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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五百年時光構思一闋格則勒,好讓你和十二木卡姆不離不棄,第一行是我堅忍不屈的步履,第二行是你深情擁抱的雙臂……我的雙行詩是你愛著時動人的眼,我的雙行詩是木卡姆蒼茫中的壯麗……”
拿起致齡的詩集《莫若當初》 ,才翻看了幾頁,便如同遇見一陣久違的風,一滴久盼的雨,立時感到有一種滄桑涼意襲上心頭,聞到了來自于遙遠的南疆、來自于維吾爾族人民的生活之中、來自于大地深處春天的芬芳。
致齡一貫直面生活的詩意表達,像一位追風逐日的徜徉者,他發出的“聲音” ,猶如奏響一支悠長的事關生命與生存、民族情感與融合的蒼茫浩瀚的長笛,讓我感受到了文學的自由與豪情,感受到了一位苗族詩人獻身于南疆、獻身于維吾爾族人民的悲壯,感受到了他泣血的謳歌,幾經磨難甚至險些失去性命的體驗……
致齡,一位深入南疆十余年擁有鄉土一樣質樸良心的行走詩人,而且他是有“血性” 、有少數民族特有的博愛與包容的那一種詩人。盡管,他在不斷被世事驚擾,在不斷被生活現實捉弄的無奈境況中,歷經歡樂著的苦難和幸福著的背井離鄉,在因摯愛而心懷陽光沐浴下,于邊塞,于美麗富饒且生長著花朵、生長著愛情、生長著希望,也生長著詩歌的土地上,用天池一般純潔的靈魂,不斷舒展詩歌的翅膀,進行著一座又一座文學家園的精神構建。
致齡對“十二木卡姆”的熱愛與致敬,是他凡十余年深入南疆對維吾爾民族這一著名的藝術綜合表現形式進行體驗的結果。無論是作家還是詩人,都要關心和體味古文化的魅力,特別是西部少數民族的文化,因為他們的文化很獨特,生活很有特色,是激發我們創作靈感的寶庫。眼下的一些詩人、作家,大多是“閉門造詩文” ,他們或許在技術層面、語言層面、地域層面,為讀者提供了很多啟發,然而卻于內容上、精神上以及詩魂和文膽上很是蒼白。致齡是后者,他在這些方面表現出一個現代詩人少有的特質,從感情上、內容上、詩魂上、人民情懷上,不是過客與旁觀者,他呈現出了不同于其他詩人表現的所謂邊塞風情、異域風光,而是深入到人民內心、邊塞內心和讀者內心。
中國詩歌有許多類型,有格律詩,有絕句,有新詩,也有散文詩,而十二木卡姆是少數民族詩歌的一種樣式,是一種源于牧民的民歌色彩的詩歌形式。這種詩歌屬于邊塞詩,而邊塞詩以唐代詩歌為鼻祖。這種樣式的邊塞詩歌,一般來說既豪邁又悲壯,既得意又哀傷。致齡的詩雖然還達不到這般高度,但他將自己融入維吾爾民族、柯爾克孜民族、哈薩克民族之中,不是用一個苗族人的視角和眼光去看待他們,而是與他們一同生活、一同歌唱,用他們的詩歌形式進行創作。這就是一種貢獻、一種博愛的精神,為我們現代詩人和作家開創出一條真正的“扎根人民、扎根生活”的金光大道。
寫詩如寫字。致齡深入南疆,這就如同練習書法一樣,致齡完成了他的第一步臨摹過程。詩集《莫若當初》 ,就是他完成從臨摹到創造的蛻變。他的詩句不是隨意得來的,而是向少數民族詩歌致敬的結果,是他用熱血焐熱了那塊美麗并不發達的土地。
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具有得天獨厚文化資源的南疆,一定會在奔涌的時代大潮中,輕輕地打開一本畫卷,在團結與和諧的凱歌中,在十二木卡姆的吟唱中,走向全國,走向世界,完成南疆民族文化與時代文化跨越式的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