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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李淼:一個物理學家的文學夢 上《朗讀者》給《火星情報局》寫“情報” 愛寫詩科普的天體物理學家

    來源:廣州日報 | 杜安娜、羅嘉妮  2018年08月21日09:29

    李淼寫的科普書

    李淼從沒有想過這樣來設計自己的人生:前幾十年在物理研究的世界馳騁;近十多年在科普的路上狂奔;未來想成為像《槍炮、細菌和鋼鐵》作者戴蒙德一樣的作家。

    剛從央視《朗讀者》的舞臺上下來,參加完南國書香節(jié),手上正忙著給科學類綜藝節(jié)目《火星情報局》寫“情報”,還在策劃自己的新作。“現(xiàn)在的生活,除了科普,就是接受媒體采訪”,雖然并不認同自己“網(wǎng)紅科學家”的定位,和幾年前的生活比起來,的確“喧囂”不少。只是,在物理的“空間”里,他自有步驟。

    中山大學天文與空間科學研究院院長李淼,在上世紀80年代,弦理論興起之初,他是國內(nèi)最先投入這一領域的年輕人之一。

    成“朗讀者”

    天體、宇宙學、黑洞、引力、超對稱規(guī)范場及其對偶理論,至今一講起話來,就笑得前仰后合的李淼,將這些嚴肅話題糅合得一點也不違和。

    “任何人都超越不了自己的時代”,盡管李淼仍走在時代前沿地,在中國做物理科普的紅火程度“無人能出其右”,他仍大方承認自己難以消弭的“時代感”。

    最近一次“時代感”的表現(xiàn),是7月底李淼在央視《朗讀者》中的表演。節(jié)目中,李淼朗讀的是1978年發(fā)表在《人民文學》第一期的徐遲的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這一期節(jié)目與發(fā)生在1978年,被稱為“偉大轉(zhuǎn)折,科學春天”的科學家大會相呼應。當時,節(jié)目需要老中青三代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科學家的配合來完成朗讀。

    “徐遲的這篇報告文學可以說影響了我們這一代人”,恰逢1978年考入北京大學天體物理學專業(yè)的人,去閱讀這段文字,李淼說,“讀到的是一代人的集體回憶。”

    “贏家”歸國

    上世紀70年代,還在讀中學的李淼迷上了文學,“青少年時代一直做的是文學夢”。后來沒把夢繼續(xù)做下去的原因,是時代的“召喚”。“那個年代,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chǎn)力’,鼓勵有志青年投身國家的科技和經(jīng)濟建設”。

    李淼走了一條理工科學生求學的“贏家”之路:1982年,他從北京大學天體物理專業(yè)畢業(yè)后,考取了中國科技大學碩士,隨后漂洋過海到歐美學習,最后“落腳”在芝加哥大學。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成了費米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助理。

    正當大家都以為他會在美國繼續(xù)闖蕩時,1999年,李淼卻選擇了回國。那時候,回國還不是留學生的流行選擇,李淼“逆流”而行的理由也很簡單:響應國家的召喚。

    “上世紀90年代,應該說是中國科學研究的又一個轉(zhuǎn)折點,教育部設立了‘長江學者’,中科院開啟了‘百人計劃’”,李淼看到了中國科學界的決心。

    那時,我國弦理論正在興起之初,研究這一領域的李淼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大學和學術機構都找到他。加上一些現(xiàn)實的考慮,李淼最終去了中國科學院。不過,最后真正決定回國的時刻,李淼并沒有想太多,“現(xiàn)在看來是選對了,相對于留在國內(nèi)發(fā)展,在美國我只能做普通教授。”

    初嘗科普

    回國之后的李淼,躊躇滿志,一心想在專業(yè)領域做出一番成就。在做科研的同時,他偶然發(fā)現(xiàn)科普寫作。

    2000年時,李淼給雜志寫篇卷首語,直到現(xiàn)在,他還能清晰地想起這篇不到1000字的短文“寫得非常痛苦”:“回國時間不長,用拼音輸入法敲鍵盤不熟練”,整篇文章寫了足足兩小時。

    不過,正是從這篇短文開始,李淼邁開了科普寫作的步伐。

    一開始,他主要是寫B(tài)BS,把回國后在BBS上寫的科普類文章集結成集出版。博客流行后,他開了“閑談物理”的博客,在網(wǎng)上一下子就火了。

    回國之初,學術上有所建樹是李淼的首要目標,另外,“培養(yǎng)了一批物理學界的人才”,“比如中科院的研究員、清華的教授、中大的教授”。

    近幾年,李淼開始把主要精力放在做科普上:“年輕人都出來了,物理研究他們多做一些,我去干點自己更加擅長的事。”

    潛心寫書

    2013年后,李淼開始把研究“沉淀”到做科普。之前也寫過一些書,基本都是物理科學的專欄合輯,“《超弦史話》是一本相對專業(yè)的書”,他真正意義上認真寫的第一本科普讀本是2015年出版的《三體中的物理學》。雖然在很多人看來,仍比較專業(yè)難懂,不過李淼從此摸索到科普寫作的一些門道。

