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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蔡元培與胡適論戰《紅樓夢》

    來源:人民政協報 | 沈治鵬  2020年07月23日08:23

    蔡元培在翰林院供職時,閱讀了《郎潛紀聞二筆》《乘光舍筆記》等書后,被《紅樓夢》深深吸引了。在隨后10多年的時間里,他陸續考證相關故事10余則,隨后束之高閣。1914年,他重新修改《石頭記索引》交商務印書館,1917年9月出版單行本。蔡元培開篇就寫道:“《石頭記》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說也。作者持民族主義甚摯。書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民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當時既慮觸文網,又欲別開生面,特于本事以上,加以數層障幕,使讀者有橫看成嶺側成峰之狀況。”

    《紅樓夢》作為中國四大名著之一,自問世以來,受到眾多文人的喜愛。光緒年間,“紅學”盛行,幾乎能與“經學”相提并論。見仁見智,很是熱鬧。民國后,文人們亦熱情未減。蔡元培是學界名人,也親身加入研“紅”行列,引來不少熱捧,這個單行本一直發到10版,影響力之大,可見一斑。

    胡適在紅學方面的研究也頗有成果,他出版《紅樓夢考證》,新紅學派由此誕生。該書系統考證了曹雪芹作者本身,得出《紅樓夢》是曹雪芹“將真事隱去”的自傳結論,并對過往紅學研究予以尖銳批評,說走錯了方向,只去收集不相干的資料,而不去關注作者、家世、時代、版本等問題。胡適稱舊紅學只作了《紅樓夢》的附會,而不是真正的考證。

    蔡元培難以接受胡適的觀點,他在《石頭記索引》第6版中標明“對胡適之先生《紅樓夢考證》之商榷”,說明自己證疏的原因和方法,自信地表示,“自以為審慎之至,與隨意附會者不同”,表示胡適的觀點不能征服他。

    對此,胡適并不贊同。隨后發表《跋紅樓夢考證》一文,其中含“答蔡孑民先生的商榷”,指出蔡元培所用方法過于守舊。兩位大學者的爭論轟動一時,被稱作“一場震撼全國的論戰”。蔡、胡之爭并無結果,兩人仍各執己見。直到20世紀30年代,相關著作還時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