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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任何海灘,唯此不可

    來源:中國作家網 | 大衛·扎布蘭斯基(捷克)  2018年04月20日12:45

    民主散漫放蕩!我坐在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的咖啡廳里,腦中滿是維也納。巴特利特(我曾特意飛到馬德里去見他)警告我不要去維也納。他說,那是希特勒開始憎恨猶太人的地方。“希特勒生于奧地利,為了實現自己的藝術追求,他被迫搬到了慕尼黑。他的畫作——那些業余的拙劣涂抹——充斥著納粹主義,在維也納并不受歡迎。他在維也納的生活極為不同:那段生活對他造成了深刻的打擊,這種打擊并非從外部攻擊他,而是直抵內心摧毀他。”

    為什么要去一個華爾茲聽起來像進行曲,而進行曲像華爾茲的地方呢?為什么非要去維也納呢?

    但當我坐飛機到達施韋夏特時,我意識到巴特利特錯了。維也納的空氣清新至極,令我驚嘆。如果維也納是拉各斯或帝力,那么這世上就有兩個維也納了——一個用來旅游,一個保留本真——作為一名游客,我自然只能看到前者。然而維也納不是拉各斯,也不是帝力,我看到的就是原原本本的維也納。

    意大利人穿著短褲四處漫步,衣服系在腰上,脖子上掛著相機。奧地利人則走下汽車,漫步宮殿,周圍是民主西方永恒不變的背景,到處都是一樣的景象。

    誠然,你會因厚重歷史的包圍(這畢竟是維也納!)感到生畏。畫廊里的畫作,城堡劇院里的劇目,還有音樂廳里的音樂——的確有點讓人誠惶誠恐。但在維也納,沉甸甸的歷史和文化輕柔地落在你身上,不添一絲負擔。

    我手里拿著信用卡,在阿爾貝蒂娜博物館售票處排隊等候買票。我的口袋里滿是傳單,身后是一群穿著短褲和涼鞋的意大利人,為回國的行程爭論不休。周圍滿是現代藝術和建筑,洋溢著西方的悠閑自在。我突然想起了巴特利特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然后趕忙向這些意大利人道歉。不管在維也納還是在意大利,沒有人憎恨猶太人:弗洛伊德的故居現在成了一座博物館,墨索里尼的出生地普雷達皮奧也是如此。

    (我不禁想到,當我們在維也納、馬德里或意大利村莊漫步時,經過的某些房子和公寓是否也會在未來某一天變成博物館?我想,當然會的。或許它們會成為一些電影明星的房子或公寓,而這些明星注定要在未來的電影中飾演墨索里尼或弗洛伊德。)想到這,我點了一杯鮮橙汁。

    馬德里盛產橙子,所以摩洛哥人、波蘭人、羅馬尼亞人和烏克蘭人都會來安達盧西亞采摘橙子。摩洛哥人摘完橙子后繼續留在這兒,而波蘭人、羅馬尼亞人和烏克蘭人則會回國。所以在馬德里,波蘭人、羅馬尼亞人和烏克蘭人采摘的橙子越來越多,而摩洛哥人采摘的橙子越來越少。因為烏克蘭人摘了橙子后就會離開,而摩洛哥人卻想要留下來。然而,西班牙人只想要摘下來的橙子,而非烏克蘭人或摩洛哥人。西班牙人不希望他們留下來,只想要他們摘的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