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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科幻與“科學人”書寫
    來源:文藝報 | 安若水  2020年09月28日08:46
    關鍵詞:《臨界》 鄭軍

    讀鄭軍的《臨界》系列小說,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看倪匡《衛斯理系列》小說的情景。《臨界》系列有《衛斯理系列》的色彩,但更人想起葉永烈在上世紀80年代創作的“金明戈亮”系列,那是科幻與偵探結合的經典。

    近20年,大陸鮮有作家橫跨科幻與推理這兩種類型寫作,鄭軍算其中一個。《臨界》系列一共9本,每本都是小長篇,這借鑒了《衛斯理系列》和“金明戈亮系列”,還延續了從福爾摩斯開始,幾乎所有推理文學的特點——偵探故事不宜過長。過長了,讀者容易忘記前面的伏筆。但如果每寫一部都更換主人公和背景,便會造成構思上的重復。所以,推理文學常以中短篇系列的形式出現。

    鄭軍從1997年開始科幻創作,2000年他創作出長篇科幻小說《網魔》,并以《生命之網》為名公開出版。在《臨界》系列中,這部作品恢復原名,成為第8本。從《生命之網》開始,主人公楊真和讀者見面。后來鄭軍圍繞這個背景,創作出若干中長篇和電影劇本,奠定了《臨界》的基本框架。

    但這些只是“故事”,沒有靈魂。換言之,鄭軍在尋找更好的解讀方式、結構方式和表述方式。科幻同樣在講人的故事,而能塑造好“人”的形象,對科幻作者而言更具挑戰性。當下,能看到一些科幻作品有推陳出新的想象,卻欠缺關于“人”的合理書寫,讀者看到的僅僅是“腦洞”而已。直到2017年,鄭軍終于找到了突破口:開始用一以貫之的“科學人”主題串起整個系列,全面修改前作,讓人物命運能夠承上啟下,成了連貫的故事。就這樣從2000年到2020年,《臨界》系列發展到今天的規模,但鄭軍的20年已然過去。

    一部好的科幻作品,人文主題應該與科幻合二為一:科學如何影響人的生活,如何影響社會變遷,人們又該如何看待這些變化。21世紀的社會無法回避這些基本問題,人工智能、生命科學、核電……《臨界》的每個故事都從不同的科幻點上剖析了這個主題。

    “科幻”中的“科”,一直被認為是指科學知識。但鄭軍決定重寫《臨界》時,便將“科”字重新定位于科學事業,定位于科學工作者,甚至定位于“科學人”。“科學人”群體并不把科學當成職業,他們本身過著純粹的科學生活,并用科學的眼睛看待一切。主人公楊真,既懂高科技又專攻心理學,小說展現了以她為核心的“科學人”群體,無論是走向成功還是自我毀滅,都是靠鮮明的價值觀來驅動行為。“科二代”在科幻小說中很少被展現,大多科幻中的科學家在作品里只是科學代言人,或者是“科學怪人”之類漫畫式形象。

    書中,楊真和她的同事都是既有司法背景,又有科學背景。她出于對父親的厭惡,曾一度反感科學,但由于從小接受的科學訓練深入骨髓,最終回到科學懷抱。她的事業、理想,甚至個人感情糾纏在一起,幾經變化,終于在全新崗位上找到人生的錨地。隨著《臨界》系列故事的往后推動,楊真與其他主人公閱歷增長,但她“坐言起行”的性格從未變化。她積極主動,熱衷冒險,這給小說帶來了強烈的行動感。近些年來的科幻普遍偏“宅”,題材更多偏重數理科學,人物偏愛玄想,幻想無邊無際。相反,《臨界》的人物有正義使命,不僅自己奮力前行,也在帶動周圍的人前進。

    小說中的科學知識服務于寫好“科學人”這個任務。小說不僅要描寫不同專業的科學工作者,還要描寫不同性別、不同年齡段的科學工作者。要把這些區別寫準,寫活,專業知識必不可少。《臨界》系列以知識點密集而著稱,每一部都出現十幾個新名詞,但讀者讀起來很輕松。因為這些知識服務于人物,而不是獨立于人物。這也取決于作者長期的創作實踐,能夠熟練地用文學語言描寫科學事實。

    總之,《臨界》系列是一套主題鮮明,人物形象飽滿,富于人文內涵的科幻小說。曾有人認為科幻文學很特殊,必須依賴科學理論知識,但在鄭軍筆下,文學是人學,科幻文學也仍然是事關“人”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