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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詩歌:眷戀故鄉風光 追問神性和浪漫

    http://www.tc13822.com 2014年02月19日10:28 來源:深圳特區報

      “故鄉無此好湖山”,此語一引再引,從蘇軾到汪曾祺,都是些落魄的游子。湖山不存,故鄉安在?當流離失所成為生活與生命的常態時,“故鄉”一詞就已被掏空,隨時都在塌陷。這個地理與文化上的雙重心結,追趕著當代詩人的寫作。而對于身處高原與邊陲的云南詩人,關于故鄉的心結早已上升為心病。對故鄉的執著書寫,讓他們不肯疲倦。這也許和云南人對高山、大川、叢林的癡迷有關,但又不完全如此。他們仍渴望一息尚存的安寧,渴望回到自然的指令與并不完整的肉身中,享受時間的慢與光陰的凌遲,拒絕打擾。這種拒斥之心,讓他們在詩歌中安穩地經營著關于故鄉的溫情、宿命與憂患。

      艾傈木諾寫“要做一個溫暖的人”,老六說要“憨憨地過完一生”,這種幸福感的設定,讓這兩個不肯衰老的人,把故鄉當成靠山,把愛當成使命,一路地寫下來。艾傈木諾的詩在四季更替中流連,有德昂族女子天然的充盈。而老六則是干脆俯首,發狠地靠向單純。這兩種詩歌的氣質或許得益于高原風與光的給養,向陽坡上的四季分明或四季蒼翠都是他們為自己調制的內在鐘擺。但兩首詩都無一例外地指向對自我的安頓。如何獲得安頓?除了貼近故鄉與死亡的脈搏,就是無休止的勸勉與等待。哥舒白“在茶馬驛站看見春天”的那個瞬間已經耗盡半生。日常的樸素與安心,讓他們愿意像螞蟻一樣有福,寫淡淡的詩,過閑適的日子,然后等待捕捉某個詩情漲溢的瞬間。

      對故鄉風光的眷戀還激發出云南詩歌對神性和浪漫的追問。尹馬的《烏蒙大地》與其說是詩人的大地,不若說是云中君的大地。他巧妙地引入了兩個視角,一個潑墨山峰、撒下蕎花,為高原命名,為四季著色,儼然是神靈;另一個又像幼子撬開光陰的手掌,替彩云之下的故鄉播種,顯然是詩人。他鐘情于俯瞰與仰望的交會,渴望著用自己的想象為故鄉還保留一點點天真。吳佳瓊的詩歌則傾向古典樂府式敘事,有智性的混沌,但語言跳脫,文白相雜。《南有清木》借用《詩經》中“南有喬木”的句式為題,以命運起筆將清木從枝頭運送到灶頭,白發插花的悲情和兩不相負的振拔,她一個也不肯落下。這或許就是云南詩人為自己假想的古典浪漫,忠貞而熱烈。

      而胡正剛和祝立根這兩位詩人則同時選擇了在故鄉流亡。即使是在自己的故鄉,也常常感到是異鄉人,這種身份感的陌異,不僅來自故鄉的現實與記憶脫軌,還有故鄉與家園的精神斷裂,這讓他們的詩歌多了幾分少年的憂愁和孤獨者的氣息。一個在紅河畔感受泥沙俱下的震顫,一個在洱海邊拼命練習內心的壓浪術,行吟和克制成為他們詩歌的兩個向度。但兩者在“清洗”的意象上卻又驚人地不謀而合。《渡江記》中的趕路人從紅河到金沙江、到瑞麗江一路向西,在江水中不斷淘洗自己,用風吹開的裂隙濾去沙礫,立于江水和雪山同時向下的那個瞬間。而《幻覺》則把詩人打碎成手、臉、眼、心,讓那顆放不下的巨石在海水中反復拍打,偷偷置換。清洗的意義,不只是拂去塵滓,還包藏著返歸的秘語,和一種求索的心靈姿態。

      阿多尼斯說“故鄉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故鄉,故鄉在另一個層面是人。”人,是故鄉基因的攜帶者,也是囚徒臉上的刺青。王單單的《母親的晚年》將故鄉納入一個倫理與命運的維度,將一個失去親人離開故土跟隨兒子來到城市的母親形象刻畫入里。一個離開故鄉的游子,他的家和行囊就在肩頭,而一個離開故鄉的母親,她的家就只剩下沉默和風雨無阻的眺望,這種固執并不因雷鳴和孤獨而阻退。這就是失去故鄉的兩代人。不得已離開,又不得已回來。那個“彎著頭,撕手上老繭,數掌心裂紋”的母親形象,也成為故鄉沉思者的肖像和對自我背棄的無聲責難。他的詩證明了詩就在當下的勇敢,同時又有一種隱在的漂泊和體貼,讓他慢慢學會換氣,可以不斷往下沉。

      故鄉,并不等于鄉村與地方性。對于在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故鄉是模糊的日常。《當然的一天》仍然延續著唐果一貫的無所謂和獨特語式。她總是能巧妙地拆解生活之環,把重組留給閱讀者。這首詩里顯然已沒有故鄉,但卻隱藏著一條看不見的河流。它在辦公室,在廚房,在電視里,在經過中,甚至在夢中。這條“當然”的河流也是一條虛構的河流,但它無處不在,于是浮動成了臆想的鄉土。相反,影白的《寫意腔》則是一味調皮地轉身,他喜用長短句的落差變化,在詩行中埋伏謎語。“我”之所在?無處不在。此時,故鄉,就只剩下一點點寫作的腔調,其他的再也找不回來。

      在云南,故鄉是詩人不倦的詠嘆,它不只縮身于語言和文字中,還有切實的山水熱望。詩人們隨時都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逃往更小的鄉村、驛站或一條河流,甚至,逃往記憶與夢境。與此同時,還有另一些詩人選擇了以流亡者和囚徒的名義將自我流放,在詩藝上還很難說何者更有價值,但在詩歌道路上他們無疑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擔當方式。

      方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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