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之星 | 邊瑾:耳邊聽到呼嘯的旅行(總第三十七期)
本周之星:邊瑾
邊瑾,男,漢族,1963年1月9日生于黑龍江省德都縣。祖籍遼寧沈陽。1980年開始從事詩歌創作。作品散見《詩刊》《星星》《飛天》《北方文學》等省內外報刊,數次獲省級大獎,并有作品入選多種文集。著有詩集《棒槌鳥》《蒼茫》《雪韻凝香》《陽光落雪》。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黑龍江省優秀民族民間文藝帶頭人。
作品欣賞
耳邊聽到呼嘯的旅行
追尋舊日的一抹晨霧
不同的表達,呼喊一聲就淚流滿面
聲聲入耳,隨意把簡歷
張貼一組靜物,躲進酸疼的鼻腔
用眼睛紅腫往事,悄悄在心里
默默流淌河流和鄉愁,詩意的棲息
都在講述,比鄰家的燕子
還清新灑脫,不要求沉重的語調
就說,前浪與后浪的從容
然后用歌聲的小手,緊緊握住
不能忽略的情節,等候
故鄉的每一寸角落,都有歲月的印痕
車轍碾壓,縱橫人世間
滄桑的年代,各自遠行的背影
一片森林,呵護以往的時光
始終守望冷冷的秋天,疊加的落葉
秋雨有時不講道理
一場風是一場風的背井離鄉
還想安靜地談論,面對面
感受了眼神和呼吸,語言與手勢
表達的敬畏和謙卑,高雅的談吐
讓所有的紙張,翻閱厚重
悲憫大地,倒伏一片青澀
撫摸心跳的失常,眼看
米粒困擾,平淡的一捧星光
發出雨打谷葉的脆弱,雨滴
一行行報告,風中的粉色眼淚
離開與分手,本身就是放任天堂
靜音模式,水滴敲打的石頭
掩飾層層漣漪,述說一段忐忑
聽雨與葉子對話,小聲淺談
并繪聲繪色,一句句,多加保重
重回燕山想到一本詩集
約定了與你們的見面,翻山越嶺
還要闖過夜與人生的迷茫
行囊在背,輕飄飄如一縷思緒
空靈的生命,容不得遲疑
還有很多的淡定,評點春秋
趕在落葉的時候尋覓花開
聽風吹過大地的聲音
引領,回到一座山下的小路
車馬不見蹤影,天空的鳥
還很活躍,中秋也不遠
落雪跟在后面,覆蓋嘆息
一個人與一群人,趕潮
都想面向波濤與花瓣
自己柔弱腳板踩亂了節拍
依然故我,依然故我,細雨中
看彩虹搭起虛幻的揮手
想想谷子呼吸的味道
種花和種糧,我不做更多的評判
荒蠻之后,可以每天都去燒烤
讓火焰用原始的方式溫暖
歌舞升平,這也是人間的風景
享樂的情緒,遠離土地和高粱的淳樸
很多人
忘記了貧窮和苦難,只為自己
便醉生夢死
天下和人間,都虧空著自己
誰為誰,笑話,為什么誰為誰
來自泥土,不會追逐奢華的張揚
唯有清新灑脫,十分接近地氣
連空中的鳥鳴,都叫得勤勞可愛
這里的音樂是野生的,畫頁是原始的
詩歌,也會因釀造豐富,格外醇香
本期點評:范墩子
對每個詩人而言,故鄉是其出發的地方,故鄉不僅滋養了詩人的性情,也承載了詩人一生中最珍貴的童年記憶。無論故鄉貧瘠偏遠,亦或豐饒美麗,都是每個寫作者無法繞開的話題。邊瑾的《耳邊聽到呼嘯的旅行》就是寫故鄉、寫大地、寫過往、寫痛感的一組詩作,在此基礎上,筆者又閱讀了詩人首次發在原創頻道的長詩《盛夏有花》,閱讀過程中,深深被字里行間所涌動的復雜情緒所打動,同很多正面書寫故鄉記憶的詩歌不同,邊瑾的詩歌中充滿了各種細節。在《秋雨有時不講道理》中,詩人以一種憂傷的筆調寫道:
悲憫大地,倒伏一片青澀
撫摸心跳的失常,眼看
米粒困擾,平淡的一捧星光
發出雨打谷葉的脆弱,雨滴
一行行報告,風中的粉色眼淚
細節是詩歌的眼睛,讓詩句顯得靈動飄逸。邊瑾的詩行里也充滿了濃郁的哀傷,這種矛盾的感情肯定與詩人對現實的反思有關。一方面,曾讓我們歡喜愉悅的童年記憶已在消逝,美好的歲月與舊時光已被定格在昏黃的角落,另一方面,時代的洪流裹挾著村莊迅速變革,無論如何,在城市化進程的大浪大潮當中,村莊已呈現出衰敗的氣象,而這種氣象與過往的童年記憶,就形成了某種落差。這正是詩人哀傷的根本原因,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詩人便將這種哀傷與疼痛寫進了詩行里,寫在了記憶里,在筆下重新建立起了一個故鄉的家園,一個可能安放靈魂的棲息地。于是,詩人在《追尋舊日的一抹晨霧》一詩中這樣寫道:
故鄉的每一寸角落,都有歲月的印痕
車轍碾壓,縱橫人世間
滄桑的年代,各自遠行的背影
一片森林,呵護以往的時光
始終守望冷冷的秋天,疊加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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