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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交錯的世界》:一本書看遍千年科幻史 
    來源:文匯報 | 筆蓋  2020年12月14日08:31

    岡恩在這本科幻史巨著里,詳盡介紹了從史詩文學直至1975年的千年科幻史,并嘗試為讀者解答“何為科幻小說”“科幻小說又是如何改變了世界”等問題。現實世界與科幻世界創造了彼此,在科技每天都將人類的想象變為現實的今天,世界終于追趕上了科幻的腳步。

    2015年,《三體》獲得雨果獎。作為彼時的一種小眾文化,中國科幻由西方舶來品至本土化改造,從斷代承繼到文化輸出,其重大轉變不僅讓科幻文化再次進入到公眾視野,也讓學界對科幻史的研究成為一門顯學。

    時空仿佛遙相輝映。1970年代,英語世界科幻盛行,科幻史著作頻出。1973年,英國作家布萊恩·奧爾迪斯從文學批評的角度出版了《千萬年大狂歡》,由此促進了學界重新審視科幻的文學價值。兩年后,美國作家詹姆斯·岡恩出版了科幻史著作《交錯的世界:世界科幻圖史》,由此奠定其科幻研究泰斗的地位。

    不同于奧爾迪斯對科幻中文學價值的挖掘,在《交錯的世界》中,側重于關注科幻與各時代科技變革及文化媒介傳播交互影響的岡恩,開篇就將科幻史的時間長度拓展至數千年前,一舉打破大眾的傳統認知。

    古代科幻與準科幻時代

    書中先是溯及了包括《伊利亞特》《奧德賽》在內的神話傳說、史詩文學等西方早期幻想文化產物,并對由此催生出的柏拉圖的《理想國》,盧奇安的“月球旅行”諷刺作品《真實歷史》加以介紹。

    隨著西歐中世紀結束,文藝復興、啟蒙運動興起,活字印刷術和造紙術開始普及,文化媒介經由遠古史詩文學的泥板石刻到莎草羊皮,逐步向早期精裝紙書過渡,知識與文化也開始向普羅大眾深入傳播。

    在這一背景下,岡恩列舉了托馬斯·莫爾《烏托邦》(1516)的發表及望遠鏡的發明(1608)兩大事件,挖掘出了一系列早期準科幻作品。他們受“盧奇安式星海航行”與“莫爾式烏托邦”的啟發,由此創作出一部部闡述科學觀測或傳播烏托邦思想抑或是對當時社會批評諷刺的作品,其中包括伽利略的《星座信使》、開普勒的《夢》,以及斯威夫特的《格列夫游記》等。

    這些作品如同構造出了一個個零散的“另外的世界”,卻難以與現實相交錯。直到18世紀中期,當西方的工業革命到來時,科技變革改變了一切。其影響又反向促進人們對未來的全新推斷與展望。誠如岡恩所言:“世界上早就存在先知。”

    從哥特式科學傳奇到廉價雜志時代

    19世紀初,伴隨著歐洲電學的突破式進展,英國作家瑪麗·雪萊創作出了大名鼎鼎的《弗蘭肯斯坦》。小說中,科學怪人依據電學研究,另類再現了古埃及神話中的拼尸儀式,并以哥特式科學傳奇的基調審視了人造生命這一行為,反思人造怪物的成長悲劇,被岡恩稱作是“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小說”。

    同樣擅長撰寫哥特小說與科學傳奇的還有美國作家愛倫·坡。當1775年梅斯梅爾的“催眠術”作為一門潛在 “科學”在歐洲大行其道,并漂洋過海席卷美洲之后,坡創作了包括《催眠揭秘》在內的一系列有關“催眠術”的短篇小說。此外,受當時關于“地球空洞說”“氣球旅行”及早期登月幻想作品之影響,坡還先后創作了《瓶中手稿》《氣球騙局》等一系列科幻作品。

    而自幼便懷揣著旅行夢的法國作家凡爾納,則有幸見證了“19世紀這個工程師塑造世界的時代”。閱讀了坡的作品之后,他大受啟發,由此創作的《空中歷險記》《地心游記》等一系列科幻作品,如今依然能從中窺見坡的身影。

    不僅如此,師承愛倫·坡的凡爾納顯然比坡更擅長引領這種全新的文學形式,他的絕大多數作品,如《海底兩萬里》《從地球到月球/環繞月球》《征服者羅比爾》等,通過潛艇、航天炮彈、旋翼飛船等改進或推想式發明,將“奇妙旅行”與“神奇發明”兩大主題表現得淋漓盡致。對此,岡恩評價凡爾納“界定了科幻小說,是第一位成功的科幻小說家”。

    隨著19世紀末西方生產力的提高,文化媒介傳播也發生了極大轉變,受印刷技術提升影響,大眾雜志開始搶占市場,成為適宜科幻小說廣泛傳播的新媒介。英國作家威爾斯的出道作品就多發表于這類大眾雜志上。

    而當歐洲因社會矛盾陷入兩次世界大戰的泥潭,美國卻在第二次工業革命中飛速發展。用岡恩的話說,“世紀之交的美國人充滿了樂觀和自信,美國已經為迎接進步和進步的傳奇做好了準備,也為迎接將這些夢想濃縮為富有意義的人類冒險故事的小說做好了準備”。

