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剪刀的向度
來源：文藝報 | 趙瓊 2017年12月29日07:05
習近平主席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時強調：一部紅軍長征史，就是一部反映軍民魚水情深的歷史。在湖南汝城縣沙洲村，3名女紅軍借宿徐解秀老人家中，臨走時，把自己僅有的一床被子剪下一半給老人留下了。老人說，什么是共產黨？共產黨就是自己有一條被子，也要剪下半條給老百姓的人。2017年11月8－10日，我與朱德元帥嫡孫朱和平將軍應邀參加以“偉人故里，半條被子，溫暖中國”為主題的“2017中國（湖南）紅色旅游文化節”的開幕式，隨行隨想，結句成詩。
——題 記
一
三個人，一條被子
夠不夠
三個人，一條被子
多不多
在嚴寒正勁，凜風肆虐
的那個時刻
面對家徒四壁
還要為北上的紅軍生火做飯的
徐解秀老人
她們將一條棉被的溫暖
交給了一把冰冷的剪刀
去進行切割
二
三個，穿著軍裝的姑娘
像三只鳥兒一樣
用自己的翅膀，呵護著育有雛鳥的
巢穴。她們想
用自己的溫度，將一座江山的依靠
在冬夜里，慢慢地
捂熱
因為她們知道
對于陽光
大地，才是它惟一的依靠
而對于土地來說，陽光
是一生的食物，不可或缺
三
先輩們的熱血，還沒有
融化所有凍土的
那個時候
“半條棉被”的出現
讓仍在襁褓中的江山
有了人體的溫度
四
像沙礫報答海洋
像溪流報答青山
像葉子報答大地
像秋風報答秋天
一條棉被的使命
被半條棉被繁衍
所以說，種子的理念
與土地相關
五
當時的汝城不大，卻能容各種方言
在這里路過或生根
當時的汝城貧瘠
卻能夠分辨出所有的
善惡與是非
一串又一串的辣椒
全都掛在迎賓的門楣
每一串樸實的辣椒，都彰顯著
鮮血的熱
讓人在再暗的夜里，也能
想到那面紅旗
六
自己已是衣食無憂
還要去搶，別人的棉被
無論你是哪一個政黨
還是群體
無論你如何地強權
也必定會遭到
人民的唾棄
七
對人民的反哺
就應該誠心誠意、默默無聞
就像是成年的子女
對待年邁的親人
哪怕是砸鍋賣鐵、割肉糶血
那都不是恩賜
而是天經地義
八
那條棉被作為歷史
已成為過去
一位領袖，用一個故事做柄
以一顆初心為刃
以“共同富裕”和“精準扶貧”
作為一把剪刀的
兩個翅翼
再一次，剪下陽光的感恩
并將它獻給自己的靠山
——那些養活過一個政黨的
父親和母親
九
來到汝城，將一個黨的來路
將一支軍隊的來路
再走一走
像當年北上時的惜別一樣
再來握一握那些
曾經救命的手
再來體味一下
母親的牽掛和祝福
再來喝一碗汝城的水
聽聽風聲，也聽聽雨聲
盡管深夜安詳，富庶
但只要用心，你
還是能在其中，聽到母親
激動時的一聲聲咳嗽
十
一座江山的流失或永駐，取決于
一柄剪刀的向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