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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用8篇小說,帶你走進大角的世界

    來源:不存在科幻(微信公眾號) |   2019年09月17日08:05

    科幻作家 潘海天

    潘海天被科幻迷熟知的另一個稱呼是“大角”,為了讓還不熟悉大角的讀者了解他,我們和4位“角粉”聊了聊——

    Q:請用一句話(或3個關鍵詞),跟陌生人安利一下大角。

    三豐:飄逸的長發,不羈的想象力,被科幻和編劇耽誤的藝術家。

    夏笳:童話,詩,彼得潘

    Neville:一個在我入職第三天拉著我在全體同事面前練太極的少年郎。

    萬戶:國家一級建筑師,科幻才子,奇幻世界創世大神,永遠的彼得潘。

    Q: 因為大角的哪篇作品入坑?最喜歡哪篇?

    三豐:入坑應該是《偃師傳說》。一直對歷史題材的科幻格外喜歡,這篇偃師造人傳說的重述令我驚艷,文字和氛圍太美了。雖然后面也有其他同題材小說,這篇還是我的心頭好。最喜歡的,不正經一點講,應該是《百萬年僵尸》,科幻大師們變成僵尸折磨中國科幻筆會的元科幻喜劇。里面的科幻梗又多又好玩,邊看邊笑到肚疼。

    夏笳:最早看的是在《科幻世界》上刊登的那幾篇,比如《生命之源》《偃師傳說》《永生的島嶼》。我最喜歡的作品是《黑暗中歸來》(發表于1999年)。這個故事的主角是一群在飛船上長大孩子,飛船在暗物質中飛行,孩子們不知道自己會飛到哪里,在大人制定的教育規則下被塑造成各種各樣的人,心中充滿了質疑。這種青春期的氛圍和當時正上初中的我產生了共鳴。

    Neville:《大角快跑》。最喜歡的也是。我90年代開始看科幻世界,這個名字就一直刷存在感。

    萬戶:《克隆之城》入坑。最喜歡《鐵浮圖》,故事的結構和技巧很喜歡。次喜歡《大角快跑》。

    Q:覺得大角寫的科幻怎么樣?

    三豐:大角前期把科幻當奇幻寫,因為那時候只有科幻可以容納他放肆不羈的想象力。所以他的科幻不是那么傳統,不看重科學邏輯和構思的嚴謹,反而是把幻想的意境和意象發揮到很高的水平。比如《偃師傳說》《大角快跑》《餓塔》等。后來專注于九州和奇幻后,他大概是把科幻當吐槽文寫(笑),比如吐槽朋友(《北京以外全部飛起》)、吐槽敵人(《桶蓋俠與熨衣魔》〉、吐槽體制(《春天的豬的故事》)、吐槽科幻(《百萬年僵尸》)。

    夏笳:潘海天的小說風格很像布拉德伯里,有一種高強度的、純凈的詩的邏輯,這種詩邏輯是高于科幻小說的邏輯的。對他的創作影響最深的是阿根廷作家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 -1986)定義的“奇幻文學”。

    當年博爾赫斯和他的幾個朋友編了一個叫《Book Of Fantasy》的短篇集,選篇包括哥特文學、恐怖文學、民間傳說,還有中國的志怪小說。博爾赫斯的“奇幻”概念比“哈利波特”那種奇幻更廣義,所有怪力亂神的東西都囊括在里面。

    博爾赫斯讓潘海天看到了一種文學創作的可能性,即通過詩意的編排,讓多元文化匯聚、碰撞的可能性。

    潘海天創作的不是狹義上的經典的“科幻小說”或“奇幻小說”而是博爾赫斯定義的廣義的“奇幻文學”。這種創作更廣闊,更靈活,更多元,然后也更加具有變動不居的可能性。

    萬戶:中國最有靈氣,黑暗質感和少年質感混雜。

    Q: 他是否改變或對你的人生產生了影響?

