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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星戰”系列能否實現自我更新?

    來源:文匯報 | 杜慶春  2018年01月17日09:24

    《星球大戰8》頻繁利用“造型”強化人物和空間的關系。盧克所在的小島是全片唯一被陽光照亮的空間,嶙峋的礁石和翻滾的海洋襯托著人物的行動和心境,島上自然光線的變化和人物的成長、取舍、犧牲等戲劇行為之間,產生強烈的隱喻關系。這種“光影”和“戲劇”高度契合的視覺風格,是默片時代的遺產。

    電影 《星球大戰》 在40年前的誕生對于美國,乃至全球都是文化史和社會史上的一個里程碑事件,既與美國當時的政壇變化同步,也開創了視效電影的紀元。在 《終結者》 開創CG電影的時代以后,世界格局和電影工業的格局都在演進,《星球大戰》 系列開創的電影宇宙如何在精神內核的層面實現自我更新? 視效大片如何在視覺奇觀與探討人性的古典戲劇之間取得平衡? 不是“星戰”迷的我,出于一個電影從業者的職業訴求,對“星戰”電影的演化和更新保持著興趣。

    最新的這部 《星球大戰8:最后的絕地武士》 是一篇終章的感覺,天行者盧克和他的那代人謝幕了。但是對于“星球大戰”這么一個流行文化品牌,“秀”要繼續,要無限延遲真正的終章,于是這部電影必須帶出新一代的“對抗雙方”,同時對“原力”和“絕地武士”賦予新的內涵。如此重大的“使命”對影片的劇作提出超高的要求,但遺憾的是,“星戰”系列面臨的現實處境和一部“爆米花電影”并沒有多大的區別。有限的制作周期和資本壓力,最終讓這部電影近乎機械地完成了人物迭代,但是任何一個出場人物都沒有給出震撼人心的表現,頻繁有直白的說教取代戲劇本應擁有的高光時刻。

    值得慶幸的是,影片在視聽呈現的維度上做出了令人矚目的試探。導演選擇回歸于古典電影的風格,對“造型”的需求遠遠大于對特效的追求,影片的畫質和色調也試圖無限接近并再現膠片的質感。這意味著舍棄萬花筒式的視覺特效和動作場面的創新需求,這種舍棄和上述劇作中過多“承上啟下”的內容,共同造成這部電影在中國市場遠遠低于預期的票房反應。

    《星球大戰8》 頻繁用“造型”強化人物和空間的關系,利用平行展開的雙線敘事,第一軍團代表的黑暗勢力所處的空間和盧克隱居的島嶼空間共同構建了一個“造型—隱喻”體系。反派活動的核心空間是極簡風格的,大面積的黑色和紅色映襯著人物的表情和姿態,這讓人聯想雷芬斯塔爾的 《意志的勝利》 和 《奧林匹亞》。盧克所在的小島是全片唯一被陽光照亮的空間,嶙峋的礁石和翻滾的海洋襯托著人物的行動和心境,島上自然光線的變化和人物的成長、取舍、犧牲等戲劇行為之間,產生強烈的隱喻關系。這種“光影”和“戲劇”高度契合的視覺風格,是默片時代的遺產。影片在美學層面直接回溯默片的另一個證據在于大量使用演員的臉部特寫,人物表情的特寫畫面的組接與對峙,構成了這部電影關鍵的剪輯點。當然,影片更為直觀的“懷舊”來自人物的造型和飛船的視覺形態,帶著上世紀70年代質樸的“高科技感”,這無疑是明白的暗示,縱容觀眾尤其是這個系列的影迷們懷想第一部 《星球大戰》 的模樣。

    在這樣充滿“古典”趣味的視覺呈現中,普通觀眾會期待的星際飛船大戰的場面沒有出現,主角對決的震撼時刻也沒有給予創新動作戲的發揮余地,影片在呈現敘事的“決定性瞬間”時,基本放棄了對抗的過程,直奔“定格”的剎那,很多時刻,雕塑美學的趣味覆蓋了影像本應具有的流動和積累。在這個前提下,創作者為了觀看體驗的平衡,加入了大量的噱頭人物和噱頭細節,例如盧克那座小島上千奇百怪的“原住民生物”,其中有種傻乎乎的“波波鳥”,基本成了這部電影的“萌”量擔當。這種“賣萌”技巧實則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可能緩解了相對沉默的敘事,可是相應的,這犧牲了劇情和主題訴求的“史詩感”。

    最終,《星球大戰8》 在設計感過分強的“雙線螺旋”戲劇結構中,在密集的“情節交代”過程中,犧牲了電影之為電影的趣味和余味,不知這是不是“承上啟下”的必然代價? 那么當舊一代謝幕,新一代會不會給這個系列帶來“新希望”,且看且觀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