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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賴永海:掃出兩千年不見蹤影的《樂經》

    來源:光明日報 | 賴永海  2019年08月08日08:02

    時人談論傳統文化,常以“四書五經”為代表。“四書”乃宋儒把孔門的四部代表性著述(《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匯編成冊。隨著朱學被定為一尊,朱熹的《四書集注》逐漸成為最具代表性的官方教材,而“四書”所體現的儒家思想,逐漸成為宋元明清各個朝代的統治思想,其影響力也逐漸超過了始于漢代的“五經”。

    其實,對于儒家的經典,早在先秦,已有“六經”一說。“六經”指《詩經》《尚書》《禮經》《易經》《樂經》《春秋》。此說見于《莊子·天下》篇。較諸始于漢代的“五經”說,先秦的“六經”說多出的是《樂經》。郭店楚簡《六德》中有這樣一段記述:“觀諸《詩》《書》則亦載矣,觀諸《禮》《樂》則亦載矣,觀諸《易》《春秋》則亦載矣。”這段文字也印證了“六經”說。由此可見,先秦時期確曾有過《樂經》。秦漢之后所以不見《樂經》,有說是毀于秦始皇的“焚火一炬”,當然也有人認為歷史上本來就不曾有《樂經》。

    20世紀80年代初筆者在研究王夫之哲學時,他的一個詩句曾給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詩云:“六經責我開生面,七尺從天乞活埋”。此中之“六經”,顯然包含《樂經》。不論王夫之是以“六經”廣義概說儒家經典,抑或他曾親覽“六經”,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即直到明清之際,包含《樂經》在內的“六經”一直對中國歷史上思想家產生著十分深刻的影響,“六經”在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筆者的專業側重于傳統哲學思想研究,對于儒家的禮樂文化一直很少涉獵,故對于《樂經》本身不敢置評、妄議。只因最近看到由北京掃葉科技文化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掃葉公司”)推出的作為“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叢書”之一的《樂經集》,我便不僅對《樂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對“中國古典數字工程”也有了更深入一步的認識。

    從歷史上看,《樂經》已有2000多年不見蹤影了,這次掃葉公司借助“拾穗靡遺,掃葉都凈”的“中國古典數字工程”,把《樂經》給“掃”出來了。據“中國古典數字工程”負責人欒貴明先生和田奕女士介紹,由于《樂經》早已佚失,其內容僅以“樂”“樂記”或“樂書”等名號存留,引用紛亂,抄錄復雜。現在呈現給讀者的《樂經集》,是掃葉公司借助“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在已經建庫的十幾億字的古典文獻數據庫中,把《樂經》散落于各種文獻中的斷簡殘篇匯集、復原出來,一定程度上再現了《樂經》的原貌。這對于人們進一步深入了解、研究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重要經典的《樂經》,無疑提供了一個彌足珍貴的文本。

    這里自然得談談催生了《樂經集》的“中國古典數字工程”。

    首先我們來看看“中國古典數字工程”與一般古典文獻數據庫的差別。與現有的數據庫相比,“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在編目的總體設計和具體的檢索功能上有很大差異:現有的中國古典數據庫總體框架大致可分為三類:(1)以傳統的經、史、子、集四部為其框架;(2)以某個范圍的典籍、叢書集成支撐起數字庫的框架;(3)以類似圖書館中以現代學科分類而支撐起來的框架。而“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則采取了“以人名為中心的編目原則”,同時,又輔以“地名”“日歷”“作品”,形成四大專業庫以支持基本數據庫。此外,還開發了“五附加庫”:工具庫、圖片庫、地圖庫、類書收藏庫、數據匯編庫。每個庫都有各自延伸的內容和范圍。如果說目前絕大多數古典文獻數據庫的檢索功能仍是“平面的”,雖有全文檢索功能,但在“知識關聯檢索”方面還有待提升。

    所謂“知識關聯檢索”,是一種高級的復合檢索功能,其原理是對原生數據庫進行預先標注,再輔以專業知識數據庫,從而達到更高的知識關聯功能。這也是“中國古典數字工程”能夠產生大量新的研究成果的關鍵。據田奕女士介紹,“中國古典數字工程”主要特點之一,是對“四大庫”與“五附加庫”中的數據作標注、勾連,庫與庫之間的勾連決定了它們之間可以自由跳轉,形成立體檢索效果,形成有別于現有的只能進行全文檢索的古典文獻數據庫的新一代古籍數據庫。

    換句話說,一般古典文獻數據庫,通常只具有平面化、靜態的查詢和檢索功能,屬于“數字圖書館”;而“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即由原先的單純查詢、檢索,發展成為一種立體化的智能檢索和主動生成功能,由原先的平面圖書館,變成一種研究工具。

    古代文獻數據化這一具有質的飛躍的巨大變化,甚至可以把“中國古典數字工程”稱為“第二代古代文獻數據庫”。而中國古代文獻數據庫功能上的這一巨大飛躍,卻源于最初的一項系統設計,即人工標注。這一看似最笨拙、最原始的人工預先標注,從現在的實際應用看,效果確是“始料未及”。以現在正在向前推進的《中國人名大典》為例,收入總人數達40萬個,是現在已經出版的最大人名大典的八倍,總字數達3000萬字。這么一個規模浩大的歷史性工程,如果按照傳統的方法,即便會集全國的專業人士,用十年的時間,恐怕也難以完成。而由于利用了“中國古典數字工程”建庫數據,以及對這些數據進行相互勾連、智能檢索、自動生成的巨大系統功能,將在幾年內全部完成。等《中國人名大典》問世之時,尤其是在幾年之后,作為“中國古典數字工程”第一期工程標志性成果的《新四庫全書》(總字數達18億字,兩倍于乾隆時代所編的《四庫全書》)推出之后,“中國古典數字工程”這一核心技術(這一核心技術曾獲“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和系統功能將會得到充分展示。

    (作者:賴永海,系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