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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使女的故事》:黑色的警示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 | 午荷  2018年03月16日14:15

    繼2017年9月橫掃第69屆艾美獎五項大獎,美劇《使女的故事》(The Handmaid’s Tale)又于2018年1月奪得第75屆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劇情類最佳電視劇和最佳女演員獎。該劇由加拿大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作家所探討的有關女性地位、人口危機等諸多問題,在今天再次引發熱議。

    壓迫女性的恐怖世界

    1985年,阿特伍德發表了《使女的故事》——一部以虛構的“基列共和國”(Republic of Gilead)為背景的反烏托邦小說,獲得了當年的加拿大總督獎以及1986年布克獎的提名。

    阿特伍德筆下的基列共和國誕生在未來的美國,是一個男性集權社會。在那里,由于環境惡化致使人口不斷減少,生育能力因此變得彌足珍貴。獨占寶貴資源的統治階級于是將具備生育能力的女性分配給自己,作為使女完成“造人”使命。因為在《圣經·創世記》中,有使女比拉替拉結為雅各生子的先例。統治者利用《圣經》對使女進行洗腦,讓她們心甘情愿淪為生育工具。

    奧芙弗雷德(Offred)的名字來自她服務的一位大主教,前綴“Of”加上大主教的名字Fred,是表示從屬?!斑@個名字里隱藏著另一種可能——‘獻祭的’(offered),一種宗教的獻祭,一個作為祭品供上的受害者?!卑⑻匚榈略谛掳嫘蜓灾腥缡钦f。主人公奧芙弗雷德正是這么做的,她向上帝虔誠禱告:“我愿意掏空自己,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圣餐杯……我情愿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別人任意使用。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對我。我將卑躬屈膝,逆來順受?!?/p>

    在基列國,女性的地位從服飾就能識別:使女身著紅色制服,象征分娩時的出血,此外紅色更醒目,出逃的話也更容易辨識;老年嬤嬤身著棕色服飾,她們的職責是對使女進行“蕩婦羞辱”和身體酷刑;如圣母瑪麗亞一樣身著藍色服飾的主教夫人,則負責對使女進行日常監視。

    阿特伍德談到,她在劇中客串了一個邪惡嬤嬤,逼迫使女們加入到“蕩婦羞辱”的活動中。一個叫珍妮的女孩被迫講述自己被輪奸的經歷,而其他使女則辱罵她,因為是她引誘了施暴者?!氨M管這只是一部電視劇,女演員們在休息時會咯咯地笑,我自己也僅僅是在演戲,但我仍然覺得這種場景恐懼得讓人不安——這太像歷史了。是的,女人們會聯合起來打擊其他女人。她們會指責他人,從而保護自己?,F實也是如此?!?/p>

    “使女的故事”不是傳說

    與小說中只是被打不同,劇中的珍妮被剜掉了一只眼睛,這意味著使女除子宮之外,其他與生育無關的器官是可以隨意被摘除的。

    事實上,將女性當成生育機器,在歷史上從未停止過。僅以二戰中震驚世界的納粹德國“生命之源”計劃為例,就充分說明基列國并非杜撰,“使女的故事”不是傳說。由于德國自20世紀初起,出生率就一直下降,1935年,在納粹頭子海因里?!はD啡R的推動下,希特勒決定實行“生命之源”人種繁殖計劃,以通過該計劃實現人種凈化,最終達到雅利安人對世界的絕對統治。在希特勒眼里,為帝國養育“純種的雅利安兒童”,是德國女性最基本的職責。為此,希特勒建立了十個“生命之源家園”,實際上就是人口繁殖工廠。婦女在這里用假名生孩子,然后把孩子“獻給”元首。但這些孩子長大后根本無法找到父母,以致在納粹德國覆滅后只能靠社會救助生存。阿特伍德表示,歷史是她的靈感來源之一,是“許許多多不同的材料孕育了《使女的故事》”。

    阿特伍德還經常提醒我們,擁有自己的名字、賬戶、工作、選舉權等,女性獲得這些權益其實不過幾十年間的事。翻開歷史,我們就能知曉,就連一向標榜其崇尚民主自由、平等開放的美國,在20世紀70年代前,還有許多禁止女性做的事情。比如不能墮胎,直至一位叫羅伊的婦女向一項法律發起了挑戰,經過長達4年的漫長訴訟,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在1973年判決羅伊勝訴,這就是著名的“羅伊訴韋德案”;直至1974年,美國女性才有權得到自己的信用卡,在此之前須通過丈夫的同意;耶魯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直到1969年才迫于壓力開始招收女生,而哈佛大學1977年才成為男女合校。在法國,1965年起,女性才無需經丈夫許可,就可自由選擇職業和支配個人財產;1972年,男女“同工同酬”才被寫入法律;1999年,法國才修憲,確認男女在選舉和就職中的平等原則……所有這些權益都是女性通過抗爭得來的。所以在小說中,奧芙弗雷德的母親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懂得珍惜生活……不知道我們吃了多少苦,才換來你們今天的一切。你看他削蘿卜的樣子。知道嗎,就為了爭取到男人下廚房削蘿卜,有多少女人的生命,多少女人的身體,被坦克碾成了肉泥?”

    現實遠遠超出了小說

    小說中奧芙弗雷德的母親——一位女權主義者,其結局是與那些上了年紀、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一起,不知被送到了什么地方,總之是消失不見了。這正說明,女性權益的根基其實不算很牢靠,歷史也完全有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倒退。

    在美國,由于特朗普的上臺,《使女的故事》又變成了暢銷書,尤其是在女性生育權上引發了更多的共鳴。因為特朗普在上任的第一天,就恢復了一項“全球禁令”(Global Gag Rule),禁止聯邦政府提供資金給支持墮胎的國際非政府組織(NGO),這意味著要讓女性倒退回去,回到1973年以前。那張簽署禁令的照片更是頗具諷刺意義——外媒評論道,在一個都是男性的房間里,簽下了對女性身體規范的禁令。“你在這一生中,絕對不會看到七個女人簽署法規,規定男人能對自己的生殖器做什么的照片。”正如阿特伍德所說,在美國的某些地區,事態正在向《使女的故事》中描繪的情形發展?!耙蝗号松泶妒古墓适隆返膽蚍?,在州議會門口靜坐抗議。她們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發,所以沒人有理由驅逐她們。而當時的一張照片顯示,她們被一群荷槍實彈的男人包圍著,這一幕就好像是把《使女的故事》電視劇中的畫面搬到了現實中?!睂Υ?,電視劇《使女的故事》制作人丹尼爾·威爾遜(Daniel Wilson)說,有一天醒來,會覺得我們不是在拍故事片,我們拍的是紀錄片。而在阿特伍德看來,現實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小說。

    可以說,《使女的故事》像一面鏡子,映照出當今社會的潛在危機,值得每一個人,尤其是女性反思、警惕——因為歷史的脆弱和瞬息萬變,因為男權社會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女性的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