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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專訪|沈大成:我希望我的角色們活在松弛的世界里
    來源:澎湃新聞 | Dzolan  2021年08月25日15:41

    自2017年出版第一部短篇集《屢次想起的人》,沈大成以接近兩年一本的速度陸續將她的短篇結集出版。其中大部分作品都曾發表在《萌芽》雜志”奇怪的人”專欄。在最近出版的第三部短篇集《迷路員》中,沈大成寫了洞悉宇宙奧秘的人,憑直覺感知族人的部落男孩,躲藏在花園深處的職員……

    這些人物沒有具體的姓名和來歷,天生被賦予身份上的自由和不那么實用的特質,卻時常因為一些不大不小的困境走走停停。用作者自己的話來說,這是一群“走來走去”的人,“他們還是在一定的范圍中來回地走著,嘗試著解決問題”。

    這不是沈大成第一次寫這樣的人物。《屢次想起的人》里,身上長著口袋的男孩坡寄居在別人家里,不時要面對正常人的鄙夷。第二部短篇集《小行星掉在下午》里,為了防止被病毒感染,一個女孩將自己裝進透明的盒子里,她成了“盒人小姐”。因為這篇《盒人小姐》跟新冠疫情下的一些社會狀況不謀而合,沈大成也頻頻被讀者“關照”。對此沈大成覺得感謝,感謝有人讀她的短篇。她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在她看來,小說和現實都在生長,到了某個節點會相遇,這很正常。

    要如何理解她筆下的人物?像我這樣的讀者想到這個問題似乎也困在原地了。那些奇怪的、邊緣的、形形色色的人仿佛都是你我的變體。大多數時候,我們像他們一樣普普通通地工作,普普通通地生活,遭遇問題,解決問題。我們是否也曾幻想過擁有這些人物身上的特質,以此與現實世界經歷一次短暫的脫軌?即便這樣的脫軌,或許要忍受一點點不堪和誤解。

    當被問到“希望自己的所有角色活在怎樣的世界”時,沈大成設想,那是一個不夠時髦、簡單化的、略顯破敗同時松弛的世界。松弛意味著寬容。在眼下這個時刻緊繃、過于吵鬧的現實中,作者用她的短篇和人物撐開一道道半遮半掩的門,容許你我在一些不夠明朗的時刻,安心地走進去。

    以下為采訪正文。

    澎湃新聞:想先問問您這本《迷路員》大概的寫作歷程。

    沈大成:這本書用的是2018到2020這三年中寫的稿子的一部分。選擇篇目的時候,找了那些我感覺關于“走來走去”的故事,因為有一些共性就放在一起。這本書中只有一篇不是發表在《萌芽》上的,有點像是我《萌芽》發表作品的合集。

    澎湃新聞:為什么起名“迷路員”?我發現您的短篇集的書名都不是出自某個具體的篇名。

    沈大成:我們一般做書會首先考慮這本書里有沒有合適的篇目名拿來做書名。第一本恰巧沒有。當時我在石川啄木的詩歌集(注:此處提到的是石川啄木的《事物的味道,我嘗得太早》)里突然翻到有一首叫《家》的詩,里面有一句話是“幾年來屢次想起的這個家……”我覺得“屢次想起了什么”這個用法和詞組結構挺好的,很適合。加上我的第一本書里寫到一些社會邊緣人,奇形怪狀的人,所以就叫《屢次想起的人》。

    第二本書《小行星掉在下午》差一點用其中一篇的篇目作書名,那篇是《在世界末日兜風》。后來沒有叫成,然后再想一想就想到“小行星掉在下午”。《迷路員》是因為確實也找不出一個很合適做書名的篇目名,所以另外想了一個。

    澎湃新聞:也是因為“迷路員”這個書名符合您剛才說的“走來走去”的感覺是嗎?

    沈大成:對,走來走去。我小說中的人似乎都沒有得到一些非常開闊的解決方案,他們還是在一定的范圍中來回地走著,嘗試著解決問題。他們的共性就是走來走去。

    澎湃新聞:您筆下的人物都處在這種不夠圓滿但可以自洽的狀態,在您看來這是我們人生的常態嗎?

    沈大成:對,這肯定是我們的常態。但是我們是一種動態的自洽,如果說是靜止的,似乎就用不上自洽這種詞,對吧?我們是在變化中尋找解決方案。

    聽到你這個問題,我想到自己上下班路上,見到散步的人,遛狗的人,還有帶小孩的人。有時我看到一個爺爺或者外公推童車帶小孩出來。有些老人幾十年煙抽下來戒不了,一邊帶小孩一邊抽煙,拿著煙的那只手盡量遠離小孩,繼續推著童車走,不時抽一口。他們需要帶小孩,也舍棄不了煙,于是采用這種看上去很滑稽的方式。這可能接近我們的狀態,改變不到最好,還要和目前的情境相處。這就是我理解中動態的自洽。

    澎湃新聞:我覺得《迷路員》中的部分短篇比如《經濟型越冬計劃》和《刺殺平均體》都有強烈的反烏托邦色彩,可以理解為您對未來的擔憂嗎?

