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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人畫”辯義

    http://www.tc13822.com 2014年04月29日10:14 來源:光明日報 司馬村

      近一段時間,已經沉寂了多年的“新文人畫”概念重新被熱炒,展覽接連登場,宣傳文章次第發表,“最后”、“代表”一類高度肯定的詞語成為流行。一時之間,似乎所謂“新文人畫”已經得到學術與歷史的肯定,只待萬民景仰了。學術雖然可以有爭論,但這樣的抬高宣傳,或如以往的一些藝術現象,顯出文化“泡沫”,超越了學術底線。

      何謂“文人”?文人者,非識字之謂也。文人者,必富學養,有理想,有擔當,胸懷天下,辨識古今,以天下蒼生為念,而不以一己之私利為念。文人之上者,當如孟子所言,胸中有浩然之氣,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倔強于天地之間。其所求者在乎道,在乎真理,在乎天地之大美;其精神則崇尚自由,淡泊名利。故其表現,常為冷逸、高傲乃至孤傲而不合于流俗,或憤世嫉俗,而其人格之高尚則為世人所公認,其精神境界之雅靜安詳,亦非俗人可比,又絕非人生失意才故作矯情之狀以求驚世駭俗。

      為什么要推崇文人畫?因為繪畫是發于性靈的,是思想的、活動的,而不是器械的、單純的。有思想的文人不僅僅是社會的柱石,心中更有高曠清凈的境界,繪畫是他們表達胸中境界理想的上佳方式,是發揮其性靈與思想的主要手段之一。宋代學者鄧椿說:“畫者,文之極也。”陳師曾先生也說:“畫雖小道,第一要人品,第二要學問,第三要才情,第四才說到藝術上的功夫。所以文人畫的要素,須有這四種才能夠出色。”

      其詬病文人畫者,動輒以文人畫欠缺技巧、丑怪荒率為口實,是不知文人畫為何物者也。其欠缺技巧、丑怪荒率者,假文人畫也,正可以于今日之所謂“新文人畫”見之。真正的文人畫,“豈僅以丑怪荒率為事耶?曠觀古今文人之畫,其格局何等謹嚴,意匠何等精密,下筆何等矜慎,立論何等幽微,學養何等深醇,其粗心浮氣輕妄之輩所能望其肩背哉!”(陳衡恪)其筆墨之精妙,于匠師之外,自辟一種新境界。其所以“逸筆草草,不求形似”,乃其精神不專注于形似,如畫工之勾心斗角,惟形是求而已。倪云林之“逸筆草草”、“游戲三昧”,非真“草草”也,非真“游戲”也,乃精研筆墨,胸中涵養汪汪如萬頃之陂,出之以自然從容,瀟散淡遠,胸中意象、筆下山川,有籠罩宇宙之象,而無一點塵俗之氣,故時人以有無倪氏之畫論人品之清俗高下。黃賓虹先生曾經說:“士夫之畫,華滋渾厚,秀潤天成,是為正宗。得胸中千卷之書,又能泛覽古今名跡,爐錘在手,矩矱從心,展觀之余,自有一種靜穆之致,撲人眉宇,能令睹者矜平躁釋,意氣全消。”宗白華先生曾經說,中國畫以書法為骨干,以詩境為靈魂,而詩、書、畫同屬于一境層。其精神極簡淡,而意境極深邃,“洗盡塵滓,獨存孤迥”,非人格高潔、學養深厚者不足知乎此道。

      中國繪畫根基于中國哲學,其氣韻之生動乃是合于宇宙自然根本規律的生命節奏,擬物而不滯于物,超然乎意象之外,非胸襟灑落、學識超凡者難以與乎此境,故古今之繪畫大家,多山林隱逸、高人賢士。且藝術之所謂“新”者,何其難也!藝術之所謂“新”者,非徒形式之謂也,須新其精神,新其筆墨,最重要的,是新而美,新而雅,新而好,經得起推敲,更須經得起社會之評判與歷史之考驗。“新其精神”,非故為高論,嘩眾取寵,甚至流于惡俗,專言人之所不敢言、不屑言,乃其精神雅潔,高于流俗,非但不亞于前輩,更須為人指出向上一路,如當年東坡公之于豪放詞。“新其筆墨”,非專揀人之所棄而以丑惡陰森怪誕荒唐為能事,當繼承傳統而能超越傳統,于圖式之勾畫、筆墨色彩之運用、內容之安排皆能別出心裁,獨具匠心,美而增美,好而愈好,否則不過拾人咳唾,以瓦礫為黃金,以腐鼠為滋味而已。故能當“文人畫”之號者甚少,而民國以來其能稱大家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其余碌碌之輩,焉足與于此也?傳統文人繪畫所凝聚的中國哲學、藝術、書法、篆刻等成就,其精微美妙、深厚廣大,遠非淺薄無知者所可窺見,故其審美之無窮深廣,亦非淺薄無知者所能體會。

      所謂“新文人畫”究竟新在哪里?遍檢諸家,屢見文化之貧乏、筆墨之粗糙、精神之卑瑣、境界之逼仄。其所謂人物畫,多前人之所不屑畫,以市井流俗飲食男女乃至動物本能入畫而已;其所津津樂道者,不過女人豐滿香艷之體、日常之聲色犬馬,下筆搖搖,丑怪縱橫,濁穢滿紙,斯文掃地盡矣,何與乎文人之事?其所謂高士圖,多拾人牙慧,故作深沉,以無為有,以少為多而藏其技巧之笨拙不足而已;其所畫山水,多取古人一技,夸而張之,乖戾之氣滿紙,而曰吾之所創,足以超越古人,求其氣韻之高雅、題跋之精妙則歸于無有。而為其鼓吹者,不遺余力,舉無窮美辭好語以加之,其學術之底線何在,當真是難以尋覓。

      當年,一位乘興參觀了“新文人畫”展的老美術編輯敗興而歸,人問有何收獲?答云:“沒看見文人畫,只看見沒文化。”雖屬揶揄譏諷,卻也言之有理。筆者亦曾讀到當年所謂“新文人畫”領袖人物所撰文章,信口開河,邏輯混亂,言辭塵穢,全不見修養之所在,更不知文章為何物。而自稱“大師”,忽悠世人。畫道淪落至此,真令人無語!

      很多時候,人類社會現象根本用不著歷史去考驗,歷史已經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鏡子。留待歷史考驗,只是今人逃避責任的托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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