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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元朝秘史》:一部充滿傳奇的古籍

    來源:文匯報 | 李慶  2019年10月18日08:18

    《元朝秘史》(又名《蒙古秘史》)是一部奇異的古籍。

    說它奇異,在于本書是用漢字寫的,但是這些漢字都是蒙古語的發音,每個發音旁邊都注有漢文的意思和表示語法的字,此為“旁譯”。如第一頁“合罕訥”旁邊注明“皇帝的”。全書被分為282節,每段后有翻譯該段意思的“總譯”。

    顧千里校《元朝秘史》,則是這本奇書現存的最主要的文本。

    近年,國內已經出版了不少有關的論著,如阿爾達扎布先生祖孫三代還原的蒙古文字本《蒙古秘史還原注釋》(內蒙古教育出版社,1986),亦鄰真(漢名林沉)先生的復原本《〈元朝秘史〉畏兀體蒙古文復原》(中華書局,1987),烏蘭女士的校勘本《元朝秘史》(中華書局,2008),余大均先生的《蒙古秘史譯注》(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等。

    這本書還通過各種渠道,走向了全世界。

    根據日本學者原山煌的整理,到1978年,《蒙古秘史》的研究著作(包括翻譯、注釋和各種研究著作和論文)就已達361種(見所編《元朝秘史関係文獻目録》,日本モンゴル學會,1978年)。另據澳大利亞蒙古學學者羅依果(Igor de Rachwiltz)統計,到2001年,各種語言的音寫本或轉寫本或復原本有20種,各種語言譯本有67種,此外,還有總譯的不同語言譯本五種(轉引自阿拉坦:《從〈蒙古秘史〉的復譯看翻譯原則的普適性》,載中國翻譯協會編《第18屆世界翻譯大全論文集》,外文出版社,2008年)。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世界上的這些研究,說到最基礎的資料,都離不開顧千里的校本。

    筆者涉及此書是在三十多年前(見拙著《顧千里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331—332頁),此后一直對此書有所關注,發現有些細節問題,可進一步探討,做了一些札記。現在看來,這些對于該書文字和內容的研究,作用有限,但是,對于認識該書文本的流變,認識與此有關的一個多世紀來的學術活動,或不無補益。故略加整理,列之于下。

    1932年初,爆發了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一·二八事變”,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對上海的進攻,炮轟坐落于上海閘北的上海商務印書館善本藏書樓——涵芬樓,所藏四十余萬冊善本典籍,毀于戰火。此為日本軍國主義對于中華民族和人類文明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但是,涵芬樓所藏的善本中,有一本在世界文明史中非常有影響的古籍卻由于完全偶然的原因,得以免遭劫火。那就是現在收藏于國家圖書館的清代文獻學家顧千里校的《元朝秘史》。此書現著錄于《全國善本書目》(史部,上,25頁),標明:“清抄本,顧千里校并跋,周鑾詒跋,傅增湘跋”。

    顧千里校本,有一些藏書印,有的還未見考釋。現據所知,列于下:

    “顧澗蘋手校”是顧千里的印章。

    “陽城張氏興古樓珍藏經籍記”“陽城張氏省訓堂經籍記”“張敦仁讀過”,這些是張敦仁的,“葆采”乃張敦仁第二個兒子的,他字“子實”。這些筆者《顧千里年譜》“嘉慶十五年”條下已有考證,不贅。

    “楊慧生藏書印”“楊慧生”,據考,為淮安人士。他曾將元代丘處機門人李志常的《西游記》刊刻出版。清代丁晏為他作了《楊慧生重刻西游記序》(載丁晏《頤志齋文集》卷五),可見是關心西北和元代文化之士。丁晏(1794—1875),清代學者,字儉卿,號柘堂,江蘇山陽人,乃道光元年舉人(參見《清史稿》四百八十八卷)。所以,顧千里校本歸楊慧生的時間,當在嘉慶十年以后至同治年間,即1830—1875年間。

    又有“且圃金氏珍藏”印,“且圃”不詳。考光緒間,有善寫者“金輯甫茂才”,葉昌熾為蔣鳳藻刻《鐵花館叢書》,延其書寫。此人“雅不愿署姓氏”(見王欣夫補正葉昌熾《藏書紀事詩》卷七“許翰屏”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金氏”“且圃”,“且”“輯”,吳方言同音。或即金輯甫?此當為同治光緒間人士。

    又,此本后有周鑾詒跋。跋曰:“光緒癸未(1883)八月寓意園,取此本與連筠簃刻本對讀一過。周鑾詒記。”周鑾詒,湖南省永州府永明縣人,清朝進士。汪兆鏞《碑傳集三編》收其傳云:光緒三年(1877),參加丁丑科殿試,登進士二甲第32名。同年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光緒六年四月,散館后,授翰林院編修。

    周鑾詒和盛昱在編修館、翰林院當有交往的機會。盛昱在光緒十年任祭酒,而周氏在光緒十一年離開京城,前往廣東不久病死。

    所以,光緒九年(1883)此本已在盛昱處。有的介紹文字云:此書“從張敦仁次子手中流出,經清沈濤、楊書云已由敬征及其孫盛昱收藏”。此間細節,如能說明,則為幸甚。

    又,《顧千里集》中,標明《元朝秘史》為“元刊”,此“元刊”,當指明初洪武時刊本,并非“元代”刊本,那珂通世《成吉思汗實錄》(日本,筑摩書房,1943)已經有說明,基本無誤。陳垣先生在1934年2月刊的《元秘史譯音用字考》已經做過說明(引自日本小林高四郎《元朝秘史研究》,日本學術振興會,1954年,216頁)。

    (作者為日本國立金澤大學名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