    沈大成:我平時不會用“反烏托邦”這么宏大的詞來思考自己的寫作。關于我是怎么想、怎么歸納我小說中的這種設置,我會說我喜歡在小說中設置一個困境,讓我選擇的這些人想辦法解決困境。我并不寫那種能夠推翻困境的人,我只要寫他們在一個變化中的世界里去生存。這些人確實想了辦法,如果他們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就去想一個比較差的辦法,差的辦法也解決了部分問題。我覺得我在寫“困境”和“想辦法”這種對立的問題。

    說到對未來的擔憂,我也是普通人,我們對未來的擔憂是一樣的,沒什么差別,但我的擔憂還是有一絲輕松的感覺。一個人只是擁有屬于自己的生命,我們每個人不用無休無止地見證歷史,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死亡,換一個新的人來見證好的或者壞的未來。我決定只擔心我的那一份。如果未來很壞的話,我只分擔我的那一份;如果未來特別美好,我也只能享受我的那一份。多的好或壞我無福消受了。

    澎湃新聞:您的小說里經常寫到城市空間,您是怎樣理解空間與我們的關系的?

    沈大成:我自己是一個活在室內的人,我不太喜歡那么戶外的環境,日常工作和生活大多也在室內,也許空間對我來說是一種更貼近的生存方式。建筑空間其實相當于現代人的一個洞。如果是原始人,他也是處在原始的洞里,大家現在把房子造得很好,功能上來說也是現代人的洞。

    作家散步時拍的貓

    澎湃新聞:短篇《花園單位》是您根據平時散步的經歷寫的嗎?我聽說您經常中午去散步。

    沈大成:嗯。我小時候媽媽在醫院工作,醫院就是一個花園單位。小時候寒暑假沒有地方去,就去父母單位的寒托班、暑托班,不需要好好做作業,大多數時候玩,在里面跑來跑去。那里有假山和綠樹。

    現在我上班,中午吃完飯想出去走走,走到了附近一個賓館,也是一個花園單位,里面非常適合散步,有幾次還碰到我的同事,這種地方都很吸引我們。在散步的同時我會想要寫什么,因為刊登小說的雜志有時間要求,到了時間必須要寫。

    總是困在這種周而復始的焦慮里,想現在要寫什么,下面寫什么,散步時就決定寫這個。以這個地方為背景,我寫了《花園單位》,用到的一些元素非常吻合我散步的花園式賓館。里面有白貓,有草坪,有廣玉蘭,有附近上班的人在里面散步。他們散步的姿態好像都是懷揣著秘密的。我很少看到有兩個人、三個人散步時不說話的,總得說點什么,這種姿態又好像是在清除秘密。那個地方幫助了我寫這篇。

    澎湃新聞:我覺得您筆下的人物彼此間享有稀薄但又韌性十足的情感,看似矛盾又很自然發生了。在這個快餐化、追求改變和更新的大環境里,您是怎樣理解這種情感的?

    沈大成:我們的環境不正好就在應用這種情感嗎?這個變更的環境中,人和人關系就是會比較稀薄。這并不意味著人不好。比如我自己就體會到這種人類之間很好的情感,時間很久的,彼此很信任的,總歸覺得未來發生什么事,對方也不會像現在這種出賣,或者把你私下說的話說出來,我相信應該不會的。當然也因為我沒有追逐不太牢靠的或者表面上功利性很強的情感。

    我本身并不想著眼于男女感情的主題,我很愛寫那種較為干凈,有點萍水相逢,大家背景不同,最后產生一種情感連接。我覺得如果我自己擁有這種感情,我會覺得比較舒適,不會那么有壓力。

    澎湃新聞:您小說里的角色,包括敘述的語調和節奏都有種穩定的秩序感,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邁進。想問下您在日常生活中是一個比較看重秩序的人嗎?

    沈大成:有一派觀點認為小說最好是完全構想出來再寫,而不是寫好一部分再想下一部分。但我因為工作節奏往往寫在這里,想著下面寫什么,很少把小說全部構思好。從這一點來看——我其實在回答你的問題,就是沒有秩序的。這個規則沒有建立,往往是依靠已經寫出來的部分來想下面怎么寫。但這個過程中,我沒有完全想好如何安排人物的行動,人物也在緩慢地思考下一步該怎么做,反而也許使他們有條理、有理性地去處理一些問題,從而獲得一種秩序感吧。

    至于我自己的秩序感,如果社會上這幾十億人有一個平均的秩序感指數,我覺得我也許會超出一點。我還是幾乎能夠遵循自己設立下來的一套規范在做事情,我不太喜歡計劃被打亂,但是我也沒有什么重大的計劃。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就這種小計劃。

    澎湃新聞:您的許多短篇用到男性視角,聯想“沈大成”這個中性甚至男性化的筆名,想問下為什么會用較多的男性視角?

