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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葦:我的生命第一次被童書照亮

    http://www.tc13822.com 2016年03月29日20:27 來源:中國作家網(wǎng) 韋 葦

      我的童書情緣

      兒童文學(xué)研究所的研究生們每逢節(jié)日來看我,總要參觀參觀我的書屋。我的書屋有兩間,一大一小。這也還得層疊層、摞堆摞地放。但是書還是不斷陸續(xù) 進來,于是我就在書柜上再擱上一排紙箱,把我新到的樣書陳列在紙箱子里。這樣的書屋氣象,常讓研究生們羨嘆不已。如果這時候我讓他們進行反溯想象,猜想我 童年的閱讀是什么樣的?那么他們想象出來的結(jié)果往往就會如他們所知道的冰心童年:家庭洋溢書香,10歲讀《論語》和唐詩,11歲看完了《說部》叢書,接著 就開始接受《紅樓夢》的文學(xué)滋潤。他們以為我的童年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吧。然而我的童年其實與冰心的童年迥然相異。我的童年,除了被關(guān)到蒙館里去糊里糊涂地 混沌度日,放學(xué)就得去讀我家那頭耕牛,牽著牛去讀田野、讀荷塘、讀丘坡、讀山巒,讀樹、讀草,讀稻、讀麥、讀玉米、讀紅薯。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題為《我的文學(xué) 開襠褲》的隨筆,里面寫到我冬日怎樣讀牛:

      下午我必得給牛喂玉米秸稈。這牛,喂到半飽后,進食就不再貪了,它粗糙的長舌就拼命使勁兒往外推搡我喂進它嘴里的秸稈,這時,我只好把喂進牛嘴的玉米秸稈死死頂住,頂住的方法是把右手大拇指塞進牛嘴右側(cè),在牛嘴皮和牙齒間把牛舌正往外推搡的秸稈擋住,堵牢。

      我讀牛,從五歲半起一直讀到我升入初中。然而,此時我能讀到的卻又不是童書了,是《新兒女英雄傳》和《洋鐵桶的故事》,是《小二黑結(jié)婚》和《李 有才板話》了。當(dāng)其時,恰是國民黨的貨幣廢了,新中國的貨幣信譽還沒有建立,我們交學(xué)費是交稻谷,交米,教師的工資就領(lǐng)稻谷,領(lǐng)米,400-450斤一個 月;上街買支鋼筆,就扛米去,六七斤米換一支鋼筆。這米得我自己走35華里從家挑到縣城,我能拿這米去換書嗎?想都沒有想過!這樣,到我真正讀到童書時, 我已經(jīng)是外國語大學(xué)的學(xué)生了。說來蹊蹺,怎么到正兒八經(jīng)是青年時光我反而又有機會讀到童書了呢?這是因為我們修習(xí)俄語用的讀本,其課文多是由俄籍專家教師 從蘇聯(lián)九年制義務(wù)教育俄語課本中選取。那些課本,都是蘇聯(lián)教育部組織富有經(jīng)驗的教育專家從世界各國傳播廣遠(yuǎn)、歷久彌新的兒童文學(xué)作品中精選而出,然后為孩 子深思熟慮,縝細(xì)加以專業(yè)地編輯,再供學(xué)生作為母語課本。俄籍專家教師選其中的篇章給我們讀,做起來很現(xiàn)成,很省力,簡直是妥切到?jīng)]有瑕疵。這些篇章可以 說字字句句都向我們沁散經(jīng)典氣息,感覺到它們精熟得無以復(fù)加。我們讀著,不只是被其中人物、故事和語言的魅力所牢牢吸引,久久感動,甚至于心間彌漫著愜 意,氤氳著溫暖,蕩漾著不會洇淡的幸福感。克雷洛夫、普希金、屠格涅夫、萊蒙托夫、安徒生、列夫·托爾斯泰、契訶夫、雨果、莫泊桑、歐·亨利、高爾基、蓋 達爾、馬雅可夫斯基、普利什文、比安基、瑞特科夫、班臺萊耶夫……我們讀著他們的靈慧之作,不啻是天天都在仰望星空,時時被他們燦爛的星光所照耀。

      這些精選來給我們讀的精品名著,當(dāng)時我們讀得滾瓜爛熟。而鐫入記憶最深的則是列夫·托爾斯泰的《高加索的俘虜》(我迻譯時改篇名為《季娜》)和 高爾基的《燃燒的心》。《燃燒的心》我初中一年級時在縣城從報上讀過。我斯世第一次接受文學(xué)震撼就是因這篇童話故事。它是高爾基早期浪漫主義杰作《伊則吉 爾老婆子》(1896)的三個故事中的第二個,原標(biāo)題應(yīng)該譯作《丹柯的傳說》,寫歐洲古時有個部族被敵人趕進了密林沼澤中,進步不得,四周襲來的瘴癘之氣 把人都逼向死亡。有的人膽怯了,主張向敵人投降。這時年輕而又勇敢的丹柯挺身而出,號召大家鼓起勇氣穿越密林以贏得自由。人們推舉他為頭領(lǐng),他發(fā)誓把大家 帶出死亡之境。其時雷電交加、惡樹猙獰,泥沼張著黑嘴要吞噬這不幸的人群。于是被恐怖震懾的人們遷怒于丹柯,怨聲四起。丹柯毅然決然扒開自己的胸膛,掏出 火紅的心,高高舉過頭頂,照亮人們前進的道路。終于,丹柯帶引眾人擺脫絕境,來到空氣清新、陽光明媚的草原。高爾基的用意是拿這個故事和第一個故事中臘拉 的極端利己主義相對照、相映襯,批判19世紀(jì)末一部分知識分子中存在的利己主義哲學(xué)。文學(xué)的一大意義就是照亮人心。上世紀(jì)80年代,我在廣泛閱讀俄羅斯兒 童文學(xué)作品集時,一再邂逅了這則故事,我的心一再地被丹柯的無私精神照亮。有感于丹柯燃燒的心對我的巨大震撼、感染和影響,我曾在上世紀(jì)70年代末借用其 意,寫過兩句詩:

      如果你的心本來就在燃燒,

      那么掏出來便可以當(dāng)火把。

      后來,我自己迻譯了這個經(jīng)典故事。有一本初一的語文教科書還配了畫將其收在書中,而且這樣做據(jù)說是緣于北京大學(xué)教授錢理群的一個特別屬意,可見被這個故事感動的不只有我,被它感動的應(yīng)是一代代讀者。

      有機會讓我把童書情緣放置在這樣一個高起點上,我對文學(xué)童書品質(zhì)的判斷力便多了幾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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