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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這一次,電影 “蟻人”帶來了超乎影片體量的思考—— 《蟻人2》:科學和喜劇的電影方程式

    來源:文匯報 | 杜慶春  2018年08月31日07:52

    娛樂產品的制造需要借助科學領域的概念,而支配著娛樂生產的想象力,本質是脫離科學原則的。電影《蟻人2》在科學魔法的支撐下,用最簡單的喜劇方式玩轉了一部電影——現代電影產業邏輯的核心不是非此即彼的“類型”觀念,而是如何建構一個制造代入感的奇觀世界。

    “漫威宇宙”構建了一種宏達的商業野心,迪斯尼的娛樂產業要借由“科學時代”的漫威動畫,構建視聽娛樂的 “宇宙”。宇宙這個詞非常科幻。然而,娛樂化的想象力害怕科學邏輯的束縛,硬科幻的狹窄框架是很小眾的。所以,在當代 “娛樂產品”的生產中,科學元素在作品中的意義,接近于施加給觀眾的 “魔法”。建構奇觀所依據的科學原理——從萬有引力到量子糾纏和蟲洞,這些物理邏輯在敘事中成為現代想象力的 “玄學”。人物被安置在一種科學假設的、 “可能的世界”,觀眾仍然能把現實的困境代入其中。漫威電影的戲劇和美學邏輯里存在著一種科學強迫癥,就是用視聽來構建一個能用物理原理去解釋的世界。但同時,科學被玄學化了, “時間”和 “量子”的概念凌駕于牛頓定律,娛樂產品的制造需要借助科學領域的概念,而支配著娛樂生產的想象力,本質是脫離科學原則的。

    電影 《蟻人》和 《蟻人 2》體現的想象力是一種古老的趣味——如果孔武有力的巨人是戰斗力的象征,那么足夠小也能夠成為戰斗力,這種辯證感多么古老。在中國人心目中,類似孫悟空變成飛蟲進入牛魔王的身體里。 “蟻人”從第一部到第二部是這種思路的不斷升級,主角物理尺度的變大變小是最童趣的想象力,或者說這是一種 “元喜劇”。 《蟻人2》在科學魔法的支撐下,用最簡單的喜劇方式玩轉了一部電影。

    娛樂作品里的 “高概念”很容易被看破,但是一部作品的真實操作方式,把戲劇概念轉換成視聽表述的具體執行,這是考驗創作團隊的。不是有了 “主意”就能完成創意的生產,一部電影從想法具化為產品,在創意之上,更有賴對于戲劇和試聽呈現的完全理解,需要劇作、表演、拍攝、剪輯各個環節銜接而成的工業生產體系來支撐。

    在劇作層面,一個人可以變大變小,既可以是巨人,也可以進入肉眼看不見的量子領域,在這個 “身體尺寸游戲”的設定中,編劇團隊把主題升華成 “親人在平行世界之間穿越拯救”,電影開篇的奇觀——即故事的“前史”是一對戰士夫婦在執行任務時,妻子為了拯救人類將自己縮小到分子水平以下,進入正在飛行的導彈,阻止了災難發生。

    在類型方面, 《蟻人2》為了強化 “身材變化”的喜劇感,劇中人的表演或多或少是漫畫式的、夸張的,他們無論身份,無論正派、反派,或主角、配角,行為一律噱頭化,但只有這種漫畫化的表演能夠契合 “科學變成了魔法”的不正經的語境,敘事構建了一個 “魔術”的小世界,甚至男主人公的一個重要愛好就是玩近景魔術。

    在視覺呈現時,影片的兩個核心視覺創意是變小以后可以便攜移動的實驗大樓,以及放入鐵質收納盒里的格式汽車,這兩個概念支撐起片中動作場面的新穎趣味。

    為什么要強調電影的生產是一項工業?因為娛樂產品的設計和完成,既無法脫離工藝傳統,又有賴于科技創新,這是一套完整的工業體系化運作的成果。在這個意義上,影片 《蟻人2》雖然規模不大,但它是一個成功的 “工業案例”。

    《蟻人2》最后的彩蛋把這部歡樂的電影納入到了 “復仇者聯盟”中,它成了滅霸造成的毀滅性結果的一部分,于是,漫威宇宙在消費輪回中,孕育著重啟。 “超級英雄”能不能一直賣座?這群老邁的主角和古早的漫畫為什么能不斷被影視化?一個成熟的娛樂工業體系不會草率地給出 “這個類型不行”的結論。現代電影產業邏輯的核心不是非此即彼的 “類型”觀念,而是如何建構一個制造代入感的奇觀世界,讓年輕族群在這個世界中面對成長主題,滿足情感、社會化和價值觀等不同層次的需求。在這個邏輯前提下,用戲劇或科技去創造“魔法”,這門 “玄學”的原理不復雜,但是法無定法,工業的靈魂在于這套技法體系在不斷試錯嘗試中積累前進。這是一部 “超級英雄”小品 《蟻人 2》帶來的超乎影片本身體量的啟示。

    (作者為北京電影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