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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吳巖:科幻小說創作之基本功的修煉
    來源:“科普社”微信公眾號 | 吳巖  2020年12月11日09:10

    我在南方科技大學教科幻創作課多年,這個課程是由我和劉洋老師來上,劉洋老師是凝聚態物理學博士,他還有科學基金的課題在做,很多同學的課題的內容很有意思,怎么能夠用好的科幻建構出一個新的世界,所世界建構是我們科幻文學里面特別重要的一種構架,是感動人的一種核心內容。聽了劉洋的課以后,大家感覺思想就開拓了,可嘗試的方向在腦子里展開了自己的光亮。我也同時在科幻創作名下講課,我不是做物理學,我的課更多在別的方向來給大家提供一些幫助。

    我從1978年寫作一直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里除了自己寫作、跟很多人交往,所有的跟我談到要寫一個東西,這個東西非常好,我馬上分成兩類,第一類,就是這些人永遠是在說這個故事,過一年、兩年、三年再見到他,這個故事仍然停留在他的嘴上,他仍然停留在某一天要去干這件事上,我要把這類人切掉,這些人不是我要主動去幫助的對象。第二類,他是踏踏實實在寫,不是說會寫很多東西,創作力非常旺盛,但看了兩頁之后發現,別人寫過,多少年前就看過,是嗎?我不知道,我沒有看他們的作品,我腦子里的東西是最強的,我不看他們的作品,這一批人基本上也要被切掉,為什么?因為他不關注閱讀,他不關注周圍發生的事情,他不關注科幻文學到今天已經發展了200多年的時間里面,我們已經建立太多太多不同的故事,太多太多新的創造,所以這些人也把它劃走了。

    再剩下的這些人既懂得要踏踏實實寫作,又懂得要去從周圍吸取營養,同時要注意不斷改進,這些人就是我覺得最應該關注的對象,這些對象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我們中國的科普科幻作家有一個特別好的傳統,這個傳統就是老一代人喜歡和特別樂于幫助新一代人,我見過的例子高士其,他是我們老一輩,從美國回來的中國版諾貝爾霍金,高士其是中國科協的推動者,他當時特別關注一批年輕的專家,比如葉永烈先生就是在高士其幫助下成長的,我自己也受葉永烈老師的幫助,我就是追星族,找到葉老師,把自己的作品拿給他看。比如我寫科學小品給他看,“少年朋友,你們知道眼睛的故事嗎?”我想寫生理人造眼睛的故事,葉老師看了說,少年朋友去掉,有什么話直接說,我當時還有一點不太高興,我為什么要去掉,人家都這么寫,我為什么不這么寫。葉老師說,科普科幻的文章就是要去掉,在同一個水平上把這個知識傳遞出去。

    第二個故事,我開始寫科幻小說,葉老師看完說,你寫了一個核電的故事,但是你把核電當成了一個反面,為什么不能當,因為我們寫的作品寫出來以后是有社會影響力,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一個作家不單要考慮寫自己的故事,還要考慮這個作品背后的社會影響。幾乎每一篇作品開始的時候,葉老師都會從語言怎么做、結構怎么做、內容怎么做幫我指導。在這個幫助下我發表了科學小品,科幻小說,參加了中國科協的文藝年會。

    我那時候還是一個中學生,兩年以后,1980年,一年以后,1981年,我參加高考,徹底失敗,在這之前,在國家的各大報紙上,在新華社的新聞里都會寫,這是一個小作家,這是一個新星,所以一家子感覺的落差非常大,當時我想我怎么辦呢?我又找到葉老師說,我不想念了,我不考大學了,我要自學成才,有很多作家不都是自學成才的嗎,有太多作家沒有上過大學,我也可以。葉老師說,你如果寫小說可以自學成才,但是在科普和科幻上面作出你的努力,絕對要上大學,你什么都不要說,你絕對要上大學。隨后的一年,我就放下所有的創作,認認真真的準備高考,第二年我考上北師大。在考試之前,葉老師還說到底考什么專業呢?你想考什么專業?當時我說,在我們那個年代最好的專業就是物理,大家都要學物理,為什么劉慈欣寫三體,三體就是那一代人的夢想,那一代人當物理學家沒有當成,靠他的小說來完成他的物理學的夢想,這是我的觀點。葉老師說,你要找一個文理兼修的學科,這樣的話既了解科學技術的進展又了解文學作品,于是我選了心理學。事實證明我們老一代的作家對我們的幫助真的是特別的有用,所以我們今天生活在這個環境里面,我們有這么多科普科幻的老作家、中青年作家,我們一直保持著這個傳統,我們希望這個傳統一直保持下去,我們要用把創作當成生命的一部分的想法來完成我們的事業,所以我最后一句話說的,寫作真正的素養不一定在這一篇文章本身,而是在你的一生。

    (該稿件為吳巖在2020年中國科幻大會青少年科普科幻教育專題論壇上的講話內容,轉載時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