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談及作家與制片人,前者僅以文字的個性便可完成自己的作品,而制片人需要擔當的就太多了。這種龐雜繁復之多,不僅關乎投資的運用,以及開機前后必須解決的重大問題,更重要的是從最初那一刻,制片人的自身素養已然決定了結果是否精彩。就此,業內人士曾為《大宅門》總制片人俞勝利作出過如此評價:“俞勝利其電視劇藝術的高度,源自他作家的素養。近些年總是有人說,中國影視界不缺好編劇、好導演、好演員,就缺好的具備高文學藝術修養的制片人! 此話并非虛言,它給我們的啟發是,在大量影視劇生產過程中,制片人的文學藝術素養又是多么的重要。
俞勝利推出的憂患感極強的《天下糧倉》,創下央視開年之作首日播出11.20%的收視率紀錄;《大宋提刑官》創下連續4周超過央視《新聞聯播》的收視紀錄;《臥薪嘗膽》不僅獲得了第二屆韓國首爾國際電視節最佳長篇電視劇大獎,還獲得第47屆蒙特卡洛國際電視節4項提名;及至《李小龍傳奇》的播出,收視率高達14.53%,而且4項收視指標均創2002年至今的央視電視劇收視紀錄,并以發行8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超好成績,成為我國文化產業“走出去”工程的標桿式作品。但俞勝利的腳步到此并未終止,2012年8月,《穆桂英掛帥》在地方衛視、地面臺、臺灣中視等獲得8項第一名后,被央視重金購回,在非黃金檔播出,也取得了不俗的收視佳績。據相關部門統計,自2001年以來,國內10年收視排行榜前6名的電視劇,俞勝利的作品竟然獨占3部。
面對這些數字,我們不得不承認,由于俞勝利既是作家也是制片人,體現的已是同一文化雙重身份的組合,而其成績的背后,更是作家深厚的文學修養,始終在給予有力的支撐,因此,在影視市場旌旗獵獵的今天,方能自覺地在思想性、藝術性與受眾之間找到最佳的平衡點。
如同靈魂的舞者,早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俞勝利已在《人民文學》《上海文學》《鐘山》《作家》等期刊發表了大量頗具反響的中短篇小說。此后俞勝利的小說集《亮眼》被中國現代文學館收藏,后來《亮眼》與俞勝利另一篇作品《老六》被劉恒共同改編為電影《殺戒》。在這里我們還可以說,作為制片人的俞勝利,所有影視作品均未放棄對文學的體悟,也深知惟有把藝術放在經典作品的平臺去比較,才會以看似的普通見出非凡的光芒,而這種骨子里高超溫和的大氣象,既來自多年對天資的磨礪,也來自那盞高懸的藝術明燈。正是這盞明燈,在成為一個人精神境地終極關懷的同時,也使得俞勝利推出一系列頗受觀眾喜愛的作品。
藝術與科學一樣,會帶來難以想象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最難體現的是既有較高的收視率和藝術性,又有相對的文化影響。面對當下這個拜物異化的時代,經典作品的產生既要求制片人對生活有著深刻的理解,也需要能夠敏感發現市場給出的暗示。感性豐富、理性鮮明的俞勝利,審美藝術觀并非以文學之虛緩解生活之虛妄,而是從一個理想主義者的人生態度出發,在時代變遷沉淀的歷史與現代感中,以決不妥協的自信毫無功利地堅守著文藝工作者的價值,那種沒有傲氣卻有傲骨,憎愛分明絕不跟風媚俗的氣質,已經成為其藝術人生最重要的底線。一向低調的俞勝利,更多時間里愿意獨自安靜地讀書,潛心研究劇本的選題,或心無旁騖地溫習書法、彈鋼琴,就在這淡然超脫的定力里,惟有你走近他,才會發現這個面容平靜的人,已然生活在另一個帶有宗教情懷的哲學高度——僅憑如此一顆面對藝術頂禮膜拜的心,其在影視界被交口稱贊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們并非要求諸多制片人都是作家,但至少作家的認知會提供更高的藝術品位和廣闊的視野。俞勝利的成功告訴我們,制片人自身素養勢必會影響影視劇選題與創作理念。在影視市場面對國際競爭進入快車道的今天,我們若能自覺實現自身文化的提升,一定會生產出更多優秀的作品,也相信惟有更多優秀的制片人,才會為影視產業走向世界帶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