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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徐彥利《心靈探測師》:未來心靈的辯證“探測”
    來源:文藝報 | 崔昕平  2021年06月28日07:28

    書影

    《心靈探測師》插圖

    精讀徐彥利的作品,始于《我的四個機器人》與《心靈探測師》。前者獲第九屆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最佳科幻電影創(chuàng)意獎”,后者獲第十屆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中長篇少兒科幻金獎”。徐彥利本人同時從事科幻文學研究,她的《中國科幻史話》獲第十屆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非虛構獎”。既從事研究又從事寫作的履歷,標識了徐彥利科幻文學的創(chuàng)作基準。這部中篇小說合集《心靈探測師》,也確實呈現(xiàn)了一位學者型作家的富有辯證之思的少兒科幻表達。

    合集所收入的四篇作品,質(zhì)量均衡,題材各異。《我的四個機器人》講述了男孩“文明”與四個機器人的共同生活與思想成長,《心靈探測師》是一個以外星人入侵為背景、以身體互換為手段展開的心靈故事,《木頭人》遙想了醫(yī)學界冷凍患者等待未來醫(yī)學發(fā)達后的治療,《魔鬼之吻》放大了當代人類面臨的愈來愈普遍的“過敏癥”問題。作品朝向科技發(fā)展的未來預設,再一次如上世紀風靡讀者群的《小靈通漫游未來》一樣,為少兒讀者描繪了富有科學魅力的未來圖景。作品假想了未來生活的諸多細節(jié),物質(zhì)的極大豐富、醫(yī)療的高度發(fā)達、壽命的翻倍延長、生命的基因選擇、未來的農(nóng)業(yè)發(fā)展、日常的交通方式,乃至金融方式、信息交互、房屋樣貌等等方面,充分展望了科技可能為人類創(chuàng)造的更加美好的未來。

    與此同時,作家以兒童化的語言,以科幻的背景,承載了豐富的人性思考。細讀四部作品,可以深刻感受到,徐彥利的創(chuàng)作是真摯的、有感而發(fā)的。作品中常有觸動人心的金句,融入了作家對人生、對科技、對未來的思辨。作家借助科幻的情境設置,探討人性深處的心靈故事,推想人類未來的生存法則。

    作家專注于情感、心靈世界的探測,將人類的情感問題設置在科幻促成的極端情境之中,表現(xiàn)人物的心靈際遇,展現(xiàn)人類靈魂深處的善惡取舍。《心靈探測師》中,借助K星人入侵的科學幻想,演繹了不少世界末日類故事中推測的可能模式。作為K星人的測試者,作品假想了兩個極端社會階層——極度貧窮和極度富有的兩個孩子身體互換的情感經(jīng)歷。頗具意味的是,富人之子并非不堪一擊哀號沉淪,窮人之子也并沒有心懷悲憫樂善好施。反之,富人之子發(fā)現(xiàn)了自我努力的意義,窮人之子卻產(chǎn)生了貪念與惰性。在極端的互換下,美丑的邊界變得模糊難辨。同樣的心靈困境在《木頭人》中也被描繪,身患“漸凍癥”沉睡120年蘇醒的“伊墨”,面對的是作為醫(yī)學標本供人類研究,還是盡快醫(yī)治獲得健康的兩難選擇。這是個體利益與群體利益的抉擇。作為接受手術并恢復健康的漸凍人,他理應如此卻因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恥;當科學狂人喊出“醫(yī)學是神圣的,所有人都應該為它無條件付出”時,我們又并未感受到正義,而是可怕的、非人性的冷酷。善惡的標尺再次陷入新的考量與思索。

    徐彥利的作品常常是具有批判現(xiàn)實主義精神的。在《我的四個機器人》與《木頭人》中,均涉及了與機器人的心靈交互。《我的四個機器人》的科學幻想非常出彩,男孩“文明”與四個機器人共同生活,在第一個機器人“Jazz”身上收獲了超越人類所能給予的滿足與幸福,在第二個機器人“織香”的幫助下生存成長,在第三個機器人“Lemon”的帶領下重新感受生活的意義,在第四個機器人、克隆自己獲得的“文化”面前實現(xiàn)了自省。作品在展望科技的魅力的同時反思人類的“人性”邊界。“我”對機器人限定了忠誠,但卻因為對機器人缺乏尊重缺乏愛,導致了Jazz與Lemon的報廢。機器人的全力付出沒有得到人類的回饋,文化的出現(xiàn)具有濃重的警示意味。機器人擁有智能升級的能力,又有著嚴格編碼的程序,可以遵照要求不斷自我完善,那些在人類身上永遠無法改掉的惡習,只需一句批評便可永不再犯。于是,機器人文化朝著應然與理想態(tài)一路狂奔,將受主觀情緒支配的人類遠遠甩在了身后。機器人遠超人類,卻并未獲得人類的尊重,于是,文化策反了機器人。機器人智能高度發(fā)達后襲擊的設想,曾出現(xiàn)在多部科幻作品中。而徐彥利的著眼點更多地放在了對人類態(tài)度的反思,面對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除了不能生育沒有法律權利外和真人毫無二致的機器人,人類是否顯現(xiàn)了某些自私冷酷的黑暗面?

    一方面,作品具有與少年讀者充滿親和力的語言表達方式,另一方面,卻有著關于人類、關于人性、關于善惡是非標尺的辯證之思。《木頭人》中曾寫道,蘇醒的伊墨“模模糊糊看到幾個戴著面具穿白衣服的人”,恍如當下。新的醫(yī)學難題啟示人類仍將面臨的永無止境的挫敗與努力,這恰恰是科幻文學的使命之一。現(xiàn)實與幻想的殊途,警醒人類不要妄自尊大,對宇宙、萬物、未來,乃至對于一切,都始終心懷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