    沈大成:我一開始叫沈大成,多多少少是因為我自己的名字太女性化。總歸一個人如果能創造一個東西,也許首先要創造一個和本身擁有的不同的一個東西。所以我用的筆名比較偏向男性化。

    我日常也會暗中作假設。比方我現在有機會變成兩個人,一個是極為美麗的女性,一個是彪形大漢,我到底要成為誰呢?現在的環境我可能選后者。比如說我早上乘地鐵,走在路上,和我相向而來的人更多,同向的人很少,我發現沒有人會給你讓出一條足有一人寬的路。每每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是個彪形大漢就好了。社會資源是否會向弱小做足夠的傾斜?我覺得女性的安全感和空間感都是過于薄弱的。

    我寫小說時選用男性視角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并不是說我更偏向于男性,更向往成為一個男性,我只是覺得男性視角更好使用。如果要寫女性會很復雜,我不太知道如何寫女性,挺苦惱的。我寫的男性也不是社會標準化的男性,他們是那種思來想去的,比較內斂的,可以說偏向中性化的一些男性。

    澎湃新聞:您如何理解性別差異?您對當下的性別環境又怎么看呢?

    沈大成:我有一個挺好的朋友,她和我說過一段話,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她說在自己和女性朋友的相處中,發現女性到了一定階段都會變成女權。她說的那種一定會變成女權的人,是指變化中的人。比如在公司里,一個獲得升遷的女性貼近了比較穩固的、由男性組成的領導團隊,她會產生和自己曾經身處下層的環境不同的體會。我由此想到,假如一個女性處在毫無變化的環境中,周圍的事物相對于她沒有產生變化。因為沒有相對的位移和相對的速度,她意識不到自己真正的坐標和速度,也就不會對眼下的狀況有質疑和反對。

    有別的記者問過為什么我不寫女性,我以前認為這沒有什么,我覺得寫男性沒有問題。被問了幾次之后,我確實有點羞愧。我在想女性作家是不是應該多寫女性?寫一些強大的女性。但是我目前又達不到這樣的水平。后來我想是不是可以用一種樸素的辦法來回應這個問題——我承認自己是個女性作家,如果我個人能夠取得什么微小的成就,我都要把功勞歸于女性作家,以此來幫助女性作家寫作。這樣想,也許我對女性寫作有一點貢獻,我也真的很期待寫出厲害的女性。

    澎湃新聞:我想到您短篇集里的《嘴里》,講一個長著貓舌頭的女孩如何接吻,覺得很細膩,跟其他短篇不同。

    沈大成:這篇是和別的不太一樣,是2016年寫的。我當時想把它放到第二本書里,但是第二本里也有一篇關于人和貓的小故事,所以我覺得會不會重復。我察覺到自己在變化,慢慢地變化,最近幾年寫的也許有一點相似,就想把2016年的這篇拿進來,打破一下相似感。由過去的自己幫助近期的自己,給書營造不同的氛圍吧。

    澎湃新聞:我很喜歡您第一部短篇集里的《口袋人》,關于一個皮膚會長出口袋的族群的遭遇,一個口袋人男孩與正常男孩的友誼。里面的角色接近您說到的中性、內斂的男性形象。可以說說您這篇的寫作靈感嗎?

    沈大成:我試圖回憶了一下,有點想不起來。我估計當時只是單純地想寫一個帶有動物特征的人。另外開頭有寫機場下雪,好像是因為我有次去日本玩,返程時從札幌飛上海,機場在下雪。很多靈感是難以追溯的,也可能是硬想的,我不覺得靈感是飄過來的。我現在必須要想出一個東西,在有限的選擇中確定一個可以拓展的想法,就按這個想法寫。不斷地想就可以不斷地把想法擴大化,最后寫出來。

    澎湃新聞:您第二部短篇集中的《盒人小姐》寫病毒侵襲下的人類世界,與我們當下的處境不謀而合,自己的小說預見現實對您來說有怎樣的感受?

