理得舒適愜意、井井有條,但詹妮和堂兄詹海卻并不開心。木太太的專斷、霸道讓小兄妹倆時常覺得煩悶、壓抑。好在這一切很快被前來投親的鄉下女孩云起打破了。云起是阿爺生前資助的孩子,她和單親媽媽生活在梨花鎮。對云起母女的到來,木太太橫眉冷對。她處心積慮想要趕走她們。木太太如此激烈的態度讓一家人驚訝而又狐疑。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云起母女倆安然留在了芳菲別墅,而機關算盡的木太太羞愧難當,悄然消失。經歷了這個特別的暑期之后,兩個女孩不僅看到了生命豐富、鮮活的另一種樣貌,而且也在愛的光影里觸摸到親情的真實與美好。回味并思索著眼前的一切,她們漸漸明白了幸福的內涵與真諦……

    在筆者看來,這部作品特點頗為鮮明,意義也趨于多元。

    首先是作品題材內容的豐贍、新異。熟悉兒童文學史的讀者都知道,就當代兒童文學來說,幾乎每個作家都有自己鐘愛、擅長的題材領域,而秦文君兒童文學的“后花園”就是不同時期的都市童年。

    秦文君寫過城市不同家庭的常態童年(“賈里、賈梅”系列、《寶塔》《月光小巷》等);寫過遭遇災變心靈療愈的異態童年(《云裳》);寫過深涵教育情懷的自我童年(《會跳舞的向日葵》);寫過城鄉交錯的邊際童年(《逃逃》)……而在《幸福課》中,作家又移步換位,將筆觸從雜色紛呈、生機勃勃的都市民居“月光小巷”轉換到安逸富足的都市別墅區“芳菲別墅”,通過兩個不同家庭背景女孩的生活交集、情感互動映現生活常態下人性的自私與仁愛、人心的狹隘和坦蕩、人情的虛偽和誠摯、人格的軟弱與果敢,以及家庭和成人文化語境下童年交織著善良和怯懦、率性與真誠、聰穎而磊落、灑脫且世俗的鮮活面貌、動人力量。

    其次是小說情節主題的寄寓深廣。在筆者有限的閱讀視野中,當下原創兒童小說書寫成長大多選擇“校園——家庭”雙支點結構,而秦文君近期的兒童小說創作卻別看生面,多采取“定點爆破,四面開花”的“單核心”家庭生活視點。毋寧說,這樣一種“嚴于取材,深于開掘”“入口甚小,而容量極大”的情節方式對作家文學功力是一種極大考驗。

    作品中,我們看到秦文君如同隨風而來的瑪麗阿姨,在有限的情節空間里馭風起舞、閃轉騰挪,借女孩詹妮一個暑假的家庭日常、友情體驗、心靈悟察映現了極其豐富的生活世相、家庭變遷、人性內涵,也從中透示出家庭文化傳承之于童年成長的情感浸淫與精神引領。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作品情節主題層面達成了從阿爺阿奶到爸爸媽媽,再到詹妮、詹海三代人之間仁愛傳承、誠信綿延、親情守護濃淡相宜、錯落交織的和美圖景。

    再次是人物形象塑造上的鮮活、豐滿。《幸福課》在不算很長的篇幅里塑造了多位個性鮮明的成人和兒童形象。專斷霸道、狹隘自私、自以為是的木太太;散淡慵懶、享受安逸、自我麻痹的徐小蝶;洞若觀火、冷靜睿智、勤勉寬厚的詹先生;仁愛無私、襟懷寬廣、古道熱腸的阿爺阿奶……這些情態各異的成人形象不僅極大拓展了這部兒童小說的家庭生活空間,而且也一定程度加深了作品的社會人生內涵。

    不僅如此,典型的成人群像之外,作品中的兒童形象也豐盈飽滿,呼之欲出。單純善良、敏感細膩、誠摯寬厚的詹妮;古靈精怪、率真任氣、勇敢無畏的云起;富有主見、我行我素、才氣逼人的詹海……小說里,成人和兒童兩組形象構成了縱橫交錯的動態關聯,在將斑駁、蕪雜、溫潤、醇厚的社會生活、家庭文化和盤托出同時,也使童年在與成人社會、家庭文化的互動中顯示出其率性、磊落、明朗、自由的鮮活質地與感恩重義、真誠坦蕩、勇敢無畏的精神形態和內在力量。

    最后是敘事方式上的“內外諧和”。《幸福課》的主敘事是第三人稱小主人公詹妮視角的“內隱敘事”。詹妮與不期而來的鄉下女孩云起的友情交往、伙伴關系;女孩對保姆木太太霸道、強勢、自以為是行為做派的本能抗拒和無奈接受,以及木太太主導一切的家庭結構和沉悶氛圍帶給女孩的心理疑惑、情感落差……都通過形貌完美、生活優裕的小公主詹妮的視角表達出來,從而生動呈現了不同維度童年的現實內涵、社會意義。

    與之相應,芳菲別墅的世事變遷、阿爺阿奶的情感軌跡、阿爺與云起母女的生活交集、爸爸媽媽的生活動態、木太太的身份揭秘,以及姑姑姑父的家庭姻緣……等背景信息則通過第三人稱敘述者視角的“外顯敘事”鋪展開來,這就使得小說在童年成長的主敘事框架下,呈現出了心理學意義上的人性厚度與價值觀層面的題旨深度。

    綜上所述,進入新世紀第二個十年,秦文君的兒童文學作品依然創意滿滿、銳氣十足。聯系到作家此前洋洋大觀的諸多作品,或許可以得出結論:秦文君的兒童小說創作,一定程度上可稱得上是各種題材兼顧、多套筆墨展開的“全文本”寫作。

    這些作品“虛擬與寫實齊飛,唯美并深刻綻放”,在彰顯生活多元和文學豐富同時,充分體示了秦文君兒童文學的“小世界”與“大格局”。而在這樣的文學地圖上,《幸福課》或許僅是作家逶迤文學峰巒中的一個坐標而已。畢竟,作為當代原創兒童小說的標志性作家,四十年來,秦文君的文學園地一直蔥郁,屬于她的審美創造與文學“幸福”依然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