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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也談童詩創作中的幾個問題
    來源:文藝報 | 彭斯遠  2021年07月13日10:24

    彭斯遠

    本期論壇發表四篇文章。 彭斯遠先生的文章對當下童詩創作中的“散長哲晦”、重抒情輕敘事、青春期意識描寫中的同質化等現象進行了分析和批評。金本先生和李燕、洪妍娜的文章,則都涉及了兒童詩包括幼兒詩創作中的抒情主體及其表現等問題。 童詩的節奏和韻律,它的詞匯和修辭,它的敘事與抒情中有序的規律,以及規律中無盡的變化,帶給了讀者其妙無窮的閱讀體驗。 這些豐潤奇妙的體驗,在讀者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成為童年生活乃至生命的一部分。小時候,我們能夠理解和使用的語言還很有限,對它的感覺卻最為新鮮。每一個字的聲音,以無比清亮的方式印入我們的聽覺;每一個詞的意義,以無比生動的方式進入我們的理解;每一次敘事與抒情,好像都是在重新搭建我們生活的秩序和生命的世界。 因此,關于童詩,一定還有許許多多值得我們揣摩、值得我們深思的情味和話題。 ——方衛平

    自2020年5月開始,《文藝報》“少兒文藝”專版上開辟“童詩現狀與發展”論壇,這是多年來兒童詩壇的一件盛事。現就童詩創作中的幾個問題闡釋如后,請讀者諸君批評教正。

    其一,兒童詩歌創作中的“散長哲晦”現象。

    記得1946年開始上小學時,我讀的是葉圣陶編輯、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語文課本。其第一冊開篇就只兩句話:“來來來,來上學;去去去,去游戲。”雖然沒有標明這是兒童詩,但課文里不多幾個字組成的對偶句式,不僅音韻和諧,而且順口易記,把上學的游戲趣味說得明明白白,讓如今已過80歲的我也始終不能忘卻。這就是兒童詩語意集中而不散漫的好處。

    另外,漢樂府中的《木蘭詩》也因用筆毫不散漫而受到我國歷代兒童歡迎。木蘭打仗勝利歸來受到全家熱情歡迎,該詩就說“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只用六句三個層次,就把全家歡迎木蘭的情景進行了準確生動的描繪。

    《木蘭詩》語義的集中而不散漫,與當今一些兒童詩愛用長句的藝術效果完全不同,讀者不無幽默地將此類詩句形容成為“長長的面條”。還有一個句子被分割為兩截,上半放在前一詩行末尾,后半放在下一詩行開端,詩行內有若干句號出現。于是,一個詩行便被切割得七零八落而難于讓孩子理解。此外,有的詩人還愛將一個長句,硬拉長為三四個詩行加以排列。如此散漫,使得小讀者對于詩歌難以記憶和背誦。

    除了散和長,有的作者還愛在詩中堆砌哲理,這也是導致小讀者不愛讀童詩的一個原因。此外,還有的作者錯誤理解兒童詩歌本應有的含蓄,而把詩表達得晦澀難懂。這是當今詩歌藝術出現多元追求狀態下,童詩最容易產生的弊端。近年許多童詩一方面放棄了對通俗易解和朗朗上口的追求,另一方面又過分偏愛通感修辭手法。作者把本應分屬不同感官予以感知的生理與心理感悟雜糅在一起表現,這一修辭手法的過多應用,對于知識結構尚不完備的少兒讀者來說,似乎顯得太超前了。

    其二,兒童詩苑還存在重抒情輕敘事的通病。

    重抒情而輕敘事,也是多年來導致我國童詩創作不景氣的一個弊病。因為詩是抒情的藝術,所以要在童詩中力求體現抒情色彩,原本并沒有什么不對。但是,除了直抒胸臆以外,我認為兒童詩的抒情,一般都要建立在敘事基礎上去進行間接抒情。譬如融情于景,或托物言志,這類抒情都離不開作者對于人、事、景、物的描敘。

    當代許多注重情節性描寫的詩人深諳此道,他們的許多佳作都證明了這一點。譬如柯巖的《“小兵”的故事》用詼諧的故事折射出小主人公的天真,任溶溶的《爸爸的老師》非常俏皮而幽默,而金波的《我的雪人》,則著重敘寫聰明智慧的孩子為生病不能上學的同學堆雪人陪伴他驅除寂寞,富有孩提式的想象和詩意。

    重慶詩人蒲華清最近在“童詩現狀與發展”論壇發表了《我喜歡寫有點情節的兒童詩》一文。他新出版的兒童詩集《生活中有一顆糖》,正體現了作者對于兒童詩壇一直存在的重抒情、輕敘事之弊病的一種反撥。蒲華清雖因兒童文學創作拔尖而調至出版社任編輯,但他的創作卻始終不忘對于校園生活濃墨重彩的描寫和表現。譬如,面對老師每天發下的作業本,每個學生都會不斷地翻看,結果發現:“改正了,那缺膊短腿的錯字;制服了,那亂蹦亂跳的標點;醫好了,那顛三倒四的病句;理清了,那亂麻團似的運算。”于是,學生們從“好句子上的紅圈”,看見了“老師臉上的笑靨”;從“錯題上的紅叉”,看見了“老師緊鎖的眉尖”。因此,他們打心眼里發出了對于老師的贊嘆,這就是作者對那因重復了千百遍而令人頗感平常、甚至厭倦的校園生活的詩意禮贊!如果作者沒有發自內心的對于教書生涯,其中包括老師的講課、家訪、作業批改、師生談話,以及學生的讀書、運動和校內外的種種活動充滿熱情,怎么能從這極其平常的校園生活的細微末節里去發現和捕捉到濃濃的詩意呢?因為詩人原本就是一個擅于把握教學藝術的優秀教師,加之長期的童詩創作磨練,從而成就了他透過校園人、事、景、物描敘而實行間接抒情的兒童詩歌創作特色。

    其三,青春期意識描寫中的同質化傾向。

    我以為,當代兒童詩歌創作中還存在著這樣一種現象:二三十年前,因教育學、心理學中對少男少女青春期意識存在的肯定,帶來了兒童詩歌創作中對于中學生男女同學間的青春期意識題材描寫的過分偏愛。

    翻開許多文學刊物,不難發現描寫青春期意識的詩作占了不少篇幅。雖然其中也不乏佳作,但同質化的構思與大體類似的語言表述太多。此類詩作,或寫課堂上悄悄望了女同學一眼,或寫男生喜歡在女生面前逞能,或寫神秘的信鴿飛進了女同學的書包,如此等等浪漫世界的青春詩吟,雖然也博得不少讀者眼球,但因存在大體相似的構思,久而久之,也就令讀者感到厭倦。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要像柯巖、任溶溶、金波以及蒲華清等作者那樣,在深入校園和孩子生活中去努力發掘捕捉靈感,從而創作出為小讀者歡迎的佳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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