    沈大成:我當時挺感謝的。有一些朋友和陌生的網友會把“有一個人把自己裝在透明的球里行動”、“小區門口建了一個噴消毒水的通道”這類苦中作樂的新聞給我看。因為有時我會懷疑小說是否有人讀,特別是短篇小說集。我自己的經驗是,一個人能讀完一部短篇小說集,對小說集是一個很高的要求,很難奢望。現在有人反饋給你,你這篇我真的看過,并舉一個現實中的例子和你的小說作對照,這種情況我都非常感謝。

    但是并不會產生“我很了不起”的感覺,完全不會有。我覺得小說就是依靠現實世界來想象和發展的,現實世界本身也在變化,到了某個時間節點兩者不謀而合。說明兩者都生長過了,都沒有停留在原地。小說語言沒有停留在完全摹寫現實的層面,現實也沒有停留不變,所以它們又相遇了,這是很正常的。

    以前我在廣告公司上班的時候,經常要針對產品發散創意,凡是你想到一個概念,別人也會想到。不管是同事還是廣告書,已經有人把這個廣告的概念想過了,人和人的思維會相遇的。

    澎湃新聞:疫情時代您覺得自己的生活產生了哪些改變?

    沈大成:我有印象的是有段時間大家不用每天去單位報到,起初我以為個人時間變多了,后來發現也沒有。生活相對正常化之后,很多價值觀發生了變化,比如就寫作來說似乎有一點動搖。萬事的重量都發生了變化,寫作這種事情真的重要嗎?眼下社會上發生這么多怪的事情,你寫的怪的東西又能怎樣引起別人的共鳴?這些還是產生了困擾,影響到了我。但是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去解答這些困擾,就湊合著生活和寫作。大家都沒有什么明確的指導思想。

    澎湃新聞:寫過這么多古怪的、想象的角色,您有沒有對哪個有偏愛?

    沈大成:我都挺喜歡我寫到的小孩子。像《口袋人》里的兩個小孩,《迷路員》里的養蠶兒童,《男孩托托》里的一對雙胞胎。《養蠶兒童》里的小孩來自我有次下班路上,看到兩個小朋友下課,他們的手里都托著一個養蠶的盒子,后來我依據這個寫了這篇。我想也許我們已經對世界習以為常,但在剛剛開始認識這個世界的小孩眼中,他是不是不能理解一個事物有四種狀態?蠶有四種狀態,他獨愛其中一種生命狀態,不想讓它變成其他狀態怎么辦?這種愛如何維系呢?我是這樣想的。我寫到小孩時都覺得自己挺動情的。

    像我們這個世界有時是不是覺得什么東西都不好了?對很多事情有點悲觀,或者覺得和自己預想中不一樣,但是看到生活中的小孩,你會覺得他們在努力地了解這個世界,你不要的東西他很欣賞,他嘗試著理解這個社會。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我喜歡我寫的小孩。

    澎湃新聞:如果有一個世界可以去安放您小說里的所有角色,您希望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沈大成: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會太時髦,也許是一個略帶破敗的、很松弛的世界。因為我寫的人總是想啊想,把問題想透后也不怎么行動。他們對物質的需要不高,非常注意去聽別人在說什么,觀察別人在做什么,他們都挺善良的。這些人沒有名字,如果他們彼此之間要提到某個人,就只能用對方的一些特征或者職業來指代。比如會說“擦玻璃的人”,“喜歡養蠶的兒童”,或者會說“得了皮膚病的人”,也許就用這種稱謂來彼此稱呼。這個世界少了很多我們現在世界的累贅,是一個比較簡單化的世界。

    澎湃新聞:我之前讀您的其他采訪,您說喜歡波拉尼奧。除了他之外,您有別的喜歡或者說推崇的作家嗎?

    沈大成:對,但是我的喜歡也沒有超越普通人的喜歡。其他的作家的話,就是普通人看什么我看什么,讀書這方面我有點說不出來。

    澎湃新聞:您最近有在讀什么小說嗎?

    沈大成:最近看的都不是小說。我看了一本和間諜有關的書,叫《間諜與背叛》。還看了J.A.貝克的《游隼》,講游隼這種猛禽的生活,看了一點還沒有看完。平時如果和出版社有交流,給到我什么書我還是會看看的。但是不能像評論家或者很厲害的作家侃侃而談,就是說不出來。

    澎湃新聞:您有新的寫作計劃嗎?據說您想嘗試寫寫中篇。

    沈大成:還停留在想的層面,沒有找到時間。我目前的工作節奏和過去幾年比較類似的,還是寫短篇。但是我覺得寫短篇可能會固化。現在寫短篇的節奏或者把握小說的語氣隨著時間久了,在同樣的篇幅里可能會固化,是應該找一個怎樣的方式改變,所以我會說我向往寫篇幅長一點的小說。就像換一個訓練場,對自己進行一些自我訓練,自我開發。但是還沒有開始,現在寫的還是短篇,和最近兩本書相似的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