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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心理科學的罪與罰:《臨界》第一輯評論

    來源: 星云科幻評論(微信公眾號) | 何大江  2019年08月15日08:55

    《臨界·高科技罪案調查》第一輯

    作者:鄭軍

    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

    2019年1月

    《臨界·高科技罪案調查》第一輯的三本書,將科幻與罪案這兩種類型密切結合,以故事為引領,在情節、人物、場景等文學因素都下了較大功夫,既能引人入勝,也傳達了科學理念。

    《臨界》第一輯所關注的科學技術,都集中于人的內心世界,諸如改造人類大腦而制造的超人,以及由心理因素而激發的人體超常能力,在當下的科幻小說中,的確是別具一格。

    《飛馳的靈魂》

    不少人莫名其妙失蹤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吸毒,而且都是身無分文、被人厭棄的最低層吸毒者。這一組案件被警方定名為“旌旗嶺專案”。

    自然,失蹤了卻又唯一被發現的幸存毒販,便成了警察重點關注的對象。不過,在圍捕過程中,既販且吸,本該弱不禁風的癮君子卻變得力大無窮、迅捷無比,徒手擊斃兩條兇猛的警犬,從容地從十數名警察的包圍網從容脫身……

    《臨界》第一輯,貫穿始終的人物是女主角楊真。她作為一個實驗心理學專業的大學生,畢業后加入高科技犯罪調查處。對于書中出現的一系列瘋狂的、違背人類倫理道德的高科技,她不僅是見證者,也是親歷者,甚至是受害者。

    在第一本《飛馳的靈魂》中,反派李文濤是一個塑造得不錯的角色。他是楊真的老師、曾經的戀人,也是一名嚴謹的實驗心理學專家。不過,他最后卻成了一名突破倫理和法律底線,非法進行人體實驗的罪犯。

    小說用一種逆向法,將這個反派塑造得有血有肉。所謂逆向法,是指人物在出現開頭和結尾的巨大反差——舉個例,比如《三體》中的羅輯,在最初是個連一夜情人名字都不知道的浪子,而最后卻變成了一個對整個地球負責的人。用好萊塢的術語來說,便是完成了人物的“成長弧”。當然,正如有“負能量”一樣,劇中人“成長”的方向也可以是負向的,本書中的李文濤即是如此。他最終的成長值,前面得加上一個巨大的負號。

    對于男主人公的成長路徑,當然需要作者下筆時就了然于胸,但是在寫作過程中,他卻必須巧妙地將路上的痕跡掩蓋起來——就像主人公在書中掩蓋自己的身份一樣——直到故事快結束的時候才揭開蓋子。男主人公最初的理性和最后的瘋狂,是一脈相承的,都源于對科學的熱愛,和對人類好奇心的極致放縱。從寫作技術上來說,這是“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

    《臨界》第一輯三本小說,都在探討科學技術與人倫的關系。而在《飛馳的靈魂》中,大量的討論是通過書中人之口來進行的,比如反科學主義者與李文濤的相互駁詰。不是通過故事性的沖突,而是以對白來傳達理念,對本書來說是主要失分之處。

    《我們》

    也是失蹤,但這一次不是吸毒者,而是可以提供巨大能量的原堆。然后,失蹤的是一些社會精英、各個行業最頂尖的專家……

    現實世界中存在的學者、鏡象神經元的發現者里佐拉蒂,在《臨界·我們》中擔當了一個角色。這也是以鏡象神經元為點子展開的一個故事——里佐拉蒂的兩名弟子、一對科學伉儷,主持了一項人腦實驗,通過手術將人的大腦并聯了起來……

    第二冊《我們》,僅從名字,對科幻有一定了解的讀者都會知道,這個故事致敬的是反烏托邦小說、扎米亞金的《我們》——一部關于集體與個體,共性與個性的小說。

    將人腦進行并聯,好處當然是巨大的。進入“人聯網”之后,每一個個體所擁有的知識和信息,可以立即為這個群體中的所有個體共享,甚至感情,甚至情緒。這樣的好處,帶來的是巨大的誘惑。因此書中的那些精英人物,進去之后,不僅不想出來,還拼命想把更多的人拉進去。

    然而,代價就是個性的抹殺。很難想象,不同的個體,在“我們”體內如何讓個體的欲望與整體的目標相洽?因此,“我”與“你”的邊界只能模糊、消失,不同的訴求只能放棄,只剩下唯一的利益目標——“我們”。

    1000個1相加,大于10億——這可能是“我們”設計者的初衷,但研究大眾心理的學者龐勒可能并不同意,他在著作《烏合之眾》中說,“群體的產品不管性質如何,與孤立的個人產品相比,總是品質低劣。”

    人腦并聯,帶來的一定是更高級的意識嗎?實未可知。而關于泯滅個性的危害,乃至罪惡,已有的反烏托邦小說說得太多。在扎米亞金的《我們》,以及奧威爾的《1984》里,集體主義的陰影無處不在,籠罩著人們的生活和心靈。而《臨界·我們》,更從技術的角度,描繪了“我們”建立、運作和滅亡的細節。

    集合了眾多精英的智力,“我們”便成了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超級怪物。它的建立、運作和滅亡的全過程,使故事變得十分驚悚刺激,具有一種“反烏托邦+好萊塢”的走向。

    前面提到,在《飛馳的靈魂》中,反派李文濤這個人物其實是塑造得不錯的。遺憾的是,他在第一本中已經死了。《我們》中又要重新下功夫來塑造人物。相對于第一本,這本的人物形象要單薄一些,特別是一些正面的配角,來來往往,卻并不能讓人產生深刻的印象。之所以給了比上一本要高的分,是因為它敢于挑戰“反烏托邦”這種題材,并能將其“好萊塢化”。

    《紅書》

    印度,某警察分局,身體衰弱、行將就木的老年畫家突然發力,在3分鐘之內擊倒分局內的所有人,其中5人當場死亡,7人重傷入院……

    同《我們》借用現實世界的心理學家里佐拉蒂相似,《紅書》也借用了現實世界里的因素——心理學家榮格的心理學筆記“紅書”。

    在小說中,榮格“紅書”的筆記及圖畫具有通靈的魔力,可以通過心理活動激發人的生理潛能。通靈畫家夏爾馬借助“紅書”,使他的畫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并通過賣畫成為巨富。有一天,夏爾馬突然發狂,刺死自己的經紀人,將其鮮血混合顏料,繪成了一幅能迷亂人心的畫作。

    奇異的開頭,暗示了這本書的風格。心理類的小說對于讀者來說,往往具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但與此同時,對寫作技術的要求也相當高。

    《紅書》在這方面做得不錯,因此,可以說是一本接近神作的小說。何謂“神作”?寫得好不是充分條件,甚至不是必要條件。關鍵是,要寫人之所未寫,言人之所未言。

    這本小說以“紅書”為意象,雜以神秘的宗教色彩、異域風情,以及波瀾起伏、詭譎奇異的情節,讓故事具有非同尋常震撼力。可以說,在科幻小說中,很難找到同類型的作品。

    作者簡介

    何大江,作家、新聞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