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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抽掉“直面戲劇”的故事殼剩下什么

    來源:北京日報 |  陶子  2016年12月15日13:19

    《晚安,媽媽》是一部很著名的美國當代戲劇。很早之前我讀這個劇本的時候,就驚訝于劇作者嚴密的臺詞組織能力。舞臺上的時間與觀眾看戲的時間差不多是同步的;就在這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從女兒平靜地說出要自殺,到母親用各種方法試圖挽回女兒的生命,到“時間到了”,女兒最終選擇開槍結束自己的生命……這個過程,經由作者的縝密組織,環環相扣,細密生動,層次清晰。記得當時看完后一片茫然,不知道是該惋惜母親最終未能挽救女兒的生命,還是該尊重女兒放棄生命的主動選擇。

    也許正是因為這部作品精湛的戲劇結構能力,《晚安,媽媽》這部戲經常被搬演。最近,鼓樓西劇場又重新制作了這部作品。鼓樓西劇場制作的當代外國戲劇,一般來說都是很有品質的,這個版本也不例外。雖說是多年前的老戲了,但經由90后的導演與40后的母親、60后的女兒三代女性的合力演繹,這一版本的《晚安,媽媽》舞臺節奏非常鮮明,表演的層次也很清晰。

    在這樣一部精致的戲劇面前,我卻有一個疑問:為什么這些英美當代戲劇會成為國內當下都市戲劇的一道別樣風景?

    提出這個問題,當然是有感于鼓樓西劇場近些年陸續推出的“直面戲劇”,這些膾炙人口的英美當代戲劇,比如《枕頭人》《麗南山的美人》《那年我學開車》《審查者》等,吸引了許多城市文藝青年,也確實是最近兩年來小劇場戲劇中最有特色的風景。

    這些被我們追捧的英美當代戲劇,從某些意義上說,處理的都是人的心理、情感中介于正常到非正常的一個模糊階段。《審查者》《山羊》《那年我學開車》等,也包括《晚安,媽媽》,無不如此。原因很簡單,這樣一個模糊的階段,比較適于表現那些有些極致的情感。近乎極致,才會有戲劇性。

    人類的心理與情感狀態總是五花八門,而在這些作品中那些介乎臨界點的狀態,或許正是由于當下城市人在現代工業文明高速發展中對那種冷冰冰、機械般的人際關系的種種不適應,以及對城市生活中日漸庸俗的日常倫理的反抗。英美的城市文明比我們發達,也就比我們更早地遇到這些問題;同時,他們的戲劇訓練比我們扎實,對于這些問題怎么理解、怎么分析、怎么表現、怎么疏導等,確實走在我們前面。因而,這些作品吸引了大量的城市文藝青年。

    不過,這樣的“直面戲劇”也確實面臨一些新的挑戰。

    這些作品看多了,我們在驚訝于英美劇作家技巧嫻熟的同時,也會厭倦于他們的套路——抽離掉每個作品特殊的故事,其背后的架構與展開的方式極其相似。

    此外,我更想說的是,雖然現代社會的城市病會越來越接近,但每個文化對這樣的“病”會有不同的理解與處理方式。我相信,隨著我們社會中心理與情感問題的顯現,中國的社會文化會對這些我們在鄉土社會未曾遇到的問題,有新的理解與處理方式。當我們自身的解釋方式逐漸成型時,這些英美成熟的當代戲劇可能反而會顯得有些疏離。

    面對這些成熟的英美當代戲劇,我其實在等待著更具內生性的“研發”類作品。也許我們創作者的研發未必成熟,但從我們社會內部生長出來的聲音,總會成長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