    夏笳:在科幻作品的閱讀中,潘海天的作品讓我看到了科幻小說的不同面向,讓我看到了探索疆界的可能性。

    三豐:大角最早跟我說,為什么不考慮從事科幻行業呢?然后跟他聊了幾次,對我的職業轉向確實有影響。

    萬戶:是,因為他和九州,自己的整個人生都發生了變化,從粉絲變為了幻想文學的從業者。

    *受訪者:科幻作家 夏笳;科幻學者、評論家 三豐;潘海天總助、運營總監 Neville;科幻愛好者,《九州幻想》前編輯 萬戶

    大角就是這樣充滿魔力,他的作品能讓第一次讀的人印象深刻,甚至影響讀者的人生軌跡… …

     

    奔跑中的色彩

    ——潘海天科幻小說簡析

    作者 | 萬象峰年

    潘海天的小說是詩意的,對世界有著細膩的建構,純真與殘酷交相無礙地天然流淌。

    故事里展現的,無論是一個獨特的世界,還是奇特的科幻意象與現實、歷史的結合,都有著鮮明的色彩,這種色彩來源于語言風格、人物的命運掙扎與世界質感的結合。

    01 異世界的少年成長

    潘海天小說的一個鮮明特點就是少年視角,這涵蓋了他的很多重要作品。

    帶著純真的初心的浪漫主義,與世界的黑暗殘酷碰撞,這種碰撞并不是白與黑的對峙,而是在改變與被改變,得到與失去,尋找真相與自我欺騙中反復掙扎,隱喻著文明成長的艱難。

    當這種隱喻放在一個個各具特色的異世界中,成長就被涂抹上了奇異的色彩。

    例如最早奠定了這個特點的代表作《克隆之城》,克隆帝國的繼承者在與反抗者的恩怨交織中掙扎成長。《大角快跑》中,大角為了尋找救治母親的藥而踏上冒險的旅途。

    《黑暗中歸來》中,少年們在黑暗的航程中交付出自己的純真,在沉重的代價中肩負著文明的航程。

    02 人性面對復雜世界的無解探求

    無論是少年主角還是成年人主角,潘海天的小說里,人物總是帶著一顆對世界的赤子之心啟程。

    當他們走入世界,讀者和角色都會發現,世界已不能由是非定論,世界的復雜性使得閱讀者失去了可以把握命運走向的那個穩固扶手,赤子之心被拋入世界的漩渦中,推倒,重建。也正是這種世界復雜性與赤子之心的撕扯,使得潘海天小說中的每一方力量都充滿了美感。

    小說最后給出的也常常不是一個回答,而是讓人隱隱不安的問號。

    (下有劇透)例如《命中注定的空間》一文,想要突破規則的游戲NPC與維護網絡穩定的網絡精靈結下了情誼,網絡內部的角色與網絡外部的人類似乎手持著對方失落的那一片靈魂,最后溫情撫平了對自由的追求,但這個問題并不會因為隱于幕后而被讀者遺忘。

    在《白星的黑暗面》中,最終人類也無法分辨外星微生物是善意還是欺騙,被創造的新人類是潛伏的魔鬼還是更完美的存在。

    在《餓塔》中,虔誠的牧師找到了拯救眾人的希望又被同胞所毀滅,冷冷俯視這一切的是能夠把人的欲念具象化的饑餓之塔。

    《大角快跑》的最后,大角懷揣著部落少女的一個約定,少女十年后將率領部落來攻打大角的城市。這個約定充滿了誘惑和痛楚。

    03 異質化的世界觀與奇觀結合

    在《大角快跑》中,人類分散成了十幾支種族。在大陸上四散星布,建造了不同文化、風格的城市。這就像對潘海天(他被科幻迷熟知的另一個稱呼就叫“大角”)的小說中不同世界的一個整體比喻。