    找到竅門后,2016年,李淼又碰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小學堂找到他,請李淼在微信上給7~11歲的孩子開課,就講量子力學。當時,李淼覺得挑戰(zhàn)還挺大,但覺得值得去做,沒想到還很成功。

    當時,李淼在微信課堂上講了量子物理的四節(jié)課,后來,就把這四節(jié)課整理成文字出版。對這四本書的反響,李淼早了然于心:“肯定會火”。“我的內(nèi)容更有趣更通俗,在修改時,我還能被里面的內(nèi)容打動”。

    談起這些作品,李淼言語輕快了許多。“第一本《給孩子講量子力學》非常受歡迎。”李淼認為,“這說明,真的要把精力放在這里。”

    記者手記

    不想為名利出書

    采訪前,設想過很多關于李淼的性格。在大部分人眼中,作為知名教授,李淼應該是嚴肅的,難以接近的。但當和他坐在一起時,發(fā)現(xiàn)李淼經(jīng)常哈哈大笑,談笑間宛如多年好友。面對提問,李淼也毫無保留,坦誠地分享自己的見解和感受。

    雖然李淼在生活中給人的印象是親和力十足,但在學術上,他仍然保持著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

    對待出書,他嚴格把控內(nèi)容質(zhì)量。他表示,不想為了名利而出書,而是希望實實在在出一些適合大眾閱讀的科普讀物。希望增進大家對天文物理學的了解,讓普通大眾不再覺得天文物理學是一個“距離”很遙遠的學科。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保持“學術該有的高度和嚴謹”,不想因為出書而出書,“寧愿花時間慢慢寫”。

    對話

    感覺寫詩更接近科研

    廣州日報:你寫作時用怎樣的風格?

    李淼:要看怎樣的題材,如果是科普類文章會相對比較口語化。詩歌的寫作又不一樣了,我喜歡唯美型的風格。

    廣州日報:有人說你是“愛玩跨界的物理大咖”,怎么定義自己?

    李淼:熱愛詩歌的科普作家(笑)。

    廣州日報:最喜歡什么樣的詩歌?

    李淼:沒有“最”,德國詩人特拉克兒的所有詩作都喜歡,寫《杜伊勒哀歌》的詩人里爾克也是喜歡的類型。他們的作品非常風格化。

    廣州日報:除了詩,還會嘗試其他題材?

    李淼:小說,說不定還有電影劇本。現(xiàn)在評價文學標準多元化,網(wǎng)絡文學流行,特別是奇幻文學,不過缺乏文學價值。

    廣州日報:小說創(chuàng)作現(xiàn)在有沒構思?

    李淼:還沒有,但我完全沒有壓力,不為功利寫作。現(xiàn)在寫科普,還有一定的功利之心,希望我的書暢銷,希望版稅多(笑)。

    中國物理科普沒人比我好

    廣州日報:有些人覺得大科學家做科普是殺雞用了牛刀,怎么看?

    李淼:很多專業(yè)層次比較高的人,總覺得給大眾做科普是屈才,這完全錯誤,其實給越廣大的人群做科普,越需要過硬的專業(yè)素養(yǎng)。雖然我現(xiàn)在不做那么多研究,但之前30年的積累非常重要。

    廣州日報:從做科研到給小朋友寫科普,思路怎樣轉(zhuǎn)變?有沒借鑒經(jīng)驗?

    李淼:其實并沒太復雜的轉(zhuǎn)換。我那時候認識到,在中國,在物理方面做科普沒有比我更好的,我不可能征求別人的意見(笑),現(xiàn)在也還可以這樣說。

    在科普寫作中,有一些基本的方法:所有的概念必須有支撐圖像;有趣就要講故事。

    廣州日報:你以物理學家身份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是不是挺難覓知音?

    李淼:確實。不過,我也不需要去找知音(笑),社會非常大,不必要囿于小圈子。我這么做,十年前還有很多人不理解,不過現(xiàn)在很多人都理解了。

    廣州日報:現(xiàn)在很多人做科普,有沒有想過做成更大的產(chǎn)業(yè)?

    李淼:現(xiàn)在做科普有很多商業(yè)化的操作。不想團隊作業(yè),因為質(zhì)量很難把控。可能每個人追求目標不一樣,科普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過程。現(xiàn)在只要能寫幾本暢銷科普書就好了。

    廣州日報:科研和科普,哪個更有成就感?

    李淼:都有。以前做科研,一篇論文寫完了,很有成就感。如果有人問,什么樣的感覺更讓人覺得接近研究,我覺得是寫詩,這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我現(xiàn)在做科普是過程和手段,不是目的。將來我想寫一本半科普半學術的東西,那種感覺會非常好。

    廣州日報:哪一種寫作是你的理想?

    李淼:我心目中的英雄是《槍炮、病菌和鋼鐵》的作者戴蒙德。他是一個科學家,他以科學的視角寫人類歷史。這是一本科普著作,但又提出了一些創(chuàng)新的觀點,是一本學術著作。這樣的作品,是我未來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