    1896年,低成本的“紙漿紙”廉價雜志在誕生之后即遍地開花。美國作家巴勒斯的《火星公主》最初就曾因刊載在廉價雜志上而名聲大噪,從此也讓他為世界獻上了《人猿泰山》《地心王國》等數十部富有娛樂性的異域科學傳奇。這些作品被岡恩認為是一種“強調傳奇性的科學傳奇”,而“不是威爾斯創作的那類強調科學性的科學傳奇”。雖然巴勒斯因此為 “廉價小說得到了‘逃避文學’的惡名”,卻也通過這些作品“共同交織成一幅有關遙遠傳奇探險的絢爛畫面,這是以往無人做到的”。

    正基于此,這類廉價雜志開始走向了類型專業化的道路。1926年,美國移民工程師雨果·根斯巴克首開專業性科幻雜志之先河,創辦《驚奇故事》,從此被譽為“科幻雜志之父”,以他名字命名的“雨果獎”自1953起正式頒布,時至今日仍作為世界科幻領域最具影響力的獎項。

    不僅如此,根斯巴克也是英文中“科幻小說”(science fiction)及其前身“科學小說”(scientifiction)的發明者,從他開始,科幻小說有了明確的定義,科幻迷也由此找到了自己的“圣地”。

    1930年代,受其影響,越來越多的早期科幻雜志在美國井噴式涌現,越來越多美國科幻迷通過根斯巴克及其同行后輩的科幻雜志找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交錯世界”。

    近代科幻“黃金時期”與“新浪潮”運動

    1938年,坎貝爾受聘為《新奇故事》雜志的編輯,這被視為科幻文壇的又一次重大事件。

    自坎貝爾上任后,美國科幻小說正式步入了“黃金時期”,經其手挖掘出的科幻作家以阿西莫夫、海因萊因、斯特金和范·沃格特四位最為重要。

    在岡恩看來,這四位作家之所以引領了1940年代美國科幻小說的“黃金時期”,是因為他們各自的創作已然自成一派,并深入人心:“斯特金擁有自己獨特的聲音,并找到了極具個人特色的主題。范·沃格特創造了科學神話,他把科學故事當成魔法來寫,或是把魔法寫成了科學。海因萊因撰寫了關于今后200年的‘未來史’,對一個又一個主題進行了權威的論述。阿西莫夫創造了一個帝國,帝國分崩離析后新的文明從中產生,由此架構出人類遙遠的未來史;與此同時,阿西莫夫還樹立了科幻小說對人和機器的看法。”

    伴隨戰后“核能時代”的到來,科幻雜志為美國科幻小說“黃金時代”帶來的繁榮,也帶動了科幻圖書出版行業取得突破性進展,1950年代,市面上的科幻選集變得越來越多。此外,以《太空漫游》《星際旅行》為代表的科幻電影與科幻電視的發展也有著可觀的前景。

    1960年代中期,隨著西方反主流文化運動的興起,西方科幻界也開始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新浪潮運動。新浪潮科幻作家以英國的《新世界》為主陣地,代表作為巴拉德、奧爾迪斯等的作品。在岡恩看來,“新浪潮科幻不只是對科幻小說當中業已成為主流的科學實證主義的反抗,更是年輕作家對時代精神的響應。‘我思故我在’變成了‘我感覺故我在’,這種從理性主義向煽情主義轉變體現在了科幻小說當中”。

    科幻新浪潮運動也吸引到了不少主流文學界的目光,包括伯吉斯、戈爾丁、萊辛、品欽在內的主流文學作家都因此創作過涉及科幻的實驗性作品。

    此外,當科幻疆界日漸拓寬,一些經典科幻作品也吸引到了更多的普羅大眾。對此,岡恩列舉出了如下作品:“海因萊因的《異鄉異客》和赫伯特的《沙丘》的廣泛吸引力已經為人所注意,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自1950年代初以單行本形式出現后幾乎從未絕版過,而克拉克的《童年的終結》已經重印了18次之多。除此之外,還有勒古恩的《黑暗的左手》和布拉德伯里的大部分作品——布拉德伯里也是最早被認可為文學家的科幻作者。”

    至此,岡恩在這本40多年前的科幻史巨著里,詳盡介紹了從史詩文學直至1975年的千年科幻史。并通過這本《交錯的世界》,嘗試為讀者解答“何為科幻小說、科幻小說的發展歷程和未來的趨勢、科技發展如何改變了世界、科幻小說又是如何改變了世界”等問題。

    40多年以后,世界大不同,岡恩的這部科幻史也有待補充。所幸的是,世紀文景此次出版的《交錯的世界:世界科幻圖史》中文版特別邀請了岡恩教授補充了新的章節,將時間線提至21世紀并充實了亞洲部分,使新版本成為世界范圍內最新、最權威的世界科幻小說史之一。

    現實世界與科幻世界創造了彼此,在科技每天都將人類的想象變為現實的今天,世界終于追趕上了科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