    《大角快跑》中崇尚森林的木葉城,崇尚勞動的蒸汽城,飛行在天空中恣意狂歡的倏忽之城,等等。每個城市都有著自己的哲學,以及與之相應的城市奇觀,每一座城市高塔的倒地都意味著一種社會嘗試的代價。

    《黑暗中歸來》里充滿工業質感的陳舊而笨重的飛船,希望在暗物質的航程中被不斷矯飾或質疑,一群失去成年人帶領的孩子在AI的管教下漸漸觸摸真相,感受到孤獨和責任。

    《餓塔》里異星上的野蠻荒原與荒原上矗立的修道院之塔,欲望在荒原上時而被驅逐得瘦骨嶙峋,時而被信仰的高塔填充鼓脹。

    《猴王哈努曼》里仿佛童話一樣的小鎮,殘酷像陽光一樣蔓延。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化,就像人類文明的不同碎片。永遠不存在那樣一個完美的拼圖,也正因為這樣,每一個碎片的價值都會被謹慎地審視。在完整的世界建構中,這些具有鮮明的美學特征的科幻意象,通常以一些代表性的場景給人留下強烈的視覺記憶,這也是很多讀者多年以后還對潘海天的小說記憶猶新的原因之一。

    在很多故事里都體現出對封閉環境的運用,例如飛船、修道院、小鎮、海島(《永生的島嶼》)、陶罐(《生命之源》)。在這樣的環境下,世界觀被拉開與真實世界的距離,成為觀察的聚焦點,各種人與世界的比喻被打開、釋放出來。當作者創造這樣一個封閉世界時,他就像一個觀察著培養皿的科學家,不敢輕易預設任何結果。世界的高于個體的那一雙眼睛,存在于星空、存在于歷史、存在于高塔。

    就像潘海天在一次回答讀者提問時說到的:“我覺得作家如何看待人性與處境不重要,我們只展露,我們不揭示,我們就是高塔。”(注:此處指《餓塔》中的高塔。)

    04 富有趣味的觀念沖擊

    科幻小說的一個常見特點是給人以顛覆認知的觀念沖擊。

    類似于人類認識到世界的真相,類似于人類見識到技術的魔法,類似于人類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社會位置。這是科幻小說長盛不衰的核心趣味性。

    潘海天的小說很注重這一個層面的表達,我們能看到多種多樣的觀念沖擊,有些輕松有趣,有些發人深思,有些余味悠長,豐富的情感體驗和豐富的趣味性提供了很好的閱讀體驗。

    《大角快跑》里人類文明散落在大地上的碎片。

    《我們腳下的土地》中將一個異域文明的身份反轉,引出我們對自身地位的細思極恐。

    《永生的島嶼》將人類夢寐以求的永生放到異族身上,成為司空見慣的甚至頗感無聊的生命體驗。

    《餓塔》里反轉了“凡所有相,皆是虛幻”,人的冥思會被具象化成實物。

    《孑然數身》講述了量子化的人是如何“影分身”的,充滿科幻的宅趣味。

    《未來愛情故事》展現了一個所有物品都智能化的煩人的未來。

    《偃師傳說》把偃師造人偶的古代傳說和機器人、時間旅行的暗線編織在一起,演繹一場凄婉的愛情故事。

    《選擇》一文變造自湯姆·戈德溫的被稱為“科幻試金石”的《冷酷的平衡》(很多科幻作家都曾改寫這篇小說),該文在冷酷的物理法則外另辟戰場,將人性的選擇導向和物理法則同樣殘酷的結局,但是將“冷酷”扭轉成了“溫情”。

    赤子之心與世界的角力,奇特而豐富的世界觀,細致的世界建構,富有閱讀樂趣的觀念沖擊,潘海天的小說就像奔跑的色彩。

    從初看的驚艷,到復看的耐人咀嚼,無論你是從哪個階段進入閱讀,都可以得到收獲。

    (本文略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